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休息一会儿吧。”
清晨,在晨光熹微中,尤里安信步走下了城堡二层专门开辟的训练场,将手中剑放回剑架,又接过了卡西奥佩娅递来的热茶,
一边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一边对仍旧在场地中央气喘吁吁的芮尔开口道:“这似乎就是你的极限了。”
“需要这么拼么?”
一旁,递过了茶盏后,卡西奥佩娅没有停下,接过了一旁侍女递来的毛巾,摇摆着蛇尾轻轻滑到尤里安身边,边为他擦拭,边有些嗔怪的问道:“你刚刚的气势,就好像要将她杀了一样。”
这时,有了些许余力的芮尔这时才走下训练场,看着连汗也没出多少的尤里安有些喘息的闷声道:“你好像又变强了?”
“是么?”
尤里安没有回答卡西奥佩娅的发问,一口闷下整杯热茶,睨了一眼芮尔开口道:
“不过是你这段时间疏忽训练罢了。第一次见面时,你可要比现在认真的多。”
“你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修行之路,那么就应该知道‘不进则退’的道路。”
将杯子递给一旁的侍女,尤里安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认真:“作为学院的第一,你拥有着别人梦寐以求的天分,却放任懒惰、将自己埋没在安逸之下。”
“难道那些金银财物,真的比你的生命、未来,比你的仇恨还要重要么?”
尤里安的声音不大,但是芮尔却连口也不敢开,低着头任由尤里安训斥,直到停下擦拭的卡西奥佩娅开口解围:“好啦别责怪她啦。芮尔这些天疏忽了训练也是事出有因,她做的可是你的事!还记得帝国批准你的新战团么?”
“芮尔这些天一直在忙的就是这些事,她与那个叫加布里的孩子一道,将帝国送来的士兵前后筛选了一次,如今第一批筛选后的士兵已经在东山的大营本部等待训练了,你......要什么时候去看一看?”
“有时间吧。”
对于这些事,尤里安心中门清,所以卡西奥佩娅开口劝了两句后,他便没有再板着脸,挥挥手,站得笔直的芮尔终于放松了下来,扁着嘴接过了侍女递来的茶与毛巾。
“最近......是不是心情有些不好?”
看着安静下来的两人,卡西奥佩娅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轻声询问起来,
尤里安在她有些古怪的眼神中,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沉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
‘一些事么————’
......
这已经是尤里安回到不朽堡垒后的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他先后经历了一场授勋升值和不知道多少场的宴会,
对于那些贵族们的交际,他已经稔熟却一直无法适应,所以每逢酒会总还是会选择以各种理由逃避,
对此,了解他性格的斯维因等人也没有过分要求,毕竟现在的他身份较比之前已经有了不同,
再以对待一个下属的方式来要求,只会被认作是一种轻蔑的不尊重。
对于这些,尤里安自然是不甚在意的,不过,就连他敬重的苍白女士都没有再强迫,尤里安这段时间自然就休闲了下来,
不过,就在他困居在杜克卡奥堡过着白天修行晚上面对卡特琳娜的日子时,
帝国内却并不平静。
得益于南方与北方的接连两场大胜利,新生的以斯维因为主的政权在国内已经扎根,
那些贵族老爷们,面对斯维因-德莱厄斯-乐芙兰三方联合的新势力,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都递上了一份投诚的文书,
乃至当下局面一片大好。
不过,那些帝国权柄根须无法触及到的地方————譬如洛克隆德,战争依旧在进行。
那里,是诺克希人最早的故乡,
在那里盘踞着的贵族,每一个都以帝国正统自居。面对达克威尔的统治都时而会有叛乱发生,对于‘得位不正’的斯维因政权自然更是看不上,
而今,打着‘重塑正朔’旗号的诺克希联军,已经在洛克隆德平原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一路摧城拔寨,其声势就连一直居家的尤里安都有所耳闻。
只不过,既然苍白女士之前说过不需用他,尤里安也只能对此事保持着最基本的关注————毕竟,他是帝国特殊情报部门的长官,
虽然手中的权力目前依旧是基于杜克卡奥留下的班底,但是负责起管理这一切的卡西奥佩娅,总是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就比如:
‘听说,这一次派出的将军,是古兰斯家族及战团的现任军事主官。’
‘这位不久前在哀伤之门面对德玛西亚人时取得了一场重大的胜利。日前斯维因大统领刚刚接见表彰了他。他是老派贵族们当下热推的对象。不朽堡垒的人现在都在传,他是能与你并肩的军事天才,说不定未来会威胁到你的声望哦?’
呵,威胁?
尤里安对此全不在意。
他能知道并记住这个名字,最开始只是因为他曾与这个家族一个叫海德里翁的人有过些许短暂的交集,
而这位古兰斯能够被推举为平叛的统帅,似乎也是因为得到了苍白女士的支持。
尤其是在不久前‘双星’这种言论爆发的时候,乐芙兰就特地将他请了过去与那位见了一面,
谈了什么不表,
威胁什么的,尤里安倒是全然没有感觉到。
毕竟对方不过是声名鹊起的新秀,而他已经是新政权中的重要一员。就算在权力的斗争舞台上,尤里安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丁,
但是只要离开这个舞台的拘束,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一位‘超凡’的存在————尽管尤里安不愿承认,但是就如卡西奥佩娅这般了解他的人的调侃一般:
尤里安,有着超乎寻常人的傲气。
或许也正是这份傲气,让他一直坚持着在寻常人眼里不可能的信条,做着其他人无法理解的事。
毕竟,碌碌之人如沧海之鲫,而超凡......
“却是哪怕只有一个,也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