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根烟后，吐出一口气，似乎做好了决定，掐灭烟头看向我。“我带你看看他！”
卧室的门改成的铁门，门上戴着好几把铁索。莫伟斌打开铁门上的一个窗口，让我看。屋里什么都没有，拉着窗帘，一块铁板钉在窗帘上。这样，即使邻居觉得奇怪也不会怀疑屋里关着人。顶上有个钩子，钩着铁链一直延伸到下面，我看到莫小凡蜷缩着身子，手脚都被铁料烤着。莫伟斌给了我一支手电筒，我知道他想要让我看什么。电筒光打在莫小凡身上，他没有影子。感受到光线的照射，莫小凡忽然疯了一般跳起来，冲向门口，被铁链拽了回去。我关了手电筒，合上小窗，里面的东西渐渐停了下来。“他跳楼后，是我替他收得尸，看着他被火花，看着他走进这间屋子。”
莫伟斌开始慢慢讲述这个过程，我仿佛看到了胡明，一个无神论者如何被现实同化。“莫远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不相信他死于车祸，离开事业单位，我开了这家侦探所，只为调查这一起案子。”
莫伟斌又点了根烟，这三年他一直在调查大学城的车祸案，从莫远死后，那条街共有九人先后出事，算上前两天死掉的那个，三年里那条街一共收走十个人。莫远出车祸后，莫伟斌认同对其进行尸体解剖，没有任何异样，他确实死于车祸。这件事原本在三年前那场车祸后就结束了的，可在莫远出殡后，莫伟斌做了个梦。梦境很真实，莫远陷入成堆的白骨尸堆中，向他求助。莫伟斌不信这些东西，起初只是以为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的太多才会出现这样的梦。可后来，大学城每出一次车祸，莫远就出现在莫伟斌的梦里，梦境也从未改变。至此后，莫伟斌烧香拜佛求教大师化解，大师告诉莫伟斌，死在出现在梦里发出求救信号，或许是有遗愿未了，又或许是有冤屈。大师的话促发了莫伟斌的疑心，他辞了工作，开始调查大学城车祸案。三来年一无所获！莫伟斌发现莫小凡不对劲是在大一下半年春节的时候，那时莫远刚死没多久，莫小凡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后来莫伟斌发现了莫小凡的画册，察觉异样便开始跟踪。起初，莫小凡并没有流露出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后来，莫伟斌发现莫小凡开始对尸体有兴趣，先是动物，后来是死人，经常半夜潜入殡仪馆倒腾尸体。莫伟斌实在忍不住找莫小凡谈话，发现跟他说话的是莫远！鬼附身这种东西，对莫伟斌来说太刺激，他至今都不敢相信他能跟死人对话，但那次与他说话的确实是莫远。之后，兄弟俩时不时交替身份出现在莫伟斌面前，随着时间的流逝莫远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莫伟斌意识到他正在失去另一个儿子。于是，莫伟斌重新打造了这里，将莫小凡关起来。找来高人做法驱邪驱鬼，超度了莫远的亡灵后，才放出莫小凡。至此之后，莫远再没出现，平静了两年，莫小凡出事了。莫伟斌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他要是能找出莫远死因，还他公道，莫小凡也不会死！七七当晚，莫小凡出现在莫伟斌面前，他没有死，但也不是个活人，他向莫伟斌求助，并告诉他，不久的将来会出现两个人。话没说完，莫小凡就被莫远带走！莫伟斌将莫小凡关进了铁皮屋！自打莫远死后，莫伟斌与妻子分居，莫小凡的事，他一直隐瞒着妻子。那天在家里看到我和白九时，便知道我们就是莫小凡提到的那两个人。“莫叔叔，可以让我单独跟莫小凡相处一下吗？”
莫伟斌掏出钥匙放在桌上，“我儿子，还能回来吗？”
“我尽力而为！”
打开铁门走了进去，莫小凡趴在地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知道莫伟斌在外面看着，房顶上装着监控，屋里的人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试图靠近莫小凡，他很戒备的向后退着，退到墙角，无路可退时向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