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咖啡，药效发作需要二十分钟。十分钟过去，萧良眼皮子开始沉重，使劲眨巴一下眼睛，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一点，嘀咕一句：“奇怪，喝了两杯咖啡，反而更瞌睡。”
嘀咕完这句话，忽然觉得腿脚绵软，绵软感觉袭上全身，脖子托不住脑袋，眼皮子睁不开。忽然明白了什么。“张霞，你给我下药？你要干什么……”话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身子一斜。脑子还有些知觉，看张霞的身影是两个，是四个，四个身影渐渐模糊。眼前一片模糊加苍白，眼前又一片黑暗。好像过去了很长很长一个夜晚。迷迷糊糊睁眼醒过来，外面天色大亮，头痛欲裂，喝醉酒的那种头痛。全身冰凉。一翻身从沙发上滚下来，身子依然软绵，身子贴在地板上，冰凉感透彻皮肤。“啊——”一声惊叫！萧良全身赤裸一丝不挂！昨晚喝咖啡的情景从脑子浮出来。张霞的身影从一个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四个的情景从脑子里浮现出来。裤子和衬衣扔在沙发下面，脱裤子脱衬衣的情景在脑子里一概没有。也就是说，衬衣裤子不是他自己脱的，是张霞脱的。萧良脑袋里嗡一声响，又晕死过去。张霞等萧良电话等了一早上。从昨晚午夜一点过去到今早十点过去，快到十一点过去，萧良应该睡醒过来了。萧良明白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有可能冲到水岸花都来杀了她。张霞不在水岸花都，在另一处房子里。萧良把水岸花都那套别墅烧了也没关系，他不怕锒铛入狱就去烧了那套房子。他可以报警，说张霞强上了他。鸿森酒店，萧良开的房间。有通话记录，萧良主动约的张霞，萧良报警说张霞强上他？他可以说，是喝咖啡的时候，张霞给咖啡里下药。证据呢？喝咖啡的那个杯子已经被张霞带走了。张霞等萧良的电话等到十点半。醒来后，想明白情况的萧良又晕死过去十分钟。十分钟后再醒过来，想想昨晚的情况，又想晕死过去。心灰意冷全身冰凉，萧良眼里的世界，满是灰暗。穿好裤子和衬衣，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手指战战兢兢拨出去张霞手机号码。张霞先问候他，口气不清不淡：“萧良先生，这都十二点了，你才醒过来了？”
“张霞，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对，让你用这种手段害我？”
“萧良先生，因为你说的那句话，因为你说和我保持三米距离。”
“张霞女士，就因为这句话？”
“对，就因为这句话，五天时间，在我家里，这句话你说了三十二次。”
“昨天晚上，在鸿森酒店房间里，你又说了一次。”
“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你对我的侮辱又多强烈，现在，你感受到我的心情了吧？”
“张霞女士，你这么对我，你这么做，你目的何在？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后果？萧良先生，我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我的目的，就是消除你说的这句话给我的伤害，现在，那句话给我的伤害，我还给你了。”
萧良深吸一口气，停顿三秒。“好，张霞女士，你既然没有想过后果，你既然要消除咱俩之间的三米距离，那么，你成功了，那么，所有后果你来承担吧！”
萧良挂了张霞电话。站起身子，眼神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