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莹和夏竹急匆匆跑到手术室门口，看到天哥泪流满面，喘着粗气站在手术门口。“天哥，小勇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做手术？”
李莹莹掰着秦天肩膀，声音颤抖着问。小勇要是出事儿，让天哥怎么活？为什么会这样？接二连三出的事儿，都是要天哥命。天哥从没有过的惊恐：“莹莹，我该怎么办？小勇要是…我怎么办啊！”
夏竹吓得嘴唇哆嗦，眼睛瞅着手术室里面，嘴上问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林医生说，小勇吃东西吃太多，撑破了胃！”
姐妹俩惊得倒吸凉气。“天哥，小勇不是贪食的孩子？他从不会吃撑肚子啊。”
“孩子在幼儿园吃完中午饭，下午就出了事！”
李莹莹提醒一句：“天哥，你不要哭了，赶紧问曽老师，孩子中午吃的什么！”
但秦天哭得泪流满面，说不顺当话。李莹莹又说一句：“天哥，你把小勇老师的电话给我，我问清楚。”
秦天拨通曽老师号码，手机递给李莹莹。若不是李莹莹提醒，秦天把这一茬忘记了。李莹莹问：“喂！曽老师，我想问清楚，秦小勇中午吃的什么，把胃能撑破？”
电话那头，曽老师问一声：“你是哪位？”
“我是秦小勇亲姑姑！我问你，我侄儿中午到底吃了什么，把胃撑破了，现在正做手术，你们当老师的，不闻不问么？”
“啊？”
电话那头，曾老师失声惊叫，“在哪个医院？”
“职工医院，我问你话呢，我侄儿到底吃了什么？”
“小勇姑姑，是王老师照顾孩子们吃中午饭，你要问她——我马上赶到医院。”
若不是曽老师说一句她马上赶到医院，李莹莹要气死了，曽老师要踢皮球？“天哥，有没有王老师的电话？”
“你嫂子有王老师的电话。”
李莹莹将天哥手机还回去，用自己手机拨宋珍号码。“喂！嫂子，你把王老师的电话发过来，小勇啊！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再等一会儿看。”
宋珍气血虚，不能告诉她小勇做手术的事儿。宋珍不见父子俩回家，问秦天怎么回事儿。小勇已经推进了手术室，但秦天不想让宋珍担惊受怕，撒了谎，他说小勇肚子有点儿不舒服，抱去医院看看。宋珍将夏竹打发过来，看看小勇到底怎么回事。夏竹又把李莹莹拽过来。情况果然严重，小勇肚子破了，全麻醉做手术。宋珍把王老师的电话号码发在李莹莹手机里。王老师的号码，赶紧拨过去。人家不接！“天哥，王老师不接我电话，在她手机里，我号码是陌生号。”
“再打！”
秦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李莹莹又拨过去，王老师还是不接。手术室门推开，林医生走出来，喊一声：“秦总？”
秦天忽一声坐起来，瞪大眼，声音抖着问：“林主任，我儿子到底怎样？”
林主任把口罩摘下来，微微一笑说道：“秦总，手术很成功，小孩子嘛，怀复起来也很快！但是呢，孩子以后吃饭要注意，不能吃的那么撑！”
这时候，秦天想起来，文娟生小勇的时候，先把肚皮割破，再把子宫割破，再把小勇取出来。文娟不是没事儿么？夏竹问一句：“医生，是怎么个手术啊！”
林医生解释道：“在肚子这儿开个小口，把胃部破裂的地方缝合住，两三个月就恢复好了。”
林医生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五岁半的孩子，胃部胀破，肚子上开一刀，这个罪，他能受得了？小勇躺在手术室里，一个小时候观察期过去，才能推出来。“天哥，大夫说小勇没事儿，你不要太担心……”李莹莹这话没说完，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吭吭咽咽爷。秦天一屁股坐在冰凉的走廊凳子上，头仰起来，大口喘气。夏竹没掉眼泪，坐到秦天身边，轻轻抓过天哥的手，冰凉透彻。即便和天哥心心相印，但小勇遭这一灾，夏竹和天哥巨大的悲痛并不相通。不是血缘上的亲兄妹啊！但夏竹咬着牙恨恨说道：“天哥，小勇中午怎么吃饭的，必须搞清楚。”
走廊电梯那边，曽老师脚步匆匆走过来。李莹莹忽一声扑上去，抓住曽老师肩膀，厉声喝问：“曽老师，秦小勇吃饭能把肚子撑破，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曽老师也是一脸焦急恐慌：“秦小勇现在怎么样啊？”
孩子在幼儿园吃饭吃出问题来，这事儿大了。“你说是王老师负责，我打王老师电话，她为什么不接？”
李莹莹气愤之极，想抬手扇曽老师一个巴掌。“莹莹，别动粗！事儿搞清楚了再说。”
秦天把李莹莹拽过来。曽老师给王老师打电话，通了，王老师接曽老师电话。“喂！王老师，我问你，秦小勇中午是怎么吃饭的，怎么能把肚子吃得撑破？啊？都正常啊？要不你过来给孩子家长解释一下？啊？你过不来了？”
曽老师电话里，王老师是怎么回答的，秦天李莹莹他们三个没听见。曽老师“嗯嗯”了两声，挂了王老师电话。“小勇爸爸，小勇姑姑，王老师说，小勇中午吃饭，没什么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莹莹一声怒喝：“你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孩子在幼儿园吃一日三餐，你带班班主任，你问我们是怎么回事儿？”
在秦天心里，曾老师还是不错的。从送小勇到她班里那天开始，曽老师对秦天客客气气，笑脸相迎。虽然和曽老师就见过两三次，通话通过两三次，但秦天认定，曽老师对小勇不错。曽老师已经解释的很清楚，孩子中午吃饭，是王老师负责。“曽老师，王老师不过来？”
曽老师有些心慌，他也不明白王老师怎么那样子解释，她说秦小勇中午吃饭很正常，怎么可能撑破肚子？是不是下午这段时间，他又偷吃别的东西了？王老师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让带班班主任曽老师很气愤。秦天冷冷说一句：“曽老师，中午时间，孩子们吃饭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给我看。”
曽老师觉得，小勇爸爸的要求很合理。但调取幼儿园监控，不是他想调就能调出来的，园长签字同意，幼儿园里的监控才能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