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哇哇的叫了两声,他声音洪亮,劲道十足。屋里功力差点的被男童的叫声震倒在地,哀嚎连连。我掏了掏耳朵,反手扣住茶刀,回身旋转,刀尖擦着昆仑奴的脸而过,留下一道血痕。昆仑奴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捶足顿胸,嗷叫起来。昆仑奴源自于古老的种族,我曾在老六铺子里见过,力气大,块头大,嗓门大,关键还很忠心。要想给男童一个教训,昆仑奴首当其冲。茶刀划破了昆仑奴的脸,旁人或许不知,那一刀我是对着男童喉咙去的,昆仑奴挡了下,刀尖偏了方向,才划破他的脸。昆仑奴知我用意,所以他小心翼翼放下男童,将他推到了身后,站起身时,我宛如面对了一座大山。“我要杀了你!”
说着狠话,昆仑奴一脚踏出,地面震了三震,拳风紧跟着横扫而来。我跃起后退,一脚踩在茶桌的边缘,借力而上,茶刀再次出手,切向昆仑的右臂。噗的一声,刀尖在划过昆仑坚实的手臂时,我弯起手腕,捅向刀柄,茶刀受外力影响,直接扎入了昆仑奴手臂里。昆仑奴嚎叫了声,瞪起双目,左臂犹如泰山压顶般,从头上扣了下来。我扬起嘴角,用力拔出茶刀,翻身而起,扣住昆仑奴的左手腕,往下一压,借着他的反弹力,飞身而起,一脚踹向了昆仑奴的脸面。老六曾说过,昆仑奴天生神力,浑身没有破绽,唯独他们的鼻子是软肋。鼻子是人体嘴软弱的部分之一,鼻梁脆弱不堪。与昆仑比力气,我没有胜算,但比脑子,我觉得自己还行。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钟灵示意我速战速决,我瞅准了昆仑奴的要害,一击而中。昆仑奴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他瞅着我的眼神,充满怨念,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疑惑。世人都知道昆仑奴没有弱点,只有自己人才知道鼻梁是他们的软肋,所以当我声东击西攻击他鼻子的时候,昆仑奴已经露出失败懊恼的神情。砰的一声,昆仑奴向后扬倒,砸碎了两三个桌子,倒地不起。男童震惊了,其他人也都震惊了。一屋子没人说话,只有钟灵拍着小手,飘到我跟前,“干的漂亮!”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想要讨个飞吻,钟灵已经瞟向外族人跟前。“私人恩怨,你等想怎么了?”
钟灵在我击败昆仑奴后,找上外族人,她缜密的心思,令我不容小觑。“以你们的实力绝非我夫君的动手,真要打起来,言灵一族,还是我这厉鬼出手,你们都讨不到便宜。到时候不用我夫君出手,凭我一人之力都能灭你全族。这仇,报还是不报?”
“张家人,你欺人太甚。”
外族女人,不甘心的大吼了声。钟灵啧啧两声,瞥了我一眼,“要动手的是我,你找他干嘛?”
尖锐的指甲划过那女人的脸颊,面纱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极为好看的脸。“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盯着他!这么急着想给他生猴子吗?那就带着你们的人滚蛋,老娘心情好的话,或许让你一晚两晚的。”
被摘掉面纱的女人尖叫着捂住脸,她耳根子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我知道钟灵故意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但这女人瞅我的眼神也确实怪异,此刻被当众点穿,女人羞愤的想要一头撞死。这么刚烈的女人,我还是头回见,但此事因钟灵而起,我只得从旁看着。女人要寻短见,钟灵只是袖手旁观,看着她一头撞在墙上,其他外族的人也没个出手相救。好在女人装的并不重,只是额头擦破了皮,留了血,一个人捂着伤口躲到了边上。“情义啊!这就是你们这些正义之士的情义,我钟灵还真是高估了你们,不过如此。”
钟灵说着,来到男童跟前,“四无相当家做主的可不是你,但你硬要出头的话,我不介意替你姐姐教训你。”
昆仑奴被我一招干掉,男童似乎受到了惊吓,对钟灵的话充耳不闻,眼神呆滞的盯着昆仑奴。“张家鬼媳妇真是嚣张啊!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以为嫁给阴商就高人一等,我看还不是虚张声势,有本事,你们杀光我们呀,没这本事的就滚粗羊城。”
“滚出羊城!”
不知道谁在那吼了声,周围顿时有人跟着起哄。“区区一个青楼女鬼,也敢在这里叫嚣,真不把我们这些捉妖人放在眼里。”
“没错,今日定是要让这女鬼魂飞魄散,让张家人知道什么叫做冤有头债有主。”
“替守门人报仇!”
有人起了头,各种声音紧跟而上。一时间,那些不敢说话的人,纷纷掏出利器,逼近钟灵。他们是人,钟灵是鬼,人哪有被鬼欺辱的道理!钟灵站在那不为所动,她笑意盈盈的瞅着我,眼里只有我的她,在利器砸下来的时候,飞向了我。掷出雨伞,将那些利器挡了回去。我飞身而起,揉住钟灵的细腰回到原处。“又调皮!”
钟灵扬起嘴角,妩媚的笑起来,“你拿不定主意,我就只好釜底抽薪了。”
“你啊!真是不知给我留后路。”
旁人在喊打喊杀,我充耳不闻,眼里只有钟灵一个人。咳咳!“你俩够了,这还有个单身狗,考虑下我的心情。”
老六故意大声对着我咳嗽起来。我不好意思的拍拍伞柄,示意钟灵进去歇着。没了后路,自然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抬起雨伞指向其中一个梳发冠的道士,“刚刚是你对我娘子口出狂言,侮辱她的是吧!”
那蓝袍道士没想到我会找上他,结结巴巴的回应道:“我,我说的,都,都是事实!”
“好!掌嘴!”
“我来!”
老六突然插话进来,他撸起袖子走到那道士跟前,嘿嘿一笑,“清阳道长,好久不见,咱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
清阳道长指着老六‘你’了半天,话还没说利索,忽然惨叫一声,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缩起身子,口吐鲜血。没两下,两脚一蹬,翻着白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