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雨虽然没有停,甚至连势头小一点的意思也没有,但是各军的军帅和将士们都等不及了,纷纷请战。要求马上向杀胡坡进攻。朱聿鐭和李定国、田见秀披着蓑衣亲自去杀胡坡外察看,清军已经是疲惫不堪,出来偶尔还有人射箭之外,整个杀胡坡的山寨之中再也没有任何反应。“玉峰、宇宁,你们看多长时间能拿下杀胡坡?”
朱聿鐭问李定国。田见秀道:“三个时辰足矣。”
朱聿鐭看了看李定国,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是在问他的意思。李定国道:“两个时辰,不,一个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田见秀的性格虽然温和,但是听了李定国的话,觉得他有点托大,笑道:“宇宁,军中无戏言哦。”
李定国笑道:“玉峰叔,建虏在雨中淋了五天五夜,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从鳌拜这狗东西到一般的小兵崽子们都已经疲惫不堪,炮还打不响……”田见秀问道:“宇宁,不可大意,你怎么知道建虏的炮就打不响?”
“玉峰叔,建虏的炮要是还打得响,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大炮轰他们的帐篷,他们硬挺着淋五天的雨。”
李定国伸出右手的一根指头道:“只要我军现有的虽有火炮,持续不断的轰击杀胡坡一个时辰,然后步兵骑兵冲进去扫荡,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朱聿鐭对于李定国的主张是赞成的,于是问田见秀道:“玉峰将军觉得如何啊?”
田见秀躬身拱手道:“一切听凭陛下裁夺。”
朱聿鐭道:“这样吧,宇宁——”“微臣在。”
“由你主持全局,你说一个半个时辰拿下杀胡坡,我给你半天的时间,务必要生擒或者是阵斩鳌拜,不能让他逃脱了。然后你领着第九军和第十一军快速返回永平、抚宁,随时准备接应温甫。玉峰——”“微臣在。”
朱聿鐭道:“围歼鳌拜的事就让宇宁做了,你和我现在立刻赶回李赵店,宇霖终究是个文官,我担心他压不住阵。”
田见秀原本想着自己也冲上杀胡坡,没想到朱聿鐭会让自己去李赵店,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失望,但又不敢反对,只好遵命。朱聿鐭又问李定国道:“宇宁,你这是第一次和补之、明远一起作战吧?”
李定国立刻就明白了朱聿鐭的意思,道:“陛下放心,微臣和补之大哥、二虎兄弟还有明远叔的关系都不差,不会有差池的。”
朱聿鐭想了想道:“算了,我还是留在这儿,等灭了鳌拜再走吧,玉峰,你赶紧的领着义勇军兄弟回去,也就一天半天的,我就和补之他们来了。”
“不!”
李定国单腿跪在朱聿鐭的面前,语气决绝的道:“陛下,如果微臣连这点子小事也做不好,微臣就死在这杀胡坡上!”
其实朱聿鐭说这话也只是为了激一激李定国,既然作用起到了,朱聿鐭道:“行,那这一回我就依你,将这攻打杀胡坡的任务全权交给你了。”
当天,朱聿鐭和田见秀领着八万义勇军冒雨返回了李赵店。当天晚上,李定国召集各军军帅,分布作战任务。李定国对众军帅道:“明日黎明时分,发动对杀胡坡最后一战。第六军和第十五军主攻杀胡坡南面;第八军和第九军主攻杀胡坡北面;第十一军作为全军预备军马,以应对不料情况。第十一军的所用火炮,调配给南面我军使用。”
高文贵一听要让自己作为预备军马心中顿时不满,但是他是李定国的嫡系,再是不满,他也不好在会议上直接说出来。李定国又恭敬的对李过道:“补之大哥。”
李过笑道:“宇宁,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不用这般的客气。”
李定国笑道:“南面军的主将就由补之大哥担任了。”
李过笑道:“宇宁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明远叔。”
李定国又点了刘芳亮的名。“宇宁你说,我听候调遣。”
李定国道:“北面军的主将就烦劳明远叔了。”
“好说好说。”
李定国道:“明日听见我这边炮响,你们南北两军,同时对杀胡坡发动炮轰。要不间断的轰击杀胡坡一个时辰,依旧是以我这边的炮响为号,然后才能发动对杀胡坡的最后进攻。”
“一个时辰?”
李过笑道:“有这个必要吗?这些火药、弹丸也不是好弄啊,还是爱惜些才好。”
李定国道:“补之大哥,火药弹丸虽然不好弄,但是弄这些东西不要命,现在咱们需要的是爱惜兄弟们的性命。如今这货建虏,虽然已经是精疲力竭的困兽,但越是这样的困兽越容易伤人,马虎不得。”
李过笑道:“行行行,听你的,反正这些炮兵都是你宇宁的,你都不心疼,那我也不心疼。”
李定国先是微微一笑,随后正色道:“现在大家都回去早些休息,辰时一到,发起对鳌拜的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