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这样一双眼睛,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沉默半晌,才又道:“我有时候,是真的分辨不出来,你在我面前到底是在跟我做戏,还是流露本心的样子。”
“少帅,你又不想也不会娶我为妻,管我是不是流露本心呢?”
祁落雪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脸上露出一个混不吝的笑容。“祁落雪,你在本少帅的面前,说这种话,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他突然凑近她,俯身在她的面前,饶有兴味地问。“少帅,你想多了。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告退了……你这院子还挺大的,我还真的能好好地逛逛呢。”
她一边说着,就要转身,可是却又被他叫住了脚步。“站住,我还有话要问你。”
“少帅,你还要问我什么啊?我告诉你,等我手上的伤养好了,我就麻溜地卷铺盖走人,绝对不会打你的主意,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啊。”
她被他耗得有些失了耐心,顿住脚步,眉宇间略染上两分不不自觉的不耐烦,。他被脸上的不耐烦一惊,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样放肆,她仗着自己的救命之恩,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到底什么事情?没事的话,我真的要走了,我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呢,昨晚一通那么大的折腾,我眼下正累得慌,不像少帅那么好的精力,一晚上不睡还能生龙活虎的。”
她见他叫住了自己,却又不说话,眉头皱得更紧,眉宇间的不耐烦更重了一分。、可是立在书房外的下人们、还有廊下的、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在一瞬间十分有默契地捂嘴偷笑起来。他脸上虽然也有些羞恼,可是却也不想在和她过招的时候的落了下风,便又重症旗鼓,问到:“你是不是和秦斓之间有什么过节——自从你见到她之后,就一直对有意无意地针对她,或者是说,你其实是爱上了本少帅,所以对她的种种敌意,是为了本少帅在吃醋?”
“少帅,你、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他是没睡醒吧?她才是救命恩人的角色,他是被救的那个,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她一定会对他倾心相许啊?“我就是单纯看不惯秦斓行了吧?再说了,本来也是那个叫做秦斓的女人,她先来招惹我的,要不然我也没理由去针对她!哼!”
她说完,利落地转身走出书房,没有再给他叫住自己的机会——不过,说到原因,她不喜欢秦斓确实是有原因的,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原因呢?她就是在看到了秦斓腰间坠的那块玉佩,就不喜欢她这个人了。那是她从另外一个人手里抢走的东西,现在却还敢大摇大摆地佩在身上,她也配!秦斓,且等着吧!那小蹄子胆敢从长姐的手里抢东西,她祁落雪就要让她把以前抢的东西,一个不落地全都的吐出来!“姑娘,你是走累了吗?要是走累了的话,先到前面的亭子里休息一会儿吧?”
白芷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被吓了个激灵,连带着受了伤吊着绷带的右手都扯到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一阵钻心的痛侵袭了她的大脑,她只觉得痛得一阵头皮发麻。“这位姑娘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一道温润的男突然出现在她周围的空气中,像极了她在话本中读到过的那种——朗然犹如雨落檐下,清若山寺之洪钟,濯濯不沾花红柳绿,真真是光听声音,都觉得脑中依然先出现了一个翩然的公子。她转头去看,果然是一个缓衣飘带的男子,一身素净的月牙白长衫,腰间坠着一枚青玉双鱼坠子,十分的出尘脱俗。“你……”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从她到进入少帅府到现在,她还没见过眼前的男子呢,现在见他主动对自己搭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