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徐得功呢?你想做徐得功吗?你愿意做徐得功吗?马总兵,你还有家人,现在大明的江山不日就要光复了,你何必为行将就木建虏去陪葬呢?”
朱聿鐭听见了刘体纯的劝降词,笑道:“没想到啊,这德洁将军挺会用词的,什么负隅顽抗,行将就木,一套一套的。”
高一功笑道:“陛下,当初闯王……”高一功觉得自己说过了,赶忙住嘴。朱聿鐭笑道:“国勋,别一提到李闯王就觉得忌讳。不错,当初北京是被李闯王打下来的,于公,崇祯朝土地兼并严重,民不聊生,而崇祯帝又不敢进行壮士断腕的变法,他连自己的老丈人都制不住,他还能制谁?既然他不能变法,那就只能等着李闯王打进北京了。可以说,李闯王是陕北人的光荣,更是种田人的光荣。”
在场的闯王旧部听了这话,有的人感动的热泪盈眶,尤其是李过,几乎就嚎啕痛哭。张煌言和马元利虽然没有说话,张煌言也不太赞成朱聿鐭的见解,但是他们都佩服朱聿鐭的气度,此时此刻,竟然愿意为大明王朝的死敌说话。“但是,”朱聿鐭接着道:“也正是因为闯王入京后,举措失当,给了建虏机会,让建虏祸害了这么多的明人,你们都是闯王的老兄弟,觉得我这话说得多吗?”
众人皆默然不语。张鼐讪讪道:“其实进京之后明远叔劝过闯王,不要拷饷,可是闯王没有听。”
刘芳亮听了这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当时我应该死谏才是!”
朱聿鐭笑道:“明远接下来我说的于私就和你这话有些关系了。如果崇祯皇帝守住了北京,那就没有我朱聿鐭的今天;如果闯王没有失败,那咱们今天就不可能在一起说话,而是兵戎相见了。”
马元利笑道:“此时我老马是和陛下相处了一段时日,也算是知道了陛下的厉害,别人我不好说,反正我马元利不愿意和陛下为敌,弄不好现在被围住的不是马蛟麟,而是我马元利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对了,国勋,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接着说。”
朱聿鐭看着高一功道。“我……我刚才说什么了?”
高一功是真的忘了。“你说德洁在当初闯王的时候怎么了?”
“哦,对对对。”
高一功道:“当初闯王的时候,闯王就是看中了德洁脑子活,会说文词,所以让他去各处为闯王办理秘密事务。”
“哦,原来如此。”
朱聿鐭唤有了考证历史的心思,问道:“诸位,你们都是见过李公子的人,当初闯王为什么要杀害李公子,坊间传言都说闯王是心胸狭窄,说句良心话,我不信。”
这里的李公子指的是李岩。朱聿鐭的坊间传言其实就是他前世看的一些书籍。一直不言语的李过问道:“陛下真的不信?”
“真的不信。”
朱聿鐭看了看李过,问道:“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
李过没有回答,其实就是默认。朱聿鐭道:“我现在的位置就是当年闯王的位置,如果闯王心胸狭窄,他能打进北京城吗?再说他从北京退出来的时候,怕李公子篡位而杀李公子,这越发的不可能,这个时候的李公子只想保着闯王重建大顺,不然他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就会落得一个从贼的恶名,而闯王这个时候也需要团结人心,共同抗敌。怎么可能互相残杀呢?”
张煌言道:“陛下,有人说是牛金星在其中挑唆造成李自成误杀李岩的。”
朱聿鐭毫不犹豫的回答:“牛金星没这么大的能量。”
朱聿鐭在这里有一句话没有说,绍武朝中有多少流言碎语想让他朱聿鐭处理了闯贼余孽、献贼余孽,就算牛金星有挑唆的心,他一没这个胆;二没这个能耐。李过问道:“那依陛下之间,闯王为什么误杀了这位李公子?”
“我不是问你吗?我哪里知道。”
“臣等奉陛下为主少的五六年,多的七八年,你听谁提起过李公子这个人?”
刘芳亮永远是儒雅的笑道:“陛下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知道什么答案……”说到这里,朱聿鐭恍然大悟,看了看高一功、李过、张鼐和刘芳亮道:“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李公子这个人,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