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真的按照自己夫君说法,去见了林月。她你买了好多小孩子的玩意儿,也买了小鱼的东西,大包小包来看林月。林月见她一进来,脸上就有心虚的表情。不用多想,也知道珠儿这是求到她那边去了。没有想到珠儿经过上次那回,还不死心。两人就这孩子聊了好半天,然后霍钰这才说起正事:“有一件事情,我着实不好意思。前些日子,弟妹珠儿来找我,提起,她有意想要开奶茶店一事,叫我过来做和事佬,想要从你这边进货牛乳。我推脱不掉,实在厚着脸皮来找你。”
林月解释:“这事她跟我提过,并不是我故意为难她,而是确实事情难办。奶茶店若是只有我一人的份,这货源分他一点也就一点。奈何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的份,我不能因为珠儿而违背当初的契约。”
霍钰理解。“理是这个理,我也明白,但是就怕她不明白,实不相瞒,她在我府上因此事差点撞墙而死,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到这里,霍钰脸上皆是苦涩。林月也知道在京城中,往来事故都比浙海城要来多。更何况,霍钰日后逢年过节都要跟霍家过。这要是不帮忙说一嘴,日后她回到娘家,恐怕会不好过。可要是真的跟娘家断了往来,对霍钰的名声很不好。林月看着一脸苦涩的难堪的霍钰,她还是点头:“奶茶店的事情我无法做主,不过,其他店中的……”“不,你不必为我到如此,你只要给个机会,我约你出去吃饭,也把她约来,你当面拒绝她便是了。其实霍家的事情早已经跟你无关了。你把小鱼养大,还肯让他亲近我哥,对我们家也是尊重有加,我已经很感激了。”
霍钰说得诚恳:“只是不好意思,要让你做一下坏人,这事你还得当面拒绝她。”
林月想了想也行,反正拒绝一次也是拒绝,拒绝两次也是拒绝。没有什么区别。“时间地点你安排,就在近日,我过段时间要离开京城了。”
霍钰忙说好。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霍钰这才匆匆离开。林月正在准备离开的事宜,林秉杰那边又出事了。一日倾盆大雨,有下人来通报,说林秉杰跪在院门口,一直不肯起来,而向雨也没有出现过。芸娘心疼不已,撑着伞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道:“夫妻吵架床头吵,这床尾和,哪有这般折磨人的。我去说说看。”
林秉杰把自己的亲娘拉住了:“娘,我和向雨的事情你别插手。是我对不起向雨。”
芸娘看着淋雨的儿子,她心痛不已,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你到底做错什么事情,要如此谢罪。娘,你先走吧,我不能起来。”
芸娘看着林秉杰坚决又愧疚悔恨的表情,她的心一阵阵的痛。芸娘这辈子以丈夫为主,以儿子为天,以小姑子为先,这些人比她生命还要重要。可是看着自己心肝肉在雨中淋着,她怎么能不心疼。林月匆忙赶了过来,还未走出露天,就被牧呈宣拉住了:“我把事情跟你说了,你再去。先把嫂子给劝回来。”
林月问:“什么事情?”
牧呈宣叹息:“海棠的事情。”
林月问道:“海棠又做了什么事情?”
牧呈宣:“其实这段时间,秉杰已经跟海棠断了,也不在意海棠。奈何海棠那边纠缠不清,这不,就在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一个月的事情,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牧呈宣也很委屈:“我和林秉杰这时候才知道。”
“说。”
“一个月前,林秉杰从官署回来,半路上遇到海棠姑娘的丫鬟,对着林秉杰又是跪,又是磕头,说她家姑娘遇到麻烦事,要是秉杰不过去,海棠就有生命之威。”
“可以有很多办法,何至于自己一人过去。”
牧呈宣:“秉杰也是这般,让下属过去看,下属回来说,海棠病的奄奄一息,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在弥留之际,希望能见到林秉杰一面。”
“秉杰心软了。”
牧呈宣点头:“那名下属是秉杰最为忠心得意的下属,他很信任他。”
“去了之后呢?”
牧呈宣沉默片刻道:“去了之后,林秉杰中了药,迷迷糊糊之间跟海棠发生了关系。后来醒过来,林秉杰毫无记忆。海棠跟他见面时候,也很正常,说他能在这个时候来见她,她已经无憾了,并祝福林秉杰与向雨。”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哪知在昨日,海棠来找林秉杰,说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林秉杰的骨肉。要林秉杰对她负责。”
“秉杰不愿承认,他甚至没有这一段记忆。”
牧呈宣闭上眼:“可是青楼中有太多认证,就连春和堂的大夫也看到了。还亲眼目睹他们办事,然后海棠就没有再接过客。”
“所以这孩子就是秉杰的?”
牧呈宣点头。“现在秉杰的意思?”
“秉杰的意思,就是要海棠打了这个孩子,可是海棠死活不愿,用林秉恩的前途来威胁林秉杰。”
“我明白了。”
林秉杰和向雨两人感情才刚刚有所好转。这海棠破坏还真的是时候。再晚一点,向雨这颗心就落在林秉杰身上了。林月撑着伞走到芸娘身边,雨小了不少,芸娘脸上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嫂子,你先回去休息,秉杰我来。”
芸娘看到林月仿佛看到主心骨,一时间找到全部力量:“好,好,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他们,夫妻之间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
林月目送着芸娘离开,又看向林秉杰,叹了一口气:“你在这里先跪着吧,我进去听听向雨的想法。”
林秉杰对着林月深深磕了一个响头。向雨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内,听到脚步声时候,她身为微微僵硬,可也没有转过头来。林月收了伞,让跟在她身后的丫鬟都赶走了,自己走到向雨面前,“你现在想要怎么办?姑姑都帮你。”
向雨很迷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