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是侥幸,这一次,也不可能会有机会碰到自己。不过,夜枫现在并没有兴趣和林夕夕打架,只是诡异的冲着她一笑,伸手抓住她的脚腕,手掌顺着小腿往上滑去。“啊!你个人渣!”
林夕夕想不到夜枫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整个人都抓狂了。她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吃豆腐。连忙双手撑地,借力而起,收回了自己的腿。“你们这是怎么了?”
杜阮瑜听到动静,连忙从厨房里出来,就见两人剑拔弩张的互相瞪着对方。听到杜阮瑜的声音,林夕夕想要再次动手的动作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一个转身就飞奔到杜阮瑜的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阮瑜,你居然真的在这,你没事吧?”
尽管夜枫是客客气气请她来的,可是经过刚才的事件,林夕夕已经自动将他规划到坏人一类。先是因为看不到杜阮瑜而生气,现在见了反而更担心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到什么欺负。林夕夕脸颊绯红,不由自主的想到夜枫刚才的举动,连带被他碰过的腿,都变得火辣辣的。“我没事,我让夜枫去接你,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
杜阮瑜有些好奇。林夕夕脾气火爆她知道,要是不相信夜枫,应该早就打起来了,怎么两人会在家里打起来?询问的目光从林夕夕和夜枫的脸上扫过。林夕夕觉得有些尴尬不愿开口,夜枫则是生气,不愿解释。只是穿好鞋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恶狠狠的丢下一句:“疯女人。”
夜枫的语气不太痛快,杜阮瑜还是第一次见他被人惹怒的样子。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热闹的溪溪此时也迈着小腿走了过来,拉住杜阮瑜的手,好心的解释:“好像是这位阿姨以为枫叔叔骗了她,然后就打起来了。”
“哪来的小鬼,居然叫我阿姨!叫姐姐!”
被一个三岁小孩说破,林夕夕更加的尴尬。虽然她平时并不讨厌小孩子,但自己才二十多岁恋爱都没谈就被叫阿姨,心中气不过,便做出一副凶恶的表情来吓唬他。溪溪并不害怕,反倒是自豪的指着杜阮瑜:“我当然是她最亲爱的儿子。”
“什么?你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儿子?”
这回,林夕夕更加的吃惊。她忍不住蹲下身,伸手在溪溪的脸上捏了捏,想要认真的看看他究竟像不像自己的好闺蜜。溪溪嫌恶的拍掉她的手,不太明白优雅的妈咪,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爱的闺蜜。转身,就朝着夜枫走去。潜意识里,他已经和夜枫站在了一条战线上,对林夕夕有着说不出的嫌弃。“这……”林夕夕站起身来,气呼呼的看着一点不给自己面子的小不点,更加的气恼。怎么跟那个讨厌的男人一样!“阮瑜,该不会你离开这几年时间,偷偷跟了那个恶劣的男人,生了这个讨厌的小鬼吧?”
杜阮瑜哪里不知道林夕夕的脾气,知道她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介意她的话。热情的拉着她到一旁坐下,又从厨房里拿出一杯饮料来递到她的手里:“四年前出国做手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别的,杜阮瑜并没有多说,她相信林夕夕完全能够明白她说的话。听杜阮瑜这么说,林夕夕果然沉默了下来。并没有拆开手中的饮料,反而是再次打量了几眼溪溪后,跟着杜阮瑜进了厨房。“真是难以想象,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林夕夕靠在门上,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杜阮瑜,满是怜惜。离婚,毁容,家里破产,怀孕,哪怕是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撑过来。更何况,还是一直处于她保护下,在她眼里看起来十分柔弱的杜阮瑜。杜阮瑜尝了一口快要做好的汤,看到林夕夕满心担忧的样子,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仇恨是支持我活下来的动力,而溪溪,是老天给我的礼物,是我活着最大的欣慰。”
提到自己的儿子,母性的光辉便不由自主的从身上散发起来。这样的杜阮瑜,才让林夕夕感到几分活力。“报仇的事,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
林夕夕站到杜阮瑜的身边,本来想帮点什么忙,可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不会不找你。这次找你来,一是上次见面匆忙,没来得及跟你好好叙叙旧。二是,我想知道,这几年你都陪在我爸妈身边,有没有听他们提起过,我家公司当年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悲剧,同当年借高利贷的事情,脱不了关系。杜阮瑜总是觉得,杜家会走到那一步,应该是傅亦臣的报复。同时,也是他要挟自己的筹码。否则,怎么就恰巧在他提出离婚的时候,爸爸就出事了呢?虽然夜枫也是当事人,但是他只是债主,跟杜家没有半点恩怨,再加上夜枫的搭救和这几年的照顾,她更是确定了这一点。提起杜家的公司,林夕夕飞快的看了杜阮瑜一眼,似乎有什么不好说出口。但这点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杜阮瑜的眼睛。杜阮瑜一把拉住她,显得有些激动:“你知道些什么?”
林夕夕有些别扭的收回自己的手,见杜阮瑜误会,连忙开口解释:“不是,具体情况怎么样我并不清楚。我只是知道,由于当初你把自己的股份全权交给傅亦臣处理,而他也早就在暗中收买了不少的股份,虽然伯父依旧是公司的董事长,但早就失了大权,否则也不会被逼去借高利贷。”
“但是,那件事和傅亦臣到底有没有关系,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出事的时候,傅亦臣选择了避而不见,袖手旁观。伯父也不愿意让你知道担心,所以才会发生了那些事情。”
“这些年,我妈从来都没提过那件事?”
这样的答复,杜阮瑜并不满意。不过不得不承认,当初造成那样的结果,最大的责任在自己。都怪自己太傻,把一切都给了傅亦臣,难怪提起这事,林夕夕会有些不自在。“离开医院的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你失踪了。伯母只希望伯父能够醒来,你能够平安回来,并不关心公司里的事情,所以从来没有提过。”
林夕夕低头,说起杜家这几年来的时候,她自己都忍不住心酸。同时,也是深深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