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尉府出发,走在朱雀大街上,凌槐忍不住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繁华街道,眼前是行人如织,耳边喧嚣不绝,一切真实又陌生。曾经她去赡养过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其中刻画的宋代市井生活画面栩栩如生,如今自己真实触摸到,心中确实激动难掩。太傅府花园,满园春色争奇斗艳,沐浴着阳光。凌槐坐在凉亭里望着湖面出神,“凌小姐,”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凌槐猛地起身。只见少年如沐春风,器宇轩昂,一袭墨竹华服,身姿挺拔。没错了,这就是新朝探花郎陈源。再次见到陈源,凌槐或许是受到原主凌槐的影响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如果你没有遇到他,也许你一定过的很幸福吧。放心,我会替你完成心愿,将你曾经受过的伤害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凌槐强压着心中的不快,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我们之间相识吗?”
陈源笑容一僵,正了正神色道,“凌小姐说笑了,你我可是知己,难道你忘记我们一起游湖,一起作诗饮酒了?”
凌槐心中冷笑,当年就是因为见陈源生的好看,又是探花郎加上他的甜言蜜语才轻信了他。可惜自己不是原主凌槐,对付渣男,这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吗!“公子或许说的是真的,只是我前些日子生了失忆症,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忘记了。如今我与公子之间确实算不上是知己,还请公子自重。”
说罢,凌槐便快步离开。“哼,想攀高枝也得照照自己的样子。”
一口气跑回宴会厅,刚坐下还没等喝口茶,就听到有人喊,“有人在后院上吊了!”
凌槐一惊,顺着声音冲了出去。只见花园西南角一处小桥下,挂着一具小小的尸首。一根猩红色红绸系在他的脖子上,孩子的身体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随风摇摆。凌槐脸色阴沉,前世她是一位法医,见过不少性质恶劣的案件,但面对这个孩子,她的心里依旧无法做到毫无波动。“别动。”
突然,一声冰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凌槐转身便撞进了一眸深水似的眼眸中。男子很年轻,身姿修长挺拔,一袭火红朝服衬得他如一朵业火火莲,不染铅尘。朝服上的獒龙纹饰与男子头上的羽冠无不彰显他的身份华贵。“慕北朔?”
凌槐心里一咯噔。传闻慕北朔生性冷漠,不近人情。他母亲是当今圣上的胞妹,也是启国唯一的长公主殿下。他师承逍遥大师,十四入军营,十六做统帅,镇守边疆三年。如今班师回朝,被封永安王。同时又被大理寺请为客卿,位同大理寺卿。不消一会,一队身着玄色宫装的侍卫将小桥包围起来。“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一位侍卫将凌槐拦下,“我会验尸,我可以帮助破案。”
看着为首的慕北朔不为所动,凌槐又道,“死者男性,年纪四岁,面色发紫,舌头外伸,指甲青紫,呈现典型的机械性窒息状态。如果还想要更深入了解,只有要我验尸。”
“凌儿!胡闹!”
这时,身着官服的太尉凌霄冲过来将凌槐拉走,又对慕北朔行礼道,“小女鲁莽,冲撞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凌儿,还不快给王爷赔礼道歉!”
碍于老爹的面子,凌槐也只好微微屈膝行礼。“仵作,”慕北朔没有理会两人,单叫了一名仵作来验尸。“恒儿!我的恒儿!”
这时,一位装扮华丽的妇人冲进来,被侍卫拦下,口里还哭闹着,“我的恒儿啊!是谁这么狠的心!”
不消一会儿,一位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小姑娘也冲了进来。“严大人,莫非......”慕北朔见此,心里也有了定数。凌槐认得那严大人,他是当今兵部侍郎,严昊。“严伯伯,您还记得我吗?”
凌槐从自家老爹身后钻过去,严昊看着她,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你是凌槐,凌儿都长这么大了,我都不敢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