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为了防止土地被兼并;第二,为了保证每一个百姓少有所育,长有所教,壮有所业,老有所依,病有所医;第三,屯田实施以后,还能抵御水灾、旱灾和蝗灾等各种灾害。现在在全国各地建立的屯田所,虽然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这才几年?我大明现在也是连年用兵,在北面,咱们要打建虏;在南面,要打吴三桂,粮食、壮丁也征用了不少,可是无论在什么时候,百姓没有饿死的,没有流离失所的,没有病了无医无药,等死的。这不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读得圣贤之书吗?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而非一人一姓之天下。”
太子朱抗虏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于皆高被怼得哑口无言。又一名官员道:“陛下微臣有话说。”
“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那官员道:“微臣毕金生,现在充任御史。”
“你有什么话,你说。”
毕金生慨然道:“屯田所虽然这也好,那也好,可是这样一旦都好了,那就容易养懒人,既然都好了,还何必劳作?”
“你去屯田所看过吗?”
“微臣……微臣没有……”朱聿鐭看着毕金生道:“既然没有去看过,你有何脸面在这里想当然的夸夸其谈?既然没有去看过,你又有何脸面在这里诽谤朝政!”
说“诽谤朝政”四个字的时候,声色俱厉,让在场的人都心生畏惧。“回禀陛下,微臣去看过。”
又出来一个官员:“微臣赵思智,现充任大明工部给事中。”
“你有何话说?”
赵思智道:“启奏陛下,屯田所现在没有懒人,不仅没有懒人,并且是人人奋力劳作,一派欣欣向荣。但是,今天没有懒人,不代表以后没有懒人,而田地私有则没有这个忧虑。不劳者不得食,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朱聿鐭冷笑着看着赵思智,问道:“你劳作了吗?”
赵思智道:“微臣是大明的官员,劳心而不劳力。”
朱聿鐭笑道:“照你的说法,百姓屯田了就会出懒人,就算今天没有懒人,日后也会有,是不是的?”
赵思智拱手道:“正是。”
朱聿鐭道:“百姓屯田之后,每月的生活来源是靠屯田所依据他们取得的工签发放粮米和饷银,其实也是靠朝廷的俸禄过活,而你们这些官员,在我大明的朝廷里,也是靠朝廷的俸禄过活,并且给你们发放俸禄的时候,还没有‘工签’考核一说,那我要问问你们在场所有的官员,你们中间又有多少懒人?”
在场所有的官员都鸦雀无声,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赵思智的已返回竟然会“引火烧身”,竟然成了朱聿鐭质问他们官员之中有多少懒人的话柄。朱聿鐭接着道:“当初咱们建虏厮杀的时候,咱们把建虏的田都屯了,你们没有意见,甚至拍手叫好,现在建虏被赶出了山海关,有些官员就坐不住了,就不愿意屯田了,就以各种各样莫须有的理由企图废除屯田制,图谋恢复田地私相买卖,就想自己发财,什么天下、什么朝廷、什么百姓,那都只是他们挂在嘴边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诸位——”朱聿鐭鹰隼一般的双眼扫过全场:“你们中间有多少人是这样的心思?”
毕金生站出来,一副拼命的样子拱手问道:“陛下,既然土地不能私相买卖,难道你我大明的王族,也不能坐拥一份土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