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行军!”
这是卡特琳娜第二次呼喊行军的队伍,怀着那复仇的信念,她想要自己的人快一些追上父亲的队伍————虽然不久前父女之间才大吵了一架,
但争吵的原因两人却都是心知肚明,
卡特琳娜不愿回到不朽堡垒,却无法坐视父亲一行人单独去往卡拉曼达。
那片地方在她看来有些怪异,
根据这里的本地人的传说,不知在多久前卡拉曼达曾有过一座繁华的城市,
可是现在,那里却只有荒瘠的岩石沙土,到处纵横的沟壑与峡谷,罕有人涉足。
即使是经验老道的牧农,以及猖獗的沙匪,也会下意识的避开去到那里,
在得知了这些消息后,
卡特琳娜便在心中将它与自己经历过的诡异的地震连系到了一起,
怀疑在那片土地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皮城人一直藏掖着的海克斯水晶。
在那场意外后,卡特琳娜虽然得到了海克斯水晶,但她却并没有真正研究过它,而杜克卡奥到来后又从她手里拿走了水晶,
想到随军法师说的那种水晶的力量,卡特琳娜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有一丝不安,这份不安让她第三次扬起了鞭子:“加速行军,追上父亲的队伍!”
随着她的命令下达,
驭使着斯卡拉什的马夫,口中立刻开始吆喝着口令,而随着他们的声音响起,几十人的队伍开始加速向西而去。
而就在卡特琳娜的队伍后面不远处,
约纳特看着越发被拉远的距离,有些无奈的摆手叫停了队伍————
“该死的!停————!”
“他们的斯卡拉什速度太快,单靠骆驼追不上了。”
三四头骆驼刚一停下,一旁就有人开口了:“这样下去距离只会越拉越大,这里是沙漠,如果没有引路人,很容易会迷失的!”
“嗯。”
这个道理约纳特也知道,但是他清楚自己一行人不远千里从不朽堡垒来到乌泽里斯的目的,便是为了杜克卡奥与海克斯水晶,
刚才的迟疑让他没有跟上先出发的队伍,如今又因为脚力慢追不上卡特琳娜的速度,这让他整个人很是烦躁,
看着身下这几头被他重金买来的骆驼心情异常的不爽。
不过不爽归不爽,
约纳特作为斯维因授命的‘恕瑞玛行动小队’的队长,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于是只是短暂的思考后,他便开口将尤里安叫道了身边:“尤里安,有信心追上他们么?”
“嗯。”
望了望那逐渐消失在漫天风沙下的身影,尤里安平静的点头,
而他的态度让约纳特精神一震:“好,那就由你来负责接下来的事。”
“我要你一路保持隐蔽的追上他们的队伍,
弄清他们这个时候出城向西行进的目的,
据我所知,乌泽里斯向西到卡拉曼达一路都是黄沙岩壁与峡谷,人迹罕至。这种时候杜克卡奥父女接连出城,我认为最大的可能便是为了那海克斯水晶。”
“跟上他们!想尽办法阻止他们的行动。如果事不可为,就记下他们的目的地点,回来告诉我们,可以么?”
“是。”
平静的应声,尤里安低下头检查了一番白袍下的武器装备,冲约纳特点点头,身形瞬间消失在了驼峰背上。
一阵黄沙扬起,眼前的视线被沙土遮蔽,约纳特望着西面好一会儿,才大手一扬道:“走,我们回去!”
伴随着悠悠驼铃声远去,
这片沙漠又一次恢复了宁静。
从朝日到暮时,从夜晚再到白天,
日月在天空中交替了三个循环,随着离乌泽里斯越来越远,周围的土地也变的更加荒僻,
绵延不断的起伏沙丘,往往前行几十里也看不到一点差别,
这种环境对于人的心性是一种巨大的考验,
在恕瑞玛的这些年,卡特琳娜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考验,可一直看不到父亲的队伍,这让她心中烦躁不安,
“到哪儿了?”
举起水囊大饮了一口,卡特琳娜眉头紧锁问着身边的人。
“根据地图以及行进的距离估算,我们已经进入了卡拉曼达。”
“前派的斥候有没有与父亲的人联系上?”
“还没有…”瞥了眼卡特琳娜的脸,女侍官连忙道:“不过我们一路上都一直有看到家主大人的队伍留下的标记,而根据留下的标记证明,之间的差距一直有在缩小。”
“还能再加快一些速度么?”
这句话卡特琳娜是问的马夫,这是远征军在来到恕瑞玛后培养起的自己人,但马夫却没有为她带来好的答案:
“将军,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杜克卡奥将军一行人出发时骑走了城里最好的几头斯卡拉什,留给我们的这几头很难追的上他们的速度。”
“那就不要停下,几头斯卡拉什,死了就死了。传令全队,放弃后面的所有扎营与整顿计划,保持全速追赶,直到与杜克卡奥将军汇合!”
“是!”
不知为何,在听到追不上以后,卡特琳娜心中的不安感觉再一次被放大了,
她不知道这份不安的来由,是因为对父亲一行人的挂念,还是因为自己前些日子的那场遭遇。
但她却能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在前面等待。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直觉,但卡特琳娜却很相信它。
毕竟她爱的那个男人就曾是一位不可置喙的强者,从他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东西配合上杜克卡奥家传的秘闻资料,让她很确定这种直觉的真实性。
尤其是随着卡特琳娜这些年自身实力的日益增长,随着身体到达极限开始触及灵魂的玄妙领域,她时不时便能预知到一些事情的发展,
上一次前来卡拉曼达她没有相信直觉,差一点遭遇不测,
而这一次故地重游,卡拉曼达给她的感觉依旧是无比的糟糕,
如果时间能倒退,那么卡特琳娜一定不会与父亲杜克卡奥争吵,即使争吵也不会放任他们离开,
可事情没有如果,她能做的也就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手下提速,并在心中默默为父亲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