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听,这白慈弥勒还是个好人,至少他不会滥杀无辜。叔公叹了口气,当年的白慈确实是个好人,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整个人都变了。“有生之年,若是能再见一面,再比一场,我也不枉此生了。”
叔公突然感叹了声!“老混蛋,贫僧来了。”
话音一落,白慈弥勒从窗外窜了进来,他灰头土脸的站在叔公床前,瞥了他一眼,吧唧了声,“你咋搞成这幅模样?”
叔公看了白慈弥勒一眼,冲我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臭秃驴叙叙旧。”
叔公把我们赶了出来,我有些担心老秃驴会对叔公不利,趴在窗口边上偷听,密切留意里面的动静。可里面啥声音也没有,两人不知在干什么。一根烟的功夫,听到叔公一声惨叫,我夺窗而入,看到白慈弥勒手上拿着一块黑皮,叔公趴在床上,满身是血。“该死的秃驴,你对我叔公做了什么?”
白慈弥勒冷哼了声,“张家祭主,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不再装了?”
我皱起眉头,先是查看了叔公的伤势。他背后一张块黑斑皮被白慈弥勒剥了下来,伤口深见白骨,皮肉被撕扯的落在外面。“龙三!”
我大喝一声,龙三跑进屋里,见状后,立即跑了出去,转眼带着他的竹篓子进来。“我叔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
龙三替叔公疗伤,我就一直盯着白慈弥勒,听闻叔公沉沉的低喃,我冲着老秃驴挪挪下巴,率先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白慈弥勒将黑斑皮丢给我,“棺材里那具尸体别后也有一块相同的黑斑!”
我皱了下眉,默认了此事。“你可知这是什么?”
“倒插头!”
白慈弥勒啧啧两声,“看来你还有点能耐,没错,这事确实跟倒插头有那么点关系,不过这黑斑是记号,身上长了这玩意就是阎罗王要追命的人。”
“你不是走过路过,特意来张村究竟所谓何事?你若想找我叔公算旧账,那就先过我这关!”
说着,我便亮出骨爪,就算技不如人,也要拼死一搏。气场不能输!白慈弥勒愣了下,哈哈大笑起来!“张怀山还惦记着那事呢,我早就忘了!”
白慈弥勒走出院子,往山下张强家方向走去。我犹豫了下,还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进入张强家。白慈弥勒一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我去!整个村子的人都进入了梦魇,这女人是如何躲过的?转念一想,这白慈弥勒到底是来干嘛的?看他的形势,不像是来作恶,到像是来帮忙的!可是,他那块金刚印又怎么解释呢?这臭秃驴让我烧毁棺木与尸体,可又在棺盖上多加了一道咒印,阻止我烧毁尸体。塔山上那道雷来得突然,现在想想也很可疑!小慧的叫声过后,屋里亮起了灯。灯影下,白慈弥勒光溜溜的脑袋各位明显,他一手掐着个女人,将她提起,看着女人身躯扭动,双手像是没了筋骨似的摔成了麻花,当下好奇的闯了进去。灯影下的女子,此刻就是个满嘴利齿,五短三粗的地陀螺!“这,这是张家那媳妇?”
白慈弥勒横了我一眼,不屑的哼了声。好吧!高人面前,多说一字也是自取其辱!顶着一张丑陋到极点的脸,说着清脆悦耳的声音,我有些不忍直视的退到屋外。等着里面没了动静,我才看向门口,白慈弥勒拖着穿着女人衣服的地陀螺走了出来,他将这恶心玩意丢到我跟前,“这就是答案!”
近期四处各地都惊现倒插头的诡异事件,但凡有人死的不干净之处,死者边上都会有一件被折断的随身物,倒插在床头。白慈弥勒是寻着这事来的,关于倒插头的线索,他比我知道的多得多。但凡惊现倒插头的尸体,不出48小时,背后都会长有一块黑斑。白慈弥勒路径镇子,准备去县城时听闻所里有这么一具尸体,本想着偷摸进去看看,谁知,所里人嫌尸体不吉利,让人给带回去,于是他一路追到了张村,见着我后,闻着我身上死人气,算出我是谁,于是就猜到张怀山在村子里。只是白慈弥勒没想着张怀山背后也有一块黑斑,长斑的人都死了,我叔公却还活着。出于好奇与试探,白慈弥勒故意引我去塔山烧尸体,想看看我这当家祭主的能耐,结果引来了祸事。老巷烧出一张脸的事,白慈弥勒有听说,他去了塔山只看到白塔上留下的半张脸,于是他折回张村,找到叔公,一探究竟。“如果我没料错的话,整个村子应该已经没活人了。”
听闻这话,我倒吸一口冷气。地陀螺是什么东西,我再清楚不过,寄生与人,将其吞噬之后,变成这个人的模样,存活在这世上。小慧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且来张村不过也就两年时间,她是地陀螺,那其他人呢.我不敢想象,更不敢去猜!“村里其他人都中了梦魇,大师接下来准备全都杀了吗?”
“哼!妖孽自然都得杀干净,不过从我梦魇中醒来的只有这个女人,其他人尚且还有活路可寻。”
“如何寻?”
白慈弥勒眯起眼,指向村头高处了一处院子,“那里!”
“老村长!怎么可能?”
“去了,不就知道了!”
白慈弥勒,一掌拍遍了了地陀螺的尸体,抡起砸向十几米外的村长家。砰!轰隆一声,好端端的村屋就这么被白慈弥勒给砸塌了一半!这老秃驴做事也忒任性了吧,万一错了呢!跟着白慈弥勒几个纵跃来到村长院子前,半边塌方的村屋里露出一尊黑色雕像。雕像油光锃亮,应该是经常被打磨的关系,看上起极为的温润。等我看清雕像的模样,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一尊佛像,也不是道家人,而是一尊长相极其丑陋的地陀螺。谁会把这玩意放在家里供着,我越想越觉得恶心,可想起被长生棺椁害死的那家村户,又觉着可怜。白慈弥勒看都不看雕像一眼,踹飞门板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