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军,让连得成做军帅,仿佛尚可喜一般。”
朱聿鐭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行。”
田见秀道:“请陛下示意?”
朱聿鐭道:“连得成不能做军帅,他只能做师帅,告诉耿继茂的人马,军帅的位置我们给他的儿子耿精忠留着。”
“高!”
张煌言道:“陛下英明。”
朱聿鐭面色严肃的道:“苍水,现在还不是歌功颂德的时候。宇宁、国勋——”李定国和高一功齐道:“微臣在。”
朱聿鐭道:“你们二位说说,怎么进入关中?”
李定国对高一功道:“一功舅,您先说。”
高一功道:“进军关中,无非是潼关和武关。如今我军已经扫荡了中原的建虏,孔有德决然是东守潼关,南守武关,以阻挡我军。”
朱聿鐭道:“从东面进入关中,只有这两条路,可是这两座关口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高一功道:“陛下,潼关虽然不好攻打,但是只要我军猛攻武关,将孔有德的人马都调到潼关来,然后猛攻武关,可胜也。”
朱聿鐭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国勋,你的这一计虽然是进军关中的好办法,但是我相信孔有德一定想得到。一旦孔有德想到了,就算我军猛攻潼关,他也不会调太多的人马去守潼关,一旦战事迁延日久,让建虏在河北再整出一支主力军团来,那咱们就麻烦了。宇宁,你说说,怎么办?”
李定国信心十足的道:“我军可以三路攻打关中,并且以武关这一路为主力。”
“三路?”
郑成功问道:“除了潼关、武关,还有那一路?”
李定国微笑道:“走河北,从蒲州反抠关中。”
李定国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看向挂在墙上的地图。蒲州这一条路,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想到过,不得不说,在用兵方面,李定国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宇宁,你对着地图接着说。”
李定国起身,走到地图旁道:“微臣以为,潼关是关中的大门,武关是关中的后门,而蒲州就是关中的窗户。方才陛下有言,孔有德能料到我军的主攻方向是武关,那我军可先打潼关,让孔有德以为我军的行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这个时候,我军再攻打武关,孔有德还会赞赞仔细,自以为得计;当所有的局势都让孔有德觉得应付自如的时候,我军再遣一军,悄然渡过黄河,在黄河的拐弯处,建造浮桥。一旦形成这样的局面,孔有德为防止我军翻‘窗’进入关中,必然先从潼关调兵回援,次从武关调兵回援,就在这个时候,我军就突然加强对潼关、武关的攻打,无论是潼关还是武关,只要破一路,关中则进入我军彀中。”
“妙计!”
田见秀首先赞叹:“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看他孔有德照应那一路!”
马元利问道:“宇宁,说白了,你的偷渡蒲州,其实是虚晃一枪,是也不是?”
“可以这么说吧。”
“如果孔有德识破你的妙计呢?”
“第一,他是不破;第二,如果他识破了,难道他还不防备这一路吗?他的人马就那么些,他所能凭借依仗的不过是潼关、武关,我军如果要过了他的凭借、依仗,我就不信他不慌,他不怕!”
朱聿鐭道:“我还有个办法,可以保证他又慌又怕。”
李定国拱手道:“请陛下赐教。”
朱聿鐭道:“偷渡蒲州的人马我亲自指挥。”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首先又慌又怕了起来。“陛下!”
张煌言首先反对:“这走蒲州的人马不过是西晃一枪,何必劳动陛下亲自出马?”
“陛下,偷渡黄河,危险重重,您是一国之君,岂可犯险?”
想来脾性温和田见秀也激动了起来:“这偷渡蒲州的事人人皆可去,独独陛下不能去!”
马元利道:“陛下,您的意思微臣明白,无非就是您去了蒲州,更能引起孔有德的净空罢了。微臣有个办法,既不用比下去,却能起到陛下去了蒲州同样的效果。只是微臣不敢说罢了。”
高一功不耐烦的道:“有什么办法,你只管说便是。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马元利依旧是笑而不语。田见秀怒道:“快说,快说,不要卖关子了!”
朱聿鐭笑道:“元利,说来听听。”
马元利道:“就是遣一员大将,身着陛下的龙袍,打着陛下的龙旗,将士们远远的看着也就足矣。”
马元利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言语了。这龙袍龙旗是皇帝的象征,在古代别说是穿龙袍了,就是家里藏了一块黄色的布,那也是要满门抄斩的。故而,马元利这话一出,全场哑然。“好!”
朱聿鐭喝彩道:“这是个好办法。哪位将军愿意代我走一趟啊?”
穿龙袍,打龙旗,今天是要和建虏开兵见仗没问题,要是哪一天找起后账来,那可受不了啊!……良久过后,田见秀道:“陛下,微臣来吧。”
田见秀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田见秀。高一功不停的给田见秀打颜色,田见秀笑道:“国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没关系,等驱逐了建虏,我田玉峰就回家种地,我连官且不做了,岂能在乎什么皇啊帝啊的。没事儿。”
田见秀的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众人也就无话可说。朱聿鐭问田见秀道:“玉峰,你要率领多少人马去?”
田见秀想了想道:“尚可喜的十五军和耿精忠的十六军足够了,有他们在就可以给孔有德一种假象,这条路是他们给带的。”
朱聿鐭笑道:“非常有理。我再让汉举跟你去,不能只让他们两个去,那演的不像,再让汉举给你撑撑场子,保管吓死孔有德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