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盛被泼了满身污水,心下大怒,刚想骂人,就看到周围有不少人围着,对着他指指点点。牛盛灰头土脸离开了。他其实最先找并不是他婆娘,而是他那群兄弟们,哪里知道这群人,根本就不愿意帮忙。牛盛又一次找上跟他有十几年交情的兄弟,两杯酒下肚,他就跟兄弟道:“兄弟,我现在跟容老板做事,容老板待我极好,一个月你知道他给我开多少银子的月俸?”
兄弟问道:“多少?”
牛盛伸出五根手指头:“五十两。”
兄弟惊呼:“五十两,你在林老板那里,也才三十两月俸。”
“他还让我当账房总管事,每个月还有一些补助。”
兄弟更是惊讶,吃着火锅,“那你可要好好干,千万不能在因为女人被赶走了。”
兄弟是真心实意的劝着他。兄弟觉得天底下女人这么多,何必找自己属下的妻子,还闹得如此难看,也难为林老板会把他赶出去。换了他是老板,他也不会忍。“林老板是女人,她自然会为女人多想,林老板还未来浙海之前,我们兄弟日子过得有多苦,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多亏了林老板,现在浙海整个工价都提升不少。”
确实林月把整体的劳动力价格都提升许多。现在有不少人都希望能进入林月手下工作,福利好,月俸高,奈何现在林月的员工位置都满了。一年也招收不了多少人。“兄弟,我这边有个职位,不知道你做不做?我手边还缺一个副管理,一个月是四十两银子,你做不做!”
兄弟有点心动,他现在一个月也就二十月俸,只是一个队的小队长。现在来的管事可比牛盛严格多了。牛盛平日对他们管束很少,只要能在最后交上预期固定的粮就好,对他们生活和工作作风并没有什么要求。这一位就不一样,不允许在工作时候回家,不允许闲谈,不仅仅是要叫上固定的粮食,甚是要求他们这次的秋天要超过预期。“你不知道,我们被压透不过气来。”
作为员工的都会爱抱怨顶头上司,这是很正常。牛盛:“我知道他,他当时就是这般的人,不过有我压着,倒也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现在没有我压着了,你们可就惨了。”
“可不是,我以前都没有觉得下地是累的,现在可累了。”
一回来倒头就睡。本来种地就很累,之前是因为人多,大家哪怕摸鱼,也会完成一定量的工作“怎么样,跟我做事。”
话都说到这里,兄弟居然还犹豫着:“兄弟,不是我不想跟着你做事情,是我婆娘不让我离开,她甚至威胁我,要是我敢离开,她就跟你婆娘一样把我赶出去。”
“牛盛,兄弟,好自为之。”
牛盛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你看以前我们的婆娘何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都是这林月搞坏了风气,她一名女子不好好留在家中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这话兄弟就不能接了。“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牛盛你现在在容老板低下做事,可要好好做。”
牛盛眼睁睁看着兄弟离开。他烦躁砸了一桌好菜,最后还赔偿老板一些银子这才能离开了。走出去没有多久,容老板的人就来找他,“怎么样?配方找到了吗?”
牛盛很挫败:“找不到。”
容老板可没有林月那么好说话,也没有林月那么心软,听到牛盛到现在还没有给他把秘方偷来,当下大怒,让手下狠狠揍了牛盛一顿。牛盛吃痛抱着容老板大腿:“容老板,容老板,我偷不到可以毁掉。他们的米已经到了快收割时候,要是这时候把米全毁了,林月就需要对外购买精米,这样一来,她的谎言就不攻自破,要是她不购买,就要面对那些富贵人家的怒火。”
容老板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你打算怎么做?”
容老板问道。怎么做?牛盛脑中回忆起,林月名下有不少仓库,只要浇上火油,一点就燃了。“我知道林月装粮的仓库。”
这种事情,是有签保密合同的,牛盛若是说出去,是要坐牢的。牛盛已经管不着了,他怨恨林月,要不是林月把他赶走,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以前是打定主意要在林月那里做一辈子。是林月辜负他的信任与期望,是林月的错。他要林月知道后悔,后悔把他赶出去。容老板这才让手下停了手:“既然要烧,就做个大的,你把粮仓的位置告诉我,粮仓那边我去烧,你去烧林月的荣华街。”
林月会场正式命名为荣华街。这是林秉恩提交上去,秦北忻亲自盖章然后交到工部审核过。牛盛愣了一下:“会,会死人的。”
仓库那边虽然也有人,但一般值班人都会在粮仓外面,并不会在粮仓里面,所以大晚上去烧粮仓,最多是会在救火的时候,把人弄受伤。但是荣华街就不一样,荣华街很是热闹,每天基本上都有人在那里。晚上时候,店家还一般都不会离开,偶尔在里面清点货物,或者跟林月收银台清点财物,火油一浇,加上近日天干物燥,大风一吹,人是逃不掉的。“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火是你放的。”
牛盛还是犹豫:“可是……可是,浙海知府林大人至今还未错判一件冤案,他接手的案件,都会调查清楚。”
听着话是不想放了。牛盛可没有心情跟他玩这些。“牛盛我告诉你,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会装这样光鲜的衣服,出门在外还会有兄弟理你?牛盛只要你肯答案下来,我给你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
牛盛心狠狠动了一下。“你好好想一想。我们走。”
牛盛失魂落魄的回到小院中,就看着大腹便便小娘子坐在地上哭哭啼啼,一旁人都在围观着。牛盛跑上前去,“怎么一回事?”
小娘子看到牛盛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她抓着牛盛衣服道:“牛大哥,他们要把我赶出去,呜呜,我做错什么事情,他们要何样对待我。”
为首的大娘双方叉腰,怒道:“你还有脸说,这个月的房租在哪里,你没钱还想要住房子,做什么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