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定要找那个孟星河问清楚!林易秋抬脚就往外面走去。今天的婚宴据说北落的使者也来了,林易秋找了半天,只看到乌来。“你家主子呢?”
林易秋问。“谁?”
乌来有点不明白。“别装了,那个乌来,不就是北落二皇子么,他没告诉你我把他认出来了?”
此地无其他人,林易秋也不怕说出来。乌来摸了摸头,“公主想找二皇子啊,他今天没来。”
“那他在哪里?”
“嗯……”乌来摸了摸额头,“公主这么急找他是有重要的事?可是他现在去的地方不太适合公主去呢。”
“哪里,快说!”
“安京澡堂。”
乌来把话刚说完就发现林易秋已经转身离开了,“喂,你知不知道安京澡堂是什么地方?你就这样去?”
可是林易秋已经走远了,早就听不到他说话了。乌来挑了挑眉,孟星河是怎么猜到林易秋要找他的,还特意跑去了安京澡堂这种地方等她?二皇子就是二皇子哈,不但料事如神,胆子也大。他可是听说惹了林易秋这个刁蛮公主的男人没一个不叫苦连天的,他还敢在澡堂子那种地方等着这刁蛮公主?二皇子,你自求多福吧。不知道怎么,想到他家二皇子极有可能被人家刁蛮公主整得很惨,他的心情突然很好,好得可以多吃两碗饭了。*林易秋一路怀着怒火向安京澡堂奔去。“诶,这位小姐,这里是男人洗澡的澡堂子,你没跑错地方吧。”
门口的伙计拦住了林易秋。林易秋抬头朝那顶上的匾看了一眼,安京澡堂,没错。她从腰里掏出一块牌子,向那伙计一示,“本公主要捉拿一个欺负了良家少女的恶霸,有人看到他藏进你家澡堂子了,你现在就进去,让所有人都出来,我要一个一个地审。”
那伙计凑近盯着那公主的玉牌看了半天,才吱唔着道:“你真是公主?可是小的做不了主啊。”
“做不了主你不会去叫你家老板啊。”
“哦哦,公主稍候,我这就去。”
一会儿,伙计领着个肚圆腰粗的中年男人出来。“哪个敢冒充公主闹场子,真是活腻了吧。”
那男人一看林易秋,“呀,真是林大夫,哦不,公主啊。”
这人到过林家医馆看病,是认得林易秋的。“认得就好办了,我要捉拿欺负良家少女的恶霸,赶紧让所有人都出来。”
老板立即道:“欺负良家少女的人我澡堂子也不能容他。公主不办我也得把他办了。”
林易秋不耐烦地挥手,“别废话,快去。”
那老板转身进了里屋。一会儿,头上还湿着的身上衣服也穿得不太整齐的一群男人就陆续从大门里面出来了。老板最后出来,半边脸还肿了。“公主,那……个人还敢打我,他一定就是公主要捉的那人,可是那人武功太高,我们十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还说,公主要捉他就进去里面捉,若是不敢去,那就乖乖地回去吃酒。”
老板说完,又询问:“公主,要不我去搬救兵吧。步兵营就在不远,报公主的名肯定能让步兵统领率兵过来。”
林易秋挥了挥手,“不用,我有的是让他说不出大话的药,你……给我把大门守着,谁也不许放进来。”
说完,林易秋大步都迈了进去。老板跟了两步就停下了,公主的命令是谁也不许放进来,这个谁好像是包括他在内的。林易秋穿过一个又一个澡堂子,每个澡堂子都热气腾腾,却没有孟星河。“孟星河,快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便让你这一辈子都别想从水里出来,你知道我做得到的。”
林易秋的声音回响在澡堂子四面,直到声音彻底消失,安静了下来,林易秋的前面才传出了一个慵懒的声音,“我没穿衣服,难道你要我就这样赤条条地从水里出来站在你面前?”
“我背转过身,你穿好衣服出来。你最好别耍花样,你知道我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真要动起手来,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林易秋说完转身背对着他的声音来处。不过那声音却似乎没有动起来的迹象,仍是慢条斯理地道:“哪敢跟公主动手啊,我就算不怕华国的皇帝也怕你的那个未婚夫找上门来啊,不过……公主到这种地方来,你那个未婚夫知道么?”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别想挑拨我和花无极,他才不会像某些人。”
“是么,未必吧。”
“你到底穿好衣服没,再不快点我可就要……”“你想怎么样?”
林易秋的话还没说完,身后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贴近过来,她反射性地闭气回身就洒出了一把僵尸粉,然后往后跳开一步,得意地朝孟星河望过去。孟星河想要抱过来的姿势定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一样,若是换个人做这种动作会很滑稽,他却有点养眼。林易秋也不急了,抱着双臂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孟星河的头发很长,此时并没有束发,而是很随意地中分披散在两肩,头发是湿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化开成一朵朵黑色的莲花。他身上就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用一根带子松松地系着,下身一条宽腿白裤,裤脚边露出了半只光脚。这家伙起身时大约是没擦干身体,身上的水气将白色慢慢变成了半透明,肌肉的曲线在中衣下表露无遗。“身材不错,如果你不想让我叫人把你这样搬到大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欣赏,你最好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孟星河一动不动,也不回答。林易秋皱起眉来,他的僵尸粉虽然能瞬间定住身形,但还不至于一下子连话也说不出来。她盯着他好一会儿,最后突然手里的银针朝他的眼睛扎了过去。她进来的时候是一手拿着僵尸粉一手捏着银针的,两手准备,有备无患。银针到了孟星河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孟星河仍是一动不动,眼皮都没眨一下。可是林易秋已经知道他是装的了,将银针一偏扎在了他的耳朵上,那是耳朵上最痛的穴位,一扎如电击全身,可是孟星河只是轻轻地动了动身体,双手插在腰间,歪着头向林易秋居高临下地斜视过来。“你还真扎啊。”
他微微皱了皱眉。“你要再不动我就一把银针扎过去。”
林易秋伸出右手,四个指缝都夹着银针,的确不少,若只是扎耳朵,两只都不够扎。“你真的确定花无极知道你来这种地方真的一点不悦都没有?”
一出口,他却是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