第一晚孙可望就知道她还是个完璧之身,不由多了几分怜惜。几次接触后,发现她虽然不如有些女人妖媚,却温存而善体人意。每天晚上两名侍女暖床之后,杏妹再来侍寝。临睡前,杏妹都要替孙可望捶背、浑身按摩,令他非常舒服。早上起来,她又仔细地替他篦头、梳头,再一次为他捶背、按摩。问她从哪里学来这套好手法;她嫣然一笑说:“给老太太捶了几年的腰背,再笨的人也学会了。”
她的另一个长处是,不贪财,不像有些女人,一夜缠绵之后,就想得到赏赐。她从不开口要任何东西。当赠给她首饰、绸缎时,她并不细看那些物件,而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孙可望,显然她更在乎的是赠者的一片心意。孙可望一辈子玩过的女人连自己也数不清,有些连名字都不记得,而这个并不风流的杏妹却意外的唤醒了他久已麻木的一缕情思。最近十来天,他几乎每晚都让杏妹来陪宿,并且已经想着要将她正式册封为嫔妃了。今天起床后,杏妹照例为孙可望篦头、梳头、捶背、按摩。孙可望时而闭眼享受,时而又张开眼来从铜镜中欣赏背后那一张古铜色秀丽的脸。杏妹的呼吸带着年青女人特有的气息吹到他脖子上,使他一阵痒酥酥。孙可望一只粗壮有力的臂膀反背过去,在杏妹的身上摸了一把。杏妹娇柔的道:“陛下,您坏……”“哈哈!”
孙可望淫荡的大笑道:“是个生皇太子的好料子!”
就在这时,只听见房外有人轻声道:“陛下,陛下,有紧急军情。”
孙可望听得出,这说话的是方于宣,问道:“什么紧急军情?”
方于宣道:“请……请陛下借一步说话。”
孙可望从方于宣的语气中听出了慌乱,他走出了房间,问道:“慌什么慌?天塌不下来,有什么事,慢慢的说来。”
方于宣低声道:“吴三桂撤军了……”孙可望一听这话,一双眼睛瞪着犹如牛蛋一般:“你说什么?”
方于宣看着孙可望道:“吴三桂从赤水卫撤军,胡国柱进驻了重庆,夏国相退往了成都……”孙可望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吴三桂,你个毫无信义的无耻汉奸!”
方于宣道:“陛下,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我军需得赶紧的思谋对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孙可望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方于宣道:“我军也需赶紧撤军。”
“往哪里撤?”
孙可望问道。“四川夔州府。”
方于宣回答。“夔州府?”
孙可望问道:“为什么往夔州撤?”
方于宣道:“夔州在重庆北面,限隔五溪,据荆楚之上游,为巴蜀之喉吭。陛下只要占住了夔州,重庆就成了我军在那面的屏障,另外,我军撤了石阡,朱聿鐭下一步定然是北伐四川,我军既可以南下救援重庆,也可以东进攻取荆襄,实乃进可攻退可守之计啊!”
孙可望想了想道:“如果我军往夔州撤,势必经过重庆,只怕胡国柱不会让路啊!”
方于宣道:“咱们不走重庆。”
“走哪里?”
孙可望问道。“绕到湖南,从常德进驻夔州。”
孙可望听了方于宣的话微微颔首。方于宣道:“只是还有一件事,陛下需得做好准备。”
“什么事?”
方于宣:“微臣不敢说。”
“有什么话就说,朕赦你无罪!”
方于宣跪到地上道:“陛下要做好退位的准备。”
孙可望听了方于宣的话后,也不生气,仿佛早有准备,只是问道:“朕退位了,建虏能让朕在夔州久居吗?”
方于宣道:“陛下只要退出石阡,贼寇就占据了整个贵州,不用多说,下一步必然是攻打重庆、成都。如果陛下不退位,那便是建虏的心腹之患;陛下退位,吴三桂为了避免南北受敌,则全力对付朱聿鐭的贼寇,这样以来,就让吴三桂给陛下做了南面的屏障,也算是给陛下报了他今日不告而走之仇。”
“好!”
孙可望道:“那就听你的!另外,我军北撤的时候,让将士们放假,老子决然不能将这石阡府平白的让给他朱聿鐭!”
孙可望口中的放假,就是放纵兵士们在城中烧杀抢掠。方于宣道:“陛下,我军在石阡府驻了有些日子了,石阡百姓待陛下也还不差,陛下何必……”孙可望不屑的冷笑道:“方先生,你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就不知道这领兵的奥秘了。这些当兵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们为什么要给我后明卖命啊?不就是图个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吗?升官朕现在还做不到,封妻荫子朕现在也做不到,但是朕可以让他们发财,不然他们凭什么给朕卖命啊?在离开石阡府之前,不然他们大发特发一笔,他们谁愿意跟着朕去夔州?朕可以告诉你,就这五万大军中,有不少人想去投奔贼寇,如果朕不让他们在石阡欠下血债,恐怕他们都要去投贼了!”
方于宣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历朝历代的那些枭雄军阀们为什么时不时的会纵兵掠民了,包括建虏在内,他们这样做其实就是在收买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