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军没回去,就算是回去了,也未必挡得住吴三桂。可是就是因为当时苏大人在两广的屯田弄得比较好,吴三桂刚进广西就被各地的屯田所打得寸步难行。依我看啊,这屯田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怕厮杀,说句不当的话,只要全国各地都有屯田,建虏是无论如何打不进来的。”
朱聿鐭不在南京的时候,是龙映真主持这朝中的军政,所以他对西南的战事比较了解。“只有这个好处吗?”
“只有这个。”
“那你也觉得剿灭了建虏之后,应该将田地都分了?”
“陛下,朝臣都说,这屯田养懒人,因为反正有一口吃的,懒人就不想干活,懒人一不干活,这勤劳也不干了,因为觉得不划算。”
穿戴整齐,二人躺在床上,龙映真偎依在朱聿鐭的怀中。朱聿鐭道:“真真啊,你和那些人相处得久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龙映真听了朱聿鐭的话也不生气,笑道:“我一叶障目,那还请陛下将我眼睛上的树叶拿去啊,这样不就不障目了嘛。”
朱聿鐭道:“那我就先和你说一个问题啊,这种田必须要有水源吧。”
“这都知道啊。”
“那我问你,这水冲那里来?”
“天上下雨,再就是沟渠塘坎里的水,当然了,主要还是靠龙王爷赏饭吃。”
朱聿鐭道:“我就是不想让咱们大明的百姓今后都不要再靠龙王爷吃饭。所以就必须施行屯田,只有施行了屯田,每年修筑水利就不用朝廷大把大把的花银子,因为劳动力都在屯田所,由几个,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屯田所,恭请水利专家,由水利专家规划,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把沟渠塘坎都修得好了,遇到旱天,沟渠塘坎里的水不干,并且当初参加过兴修水利工程的屯田所都能用得着水灌溉庄稼;遇到了涝季,再大的洪水,也能用这些沟渠塘坎将水引到那些缺水的地方去,这样的话还用得着让龙王赏饭吃吗?让他龙王一边歇着去吧。你琢磨琢磨,一家一户,有能力兴修水利吗?河道疏通了,堤坝建好了,还要保养维护,如果是朝廷出银子,大明的江山万万里,不把百姓都组织起来,不组织屯田所,就这兴修水利一条,朝廷就拿不出这么多的银这还只是一条。龙映真一听这话,咂舌道:“没成想,这里面还有这许多的弯弯绕,这可是比打仗难多了。”
“哎——”朱聿鐭叹了一口气:“所以老话说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龙映真一把扑在朱聿鐭的胸口,娇滴滴的问道:“好了好了,快别说这些了,咱们有好几个月没见了,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说着,一面去亲吻朱聿鐭,同时一只手在朱聿鐭的身上摸索这……一夜绸缪之后,第二天早上又是一番巫山云雨。两人都寸心如意之后,龙映真又趴到朱聿鐭身上,媚笑道:“看来陛下这些日子确实是辛苦了……”“这怎么说呢?”
“如果陛下不是整日整夜的操劳国事操劳军务,昨天晚上今天早上就不可能这么的威猛。”
朱聿鐭一听这话,捏了一把龙映真的粉脸笑道:“你就闷骚货……”夫妻二人又温存了一阵后,方才起身。龙映真在给朱聿鐭梳头的时候问道:“陛下,我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屯田既可以打仗,又可以兴修水利,水利修好了,这收成也就有了保障,为什么这朝臣们都反对屯田,难不成他们都错了吗?”
朱聿鐭听了这话,回头看了一眼龙映真,笑道:“你是想说难道他们都错了,就我一个人对了吗?”
龙映真笑道:“建虏当初那么的凶狠,如今也被陛下给赶出了山海关,我哪敢说陛下不对啊。”
朱聿鐭道:“他们之所以反对屯田制,原因很简单,一旦屯田了,所有的土地,不能买卖,为百姓所共有,这些当官的就买不了地了,没有地了,他们怎么发家致富啊?怎么作威作福啊?怎么给他们的儿子、孙子、重孙子留下万贯家财啊?归根结底,他们就是为了一家一户一姓谋福利罢了。”
龙映真道:“陛下,这些朝臣都我大明的官员,这样说他们是不是有些过了。”
“过了?”
朱聿鐭冷笑道:“更狠的你还不知道。当初李自成进北京的时候,这些当官的为什么都起来反对李自成?不就是因为李自成动了他们的利益吗?在他们看来,谁当皇帝不重要,满人也好,汉人也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报保护他们的利益,不能保护他们的利益,就算是他们的爹,他们也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龙映真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您一个人和满朝文武作对,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朱聿鐭胸有成竹的道:“放心,只要屯田能全面铺开,根基牢固,他们也就不过是个几只跳蚤罢了,还怕他们能翻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