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打累了,终于问话。宋强满脸满脖子是血,呼呼喘气。“宋强,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
秦天嘴里问话,双手紧紧揪着宋强头发。不给它任何还击的机会。“知道……”“说!”
“我…我昨晚给我姐下了药!”
“什么药?说!”
宋强吁吁喘气,不回答。秦天狠狠一脚又踢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说!”
“是堕胎药!”
“哪儿来的堕胎药?说!”
秦天知道,那种药,一般药店不可能买到,只能去医院找医生开处方拿药。但宋强的老婆刚生完孩子,他不可能带着自己老婆去医院开药。更不可能带着别的女人去医院开药。只能是张霞给的。但张霞在监狱,身上哪有这种药?只能说,张霞早有准备。秦天逼宋强亲口说出来。“是霞姐…房子里的药,她…她让我拿来给我姐吃!”
宋强脸肿嘴歪,但说出的话还算清晰。“你有张霞那套房子里的钥匙,是不是?”
“是……”秦天认为,那把钥匙在宋强身上,必须拿过来。宋强胳膊战战兢兢从裤带上取下钥匙,递给秦天。是两套房门的钥匙。楼梯下面,李队长一声怒喊:“秦天,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李队长,我哪有打人?我是从宋强嘴里问出事实情况,给,这是录音笔,宋强都交代了,把他带走吧!”
李队长朝手下警员下令,把宋强带走。李队长又对秦天说一句:“秦总,下去吧,你儿子还在下面等你。”
秦天对李莹莹说一句:“莹莹,你跟着下去,让小勇看清楚,这个人被警察抓了。”
“天哥,你还要干么?”
“我还有话要对宋强老婆说!”
宋强扑通一声给秦天跪下:“姐夫,姐夫我求你,别对我老婆孩子下手,你怎么打我都行,但你别打我老婆。”
李队长也怒喝一声:“秦天,你要干什么?”
“宋强,你再叫我一声姐夫,我把你嘴里牙打光。”
“你以为我像你?猪狗不如,敢对女人孩子下手,我不会动你老婆孩子,我只是让王嫂离开这套房子,让你老婆孩子搬走,这套房子不是你的了。”
“张霞的十套房子,也赔不起我未出生儿子的命,也赔不起我老婆昨晚出的事。”
“宋强,你听清楚了,我老婆宋珍,昨晚大出血小产,我儿子没了,我老婆也差点儿没了,你拿什么赔我?你老婆的命,还是你儿子的命?”
宋强心里的恐惧,从没有过如此强烈。宋珍出了事儿,宋珍怀的孩子小产,听秦天的口气,会拿他老婆儿子偿命。宋强这才强烈意识到,他惹的人不是镇上怕丢官的副镇长,只要宋强恐吓威胁,或耍死皮性子,就能让镇长毫无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暗中妥协。他惹的人是家族私有企业的掌门人秦天。上来的警察不是抓打人的秦天,是抓宋强来了。“秦总,姐夫…我求求你,你放过我老婆儿子,她们母子是无辜的,这个卡!还有这个卡!这是两百万,这是张霞给我的,这些钱我都给你,秦总,求你了……”宋强被两个警察带下去了。李队长不但没有离开,又朝上走一层,站到秦天跟前,皱着眉问一句:“秦总,你要干什么?”
李队长害怕秦天再做傻事,寸步不离。秦天转身再敲房门,王嫂给他开门。“秦总,你怎么跑来了?”
“王嫂,收拾东西走人,别再这屋里待了?”
“我什么呀秦总,我要照顾花荣母子,是张总交代的!”
“王嫂!”
秦天一声爆喝,“看在你曾经照顾过我前妻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否则,我和你一块儿揍,赶紧收拾东西滚!”
秦天的爆喝,惊动了卧室里哺乳孩子的宋强老婆。卧室门打开,宋强老婆看到一名警察和一个满身黑气,脸上有血印子的男人。“你们谁呀…你们干什么?”
“警察!你老公宋强已经被逮捕了,告知你一声。”
“什么?我老公被捕了?为什么呀?他犯了什么什么事儿?”
李队长说:“你问秦总!”
“秦总?你是姐夫?”
花荣仔细一看,半个脸被血染红的男人果然是百盛掌门人秦天。“你…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秦天的声音尽可能平稳:“花荣女士,听清楚了,张霞送你们这套房子,目的是为了让宋强杀我老婆儿子,我给一周时间,搬出去!一周后,你敢不搬走,别怪我秦天咬死你们母子。”
李队长呵斥一声:“秦总,行了,好歹给人家一个月时间,人家坐月子呢!”
“我管她坐月子不坐月子,一周后,搬不走,我把她的孩子从楼上扔出去。”
花荣女士哪儿见过这种阵势,吓得身子筛糠,站不住了。李队长突然意识到,秦总说的不是玩笑话。李队长对花荣女士解释道:“你老公昨晚给宋珍女士饭里下堕胎药,宋珍女士大出血小产,宋强已经被逮捕,我劝你们母子赶紧搬走。”
“我…我们搬,我们搬,我们就明天就搬……”秦天转身离开这套房子。李队长出门之前又说一句:“女士,不想惹麻烦,赶紧搬走!你以为天上真会掉馅饼?”
等秦总和警察出去。……三天后,宋珍出院。这三天时间,夏竹差不多二十四小时陪床,令秦天感动中更多不解。夏竹内心深处,是想把天哥抢到手,竹子干么对宋珍这么好?因为夏竹一心想对秦天好,所以就对宋珍好了。也因为,宋珍的遭际,让夏竹深深同情。夏竹把宋珍当自己亲嫂子对待。很多家庭里,嫂子和小姑子闹腾的天翻地覆,一个看一个极不顺眼,这种情况,在秦天身边见得多了。夏竹和秦天不是血缘上的亲兄妹,被外人误解他俩不明不白。道理说应该是情敌。但她俩这三天里居然亲密无间难分难舍。夏竹这样做,有她自己的深沉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