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高和刘邦只是暗中发号施令,指挥部队,他们从刚才那一刻起,就要演好一个死人。靠着绝对的人数优势,那五万精兵被迫撤回到咸阳城。咸阳城四个方向受击,城内的守军分身乏术,也只能召回城外的军队。五万精兵撤回城内,城门重新关上。与此同时,攻城部队立刻停止进攻,回到原位继续围城。帅帐内,将领们汇报说:“太子殿下,汉王大人,敌军已经被击退,有一支小部队逃出了包围圈,末将已经派人去追击了。”
尹高挥了挥手说:“不必了,让他们去吧,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诺!”
说罢便退下了。刘邦问尹高说:“殿下,有漏网之鱼,为何不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机密文件带出咸阳吗?”
尹高微微一笑:“看来汉王你刚才没有听明白我与丞相大人和廷尉大人的计划呀。”
刘邦挠了挠头说:“哎呀,我刘邦出身低贱,没什么文化,虽然是在一旁全程听着,但确实没有完全懂。”
尹高看着刘邦,邪魅一笑:“刘邦呀,既然你如此才疏学浅,请问你是怎么混上汉王这么个称号的?”
刘邦低着头,侧着小眼,看着尹高羞愧地说:“我刘邦是没什么大本事,但我会用人呀,我知人善用,敢用人,会用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可不是那种崇尚个人功劳和个人英雄的。”
尹高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刘邦呀刘邦,你还真是个机灵鬼呢。的确,一个人自己没什么本事这不可怕,也不可耻,但是若能巧妙利用别人的本事,然后为我所用,那也是一种本事。”
刘邦挠了挠头说:“这都给我绕糊涂了,不过说的这道理我倒是懂。”
尹高看着刘邦这小表情就忍不住想笑,又确实觉得刘邦是个英雄。刘邦看了一眼帐外,然后对尹高说:“殿下,我们是不是要躲一躲?”
尹高疑惑道:“躲什么?”
刘邦说:“那按照计划,你我二人此时是已经死了的,不得演的像一点吗?”
尹高笑着说:“怎么,要在军中奔丧吗?全换上白衣,让咸阳城的人全看到?”
刘邦说:“这,应该不用这么夸张。”
尹高说:“正常进行就行,以不变应万变。如果刻意表现出主帅阵亡的样子,反而会被怀疑。”
刘邦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对着地图开始研究。砀郡,睢阳县,这里是中原地区的交通要道,而且人口众多,耕地广袤,乃兵家必争之地,影组织军队占据中州,以砀郡睢阳为大本营。四十万影组织军队,以砀郡为中心,占据了周围的东郡、薛郡、泗水郡、颖川郡、陈郡一共六个郡。砀郡,睢阳县。几名黑衣人骑马狂奔,来到影组织在睢阳的军营中。影组织的领导阶层全部从大庸山的总坛搬到了这里。宗主正在训斥寒影:“寒影,我一直很栽培你,可是你居然不好好执行我的命令,你解释一下吧。”
寒影说:“我没有不执行宗主的命令。”
宗主生气的说:“那你为何不去刺杀嬴高,夺走金龙符?”
寒影反问道:“宗主为什么说我没有刺杀嬴高?刺杀不成功,您可以责罚我,为何说我不执行命令?”
宗主说:“我问你,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
寒影面无表情地说:“我去了临淄。”
“你去临淄做什么?”
寒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祭拜家人。”
宗主皱着眉头,训斥道:“祭拜家人什么时候不能去?非得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去?”
寒影说:“因为这一次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祭拜家人了。”
宗主瞪着寒影说:“你什么意思?”
寒影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宗主,攥着拳头,又松开。“没什么,我的任务失败了,请责罚我吧。”
宗主气不打一出来,举起手要打寒影,又缓缓放下:“寒影,你真是越来越桀骜不驯了,长本事了就翅膀硬了,连我都管不住你了?”
寒影闭着双眼,不说话。这是走进来一个黑衣人对宗主说:“宗主,咸阳方面有人来。”
宗主激动起来:“咸阳方面的人来了?带他们进来。”
“诺!”
宗主看了一眼寒影,说:“你自己去禁闭室待几天吧,想明白了再出来见我。”
寒影没有说话,自己走进了禁闭室。随后几名黑衣人慌慌张张地走进来:“宗主!”
宗主马上迎接这几名咸阳来的黑衣人:“此时咸阳正被重重包围,你们是怎么冲出来的?”
那几名黑衣人说:“说来话长,总之,总算与影组织取得联系了。咸阳外的局势变化还真是超乎想象啊,我们本来一路奔往大庸山,后来得知宗主您命令所有军队据守中州。”
他们拿出背包,交给宗主。“宗主,这是我们从咸阳盗取的机密文件。”
宗主高兴地接过背包,一边打开一边说:“哦?总算送出来了。东胡战败而逃,我原本以为计划要失败了,现在只要有了这些机密文件,就一定能反败为胜!哈哈哈!”
宗主仔细查看了每份文件,宗主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凝固起来。宗主一张一张地翻越里面的文件,看一张扔一张,然后直接把所有文件一股脑全倒出来,翻看一番。宗主沉默了良久,旁边所有人都看呆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沉默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宗主突然大吼:“来人,把这几个没用的废物拉出去砍了!”
那几个黑衣人一脸懵逼,跪在地上颤抖着说:“宗主,这是为何呀,宗主!宗主!”
进来几名士兵把他们拖走了。几声沉闷的刀劈声后,他们都安静了……魔影走过来问宗主说:“宗主,为何发这么大脾气?”
宗主指着地上的那堆文件说:“这全是一些垃圾!没有任何价值!”
魔影捡起地上的文件,简单翻阅了一会。魔影的表情从好奇变成疑惑,又变成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