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马上换张纸重新写过。”
静姝见林易秋盯着她写的字发愣不说话,以为是自己仿写她的字惹她生气了,赶紧要将那写好的纸扔掉。“不用,没事的。”
林易秋阻止她,“不过你还是用你自己习惯的字体写吧,免得累手。”
静姝点头,“好。”
林易秋又瞄了一眼纸上静姝二字,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写出来的一样,实在是令人惊叹的模仿技术。她又望了眼那静姝,难怪早前总觉得她身上有股书香之气,看来真是家学渊源,或者,她是该找个机会好好和她聊聊她的家学了。不过眼下,还有一大堆口,哦不,一大堆人等着她呢。先安顿好了再说。林易秋按照他们各人所长,一一进行了初次的部门安排,当然,公主府日常的工作也留有人手负责打理,只是去杂为简,原来五个人的工作让一个人做了而已。一番安排下来,众人虽然还听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敢有异议。林易秋感叹,权利还真是个好东西,但前提是手握权利的人不会胡乱使用。晚饭前,绿洲回来了,惊喜地发现府里变化挺大的。门口有人站岗了,院子有人清扫了,还有两个爬上屋顶在检修屋瓦,当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饭香,她知道了,林易秋回来了。“小姐,你可回来了,绿洲快想死你了。”
绿洲奔到厨房,看到林易秋果然在厨房,虎步一迈,虎躯一扑,两百斤的肉就朝林易秋撞了过去了。“哎呀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林易秋觉得绿洲这力气跟体重一样见长,她若再瘦点,估计能被她抱成条索。“小姐,你一去几天也不捎信,宫里好玩是吧,也不带上我。”
绿洲嘟着嘴发表不满,因为她没安全感了,小姐现在跟百灵呆的时间都比跟她的时间长。“你不是还有重任在身嘛,医馆啊,公主府啊,哪里不需要你把关啊,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最?比三少爷还重要么?”
绿洲嘻笑着问。“你想得美,嘿嘿。”
林易秋毫不否认花无极在她心里的地位,因为她一向是重色轻友的,哈哈。“哼,那小姐这个最字水份太重了。”
绿洲不满,骗都骗了,也不骗到底,差评!“因为后面还有之一两个字啊,你接话太快,我来不及说完。”
林易秋往绿洲胖呼呼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咦,面色红润,看来桃花挺旺嘛。”
她想到绿洲最近天天呆在医馆,嘿嘿,怕是与大张感情日渐浓郁了。可怜她可是好久没见到花无极了,唉,羡慕啊。“对了,我刚才看院子里怎么不一样了。”
绿洲这才想起自己要问的。“是不一样啦,本小姐亲自整顿了一下,决定开始做生意啦。”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你不是之前总嚷着不开医馆开一家鞋店么,医馆照开,但鞋店也开,不过鞋店太小规模了,哪里配得上咱家的绿洲,就开一家鞋厂,生产销售两手抓,满足你做鞋店老板的愿望。”
“呃,小姐你不是说真的吧?”
“真的啊,我帮你把工人都招好了,到时我负责设计,你负责生厂,我负责包装,你负责销售,咱们手拉手一起赚大钱。”
“真的吗,太好了。”
绿洲高兴地抱着林易秋直跳。那个,不要动不动就抱好么?林易秋又有点喘过气来了。晚饭前,林易秋正想叫静姝来好好聊聊身世问题,宫里却来人了,说是皇后病了。皇后这病来得莫名其妙,明明早上她出宫之前去给她请安时还好好的啊,不过不管怎么样,齐真对她是真心地好,所以她就算心中有些疑虑还是暂时什么都不想连忙抱着小公主进宫。“皇后是怎么了?”
林易秋一走进金玉菀大门便问引路的百灵。“好像是午间睡醒后喝了点冷水开始的,上吐下泻,王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说是冷水伤了脾胃的意思,开了一些药吃了,可是仍不见好转。我看皇后全身冷汗淋漓,脸色苍白得像纸似的,想到公主的医术厉害,于是自做主张派人去宫外请公主过来了。”
林易秋脚步一顿,原来是百灵派的人,她还以为是齐真呢,这么一顿之后,她的脚步则更快了。“母后,你现在怎么样了?”
林易秋走进齐真的屋子便闻到一股子的中药味儿,而齐真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似乎在瑟瑟发抖。“怎么还打起冷战来了。”
“回公主,皇后一直说冷。”
旁边的宫女道。林易秋伸出手背往齐真额上一探,呵,烫手得很,至于三十九度了。“冷冷。”
睡梦中,齐真还在叫冷。“王太医呢?”
“王太医说刚给皇后服了麻黄汤要覆被取汗,最好以热粥助之,可是皇后喝不下水,又不肯吃婢子们煮的粥,打翻了好几碗了,王太医便回太医院,说是去煮点药膳汤给皇后喝。”
正在这时齐真翻了个身,被子掀开一角,林易秋忙过去帮她压好,又查看她的脖颈,果然无汗,无汗高热可以不问病因,直接以麻黄汤取汗。麻黄汤发汗力猛,原本无须热汤助力亦可出汗而热退,但因齐真上吐下泻在先,身体已经处于缺水状态,这麻黄汤下去也一时退不了那么快。“有白酒么?”
林易秋问。百灵虽不知道林易秋突然问酒是做什么,但她相信林易秋问了必是这时用得上,便道:“有,皇后虽然不喜欢喝酒,但皇上喜欢喝,金玉菀库房里存了好几瓶上好的酒呢。”
“好,拿两瓶来,再打一盆热水,一块干净的白布。”
一会儿,百灵拿着林易秋要的东西来了。林易秋打开那酒闻了闻,浓烈的酒味直冲脑门,好家伙,至少有六十度了,她按比例倒进温水里,配成了百分之三十的浓度。又令宫女关好门窗,放下幔帐,自己端着兑好的酒水钻里幔帐里,掀开被子,用布沾了酒水往齐真的额头脖颈处一下一下地擦。好一会儿,她再试了试温度,果然退了许多。齐真此时幽幽醒来,看着一头汗水的林易秋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