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见他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话提醒他道:“但是还是感谢你的关心,不过现在天已经很晚了,我就不留你了。”
杨子艺显然还没从事态的转变中恢复过来,他苦笑了一下,保持着自己的体面说:“好。”
便转身要离开,刚走了两步,却又回头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余初果决的说:“不必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好。”
这句话像是故意说给杨子艺听的,他确实也听懂了,其中的潜台词:我现在的生活很好,请不要再来打扰。他承认余初的话伤到他了,她的嘴也依然是最锋利的刀,从未对他改变,但是好像对他改变了。 …… 沈舟鹤开了房门。 灯光被打开,空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很奇怪,平日里沈舟鹤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会有奇怪的感觉,但是此刻余初却感觉气氛特别的压抑,而且空间安静到过分。 而且这次沈舟鹤也没有在玄关等着自己,换好鞋和放好行李,自己径直的走进厨房了。 余初整理好自己跟了上去,她像是没话找话,随口一问:“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这一问沈舟鹤更加的生气了,更生气的是,她像个没事人一样。 沈舟鹤说:“没什么。”
但是余初怎么看,都觉得他在生气,她突然的想到杨子艺那张嘴,自己都招架不住,沈舟鹤肯定不是对手,也不知道他们在门口聊了多久,说不定是让他给气的。 余初想安慰他一下说:“是不是他惹你了” “他嘴是特别毒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他那人就那样,所以你以后见到他可以不用理他的,离他远一点。”
沈舟鹤缓缓的开口道:“你不是说不提他吗,你现在一直提他,你很了解他吗?”
余初自然了解,总结就是有病,不是什么好人。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他这次突然来找自己,不知道又是抽什么风,他说他明天还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到这里,拿起了手机给杨子艺发了条短信质问:“你想干什么?”
杨子艺那边很快回了一条信息,恢复了往日,是往日一贯的吊儿郎当,不着边际,他回:“没什么,就是想姐姐了。”
沈舟鹤迟迟没等来答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面前,余初抬头便看见了他,吓了一跳。 沈舟鹤问她:“很难回答吗?”
余初像是忘记了他刚才的问话,问了一句:“什么?”
在沈舟&鹤看来就只当她是在装傻,她最会玩这一套了。
沈舟鹤彻底怒了,抓起余初拿着手机的那只手,隐忍克制的唤:“余初!”余初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说:“你干什么?”
沈舟鹤生气的质问:“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余初脱口而出问:“谁?”
沈舟鹤只直勾勾的看着他,瞳孔黝黑,脸上严肃又沉重,迫使余初不得不正视他,余初想了想,才知道他说的是谁。 但是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余芳的确是拿这件事警告自己来着,但是她始终都不敢相信的,说不定会是他另一种整自己的新奇方式。 余初含糊其辞的回了句:“知道吧!”
在沈舟鹤看来解读成了默认,黝黑的瞳孔更加的深不见底,:“那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余初很无奈,也很生气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你想知道哪一个?这重要吗?”
沈舟鹤笃定的说:“他不一样。”
余初问:“哪里不一样” 沈舟鹤却也说不上来,执拗的说:“就是不一样。”
这让余初看来就是无理取闹,没事找事,没有争辩的意义,她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很没有耐心的说:“你为什么现在总是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无关紧要的人,跟我生气,有意思吗?”
她用力的想挣脱开沈舟鹤的手说:“放开我,我现在不想理你。”
沈舟鹤无动于衷,他怕一放手,她就像上次一样的跑掉了,他抓着她的手更紧了。 余初无助的说道:“你让我真的很累。”
“我们……” 沈舟鹤打断她的话道:“分手,你又是跟我分手,又是因为他要跟我分手,你最喜欢的人是他吧!”
余初是想这么说来着,但是没想到沈舟鹤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她反驳他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舟鹤问:“你是因为什么?”
余初像是豁出去了说:“你觉得我们现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还有呆在一起的必要吗?”
沈舟鹤很委屈的,近乎失控囧的质问:“是我想要吵的吗?”
余初被他突然而来的爆发,镇住了片刻,冷静下来,像是劝诫一般的说:“你应该自己也清楚,我们真的不合适。”
沈舟鹤的心里此刻拔凉拔凉的,恍惚间想起来,他撞见她跟大一的一个男生谈话的夜晚,不知道啊是她的第几任前男友,与他谈话别无二致,也是这般的云淡风轻。现在的场景与当时的场景完美的重合。 与杨子艺谈话的那句话:你与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再一次刺痛了他,果然没有什么不同。 这么明显的骗局,他怎么就还会上当,她果真没有心的。 沈舟鹤冷冷的笑了一下,很冷漠的盯着余初看,明晃晃的说:“这是你一贯的招式吧?”
余初被问懵了:“什么。”
沈舟鹤没有理会她的诧异,继续的说:“什么都是借口,什么叫不合适,你谁跟你合适。”
“你弟弟,还是大一的那个叫言艺的,还是方雀,还有吗?”
“你跟他们合适,你用一贯的方法把他们一个个都甩了,然后招惹上了我,现在轮到我了是吗?”
沈舟鹤用死水一般的安静看着他,坚定的不留余地的说:“你只不过就是腻了,厌了,玩够了,你就一点心都没有。”
余初没有想过沈舟鹤会讲出这些话,也没有想过自己在他的眼中是这样的形象。又好像正中她下怀,她确实在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保持好一贯的好形象,但是现在满盘皆输,她觉得她现在在她面前瞬间成了跳梁小丑一般。 她愤怒,恼怒……… “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这样恶劣的人,你现在清楚了,抽身离开,你还来的及。”
沈舟鹤没等她把话说完,怒吼不道:“凭什么……” 与余初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时失控的样子,整个人呆住了。沈舟鹤可能也感受到了语出的震惊,鹤自己的失态,极力的控制自己和调整心态后,稍有平复的说:“分手了你照样快活,照样潇洒,你一点负担,一点责任都没有,我却……” 沈舟鹤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 他责怪和委屈的看着余初,质问她:“你为什么要招惹我。”
余初承认自己是有片刻的动容的,因此她更加的不会承认,她嘴上说着,一起切都是自己的错,但是此刻让她把一切的过错拦下来,在沈舟鹤面前,真的承认自己很恶劣,她又做不到。 沈舟鹤像是哀求一般的望着余初说:“你就不能对我负责吗?”
冷静 下来的余初没有了之前的强势和咄咄逼人。她知道自己没有理了,但是却不愿意承认,她没了底气,像是自言自语说:“你想要什么责任,只是分手,要负什么责,第一,我又没有睡你,第二我们也没有财产要分割,我要负什么责任。”
把她从这段感情里撇得一干二净。
这话却再一次刺激到了,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沈舟鹤。 他用死神搬得眼睛看着余初:“是吗?睡了你就会负责了是吗?”余初像是没有听清楚,但是那一股危险的气息已经烧到了天灵盖。她谨慎的问:“你说什么?”
话一说完便沈舟鹤拦腰抱起,失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搂住了沈舟鹤的脖子,她慌张的问:“你干什么?”
沈舟鹤把她放在床上,顺势便跨了上来,压在她的身上。沈舟鹤最后一句话,才在她的脑海中清晰起来;“睡了你就会负责看了是吗?”
余初脑子炸开了一般,一下子慌了,她下意识想推开沈舟鹤想起身,诚惶诚恐的问:“你想干什么?”
但是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男女间的力量太悬殊。 沈舟鹤眼中燃烧起来的怒火,也没有因为余初的害怕减退半分,他用力的扯开余初的衣领,一下子,余初半边肩头和锁骨便露了出来。 余初又羞,又怒,又害怕,手脚并用去推搡他,但是很快他便找到了制住她的办法,沈舟鹤抓住她的两只手抵在床头。 他说:“既然脑子记不住,那就身体记住吧。”
唇便吻上了余初半露的肩,在她香肩头,脖子和锁骨上游移。 余初垂死挣扎一搬,最后警告他:“你这样是犯法的。”
沈舟鹤突然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着余初,但是眼睛依然是死水一般的冰冷说:“你报警吧,让警察把我抓起来,这样你就自由了。”
随机便吻上了她温润的唇。
余初此刻的状态,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沈舟和就是那屠夫,嗜血暴虐。这样的沈舟鹤确实让她害怕及了,以至于身体也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直到温热的洪流从她的眼角流出,沈舟鹤偿到了咸的味道,然后便是听见余初的啜泣声,他才缓缓的抬起头,看见了满脸泪水的余初,他呆住了。 余初从里没有在他面前哭过,现在却被他弄哭了,他有些手足无措。 余初见他停下了粗暴的动作,便一下子更委屈了,她带着哭腔对沈舟鹤说:“你别这样,我害怕。”他看着她,确实有一刻动容的,但是又想起她刚才决绝的话,加之,身边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害怕,她怎么可能害怕,她肯定是装的。”
沈舟鹤温柔的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这样就可以视若无睹一般,余初也随着她的动作停止了哭泣。 沈舟鹤凑到她的耳边,威胁加恐吓的质问她:“你跟别人睡过吗?”
余初很委屈的说:“没~有。”
沈舟鹤很满意这个答案,抓着她手的动作也缓缓的松开了,但是余初像是伤弓之鸟不敢乱动。 余初任由沈舟鹤在自己的身上亲亲,蹭蹭。到最后他好像不满足余初的反应,额头抵着余初的额头,暴躁和温柔矛盾纠缠。 他用半威胁半乞怜得语气说:“余初,抱着我。”
余初听见了,但是她很矛盾,整个人像被定住了,思考的方向都已经迷离不清。 沈舟鹤等不来回应,情绪更加的不稳定,呼吸长促的声音都能被余初听见,沈舟鹤再一次迫切的又叫了她一边:“余初。”
声音铿锵有力,但是有肉眼可见的颤动,余初被他这一声,吓得身体跟着哆嗦了一下。 被操控了一般,颤颤巍巍的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 她像是被威胁,刀剑抵在脖子上,配合着做完了这个流程。 痛,麻木,是她对于这一夜的全部解读。 …… 第二天余初依然是被无情的闹钟吵醒的,挣开眼睛的那一刻,她甚至都没有回过神来,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都是失真的,只有身上的疲累和疼痛是真实的。 旁边空出来的卧枕已经凉透了,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余初放空了片刻,便晃晃悠悠的进了淋浴间,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比往常晚了十分钟,突然的警醒加快了收拾东西的动作。一切穿戴和收拾完毕,便急速的朝门口走去,穿鞋的间隙,被赶上来的沈舟鹤抓住了手,他很着急不安的问:“你要去哪里?”
余初看着他,应激反应一般后退了半步,磕到了背后的房门,退无可退。余初心有余悸,沈舟鹤也看出了她的闪躲,有些受伤,但是撰着她的手依然半点没有松懈的意思。 余初心里不爽,只不过觊觎他会再对自己施暴,沈舟鹤发疯的样子太可怕了,她不敢再惹怒他,她道:“上班。”
沈舟鹤望着她,想从她的眼神中感知她的情绪,她说的话。但是很可惜的是,这方面他很拙劣,也很没有天赋,看不出来。 他说:“吃完早餐,再走吧。”
余初撇了一眼前方的餐桌上,鸡蛋,牛奶,三明治,她还是拒绝了:“上班要迟到了。”
沈舟鹤眼里写满了失落,但是抓着她的手已经下意识的松开了。余初本来想着直接开门出去的,但是门开的那一刻她又犹豫了,回头把桌上的早餐打包了一份。 出门前跟沈舟鹤说:“真的要迟到了,我带到公司吃。”
沈舟鹤的心绪有所缓和的回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