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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病”入膏肓(1 / 1)

自打出关后,宋嵇便将这数十年来发生的大事寻人做过了了解。  往前且暂不提,年代久远,很多事情早已过了时效。  而近些年来,最惹人瞩目的便是云晶一事,这件事情直接揪出了一大票宸虚派治下的腐烂宗族门派,可谓声势浩大,牵扯颇多。  再就是李澈,此人出身嘉峻李氏,拜入掌教颜真人座下,结果又被曝出真实身份其实是伏罗派细作,杀害要犯后,叛门出逃。  最后不得不提曾经的安信赵氏,如今的青梧赵氏。  这一族原本是癸山府治下势力,盛产鸡血木制品,因族内二小姐私贩鸡血木制品与云晶,被李澈查出后,几经波折归入了了宸虚派治下。  这件事情当时闹得颇大,后来在颜真人的斡旋与授意下,由天同星周致台周真人出面,才同癸山府达成了协议,揭过了这一页。  实际上,若非颜真人与周真人出手,似宗族附属势力改换门庭这等事情非同小可,如不是前两件事情太过惊世骇俗,这赵氏易主当可以算是宸虚派与癸山府近年来的头等大事。  更不提赵氏三公子赵向心入门之后,即被天机星詹班兰詹真人给收为座下弟子。  这跨度着实不小。  宋嵇看着赵向心独自走到了围栏边,没有人敢上前同他随意搭话,便有熟悉的人,也只是颔首示意,不做打扰,尽显紫微星弟子的非凡与威势。  而他自己……  宋嵇修行也已有五百余年,对于自己的定位与认识非常清楚。  休看他已经金丹顶峰,但他很明白自己的出身与众人眼里对他的印象。  “仆役童子”,这是一个他如何也撕不掉的标签。  同样金丹顶峰差一步即可凝结元婴的修士,在面对一众同辈时,毫无疑问可以收获所有人的严敬,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何时就会跨越鸿沟。  但他宋嵇?  由于身份缘故,即便有了如今修为,别人不会对他说三道四,但这个标签始终贴在他身上,随时会让人记忆起来,而这造成的直接后果,便是缺失了很大一部分旁人的尊敬。  就像那天出关时候碰到的孙高元,换成十四紫微星弟子的任何一人,哪怕修为再低一些,也绝不会有人轻易搭话。  甚至于方才栏杆边聊天的那几人,也是见他独自观望风景,认出了人来,这才上前与他话闲。  倒不是说他就想做一个孤僻的人,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要得到更多尊重,哪怕聊天时候多用几个敬语也好。  这一情况早已成为了他心里的桎梏,甚至于他自己也时时刻刻惦记着这件事情,不自觉便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只看方才同赵向心照面,他下意识就侧身让路。  试问,哪怕他不是紫微星弟子,以一身金丹顶峰的修为,即便只是各普通弟子,在这座除了门中前辈以外,最高也不过元婴修为的宫阙上,又有谁值得他让路呢?  偏偏他就下意识这么做了,现在回想起来,赵向心方才的眼神里似乎也有些意外。  这件事情的影响已然根深蒂固,宋嵇甚至怀疑自己止步于金丹,也正是这个缘故。  他看了眼独自站在栏杆边沿的赵向心,又扫到方才几人正在同自己微笑,只得回以一笑,心下叹了口气,走进室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修为早已至瓶颈,宋嵇已然不须打坐苦修增进法力,只待通悟之后便能破关,便坐到了书桌前,自斟饮茶。  周遭安静,他不可避免就再次想到了当日寰霄星宫内颜掌教与自己的对话,目光微微出神,忍不住喃喃道:“颜师……”  ……  舱房内,李澈望着窗外的景色,银装素裹早已被无边蓝海取代,飞舟已驶出北芜洲,来到了环灵海上。  他已经从禹台运处得知,今次霞英仙宫的位置,正是在环灵海某个纵向方位上。  出航大约半多天,驶过也不知多少海里,一个声音忽然毫无征兆在众人脑海里响起,“所有人回到自己舱房内,开启舱内护阵,不得外出,违命者如出意外,休来找我求救!”

却来自于此次仙宫之行的带队人,那个眯缝眼的棕袍炼神前辈。  经他一提,众人虽然没有头绪,却不敢不从,纷纷回到自己的舱房内,不敢耽搁分毫。  有知情人一边紧步快走,一边对身边人解释道:“要上九天了!”

……  李澈本就在舱房内,闻言取过几案上的阵盘,拿手一拨,就将之启动,顿时有一层光晕亮起,随后消失不见。  他忽觉心被吊起来般,立马转首望向窗外,发现船头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斜向上翘,慢慢上行中逐渐与海面平齐,开始垂直上冲。  李澈稍加施法,坐定在了蒲团上,房间内所有的物什早已被固定在原位,倒也没有七颠八倒乱作一团,只是上升中越来越快的速度,令他也感到些微不适。  没有片刻,飞舟便已冲入云层之中,然而速度却丝毫也不减,反还愈来愈快。  船上都是金丹境界的修士,这般陡峭角度下飞速上行,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问题在于……要持续多久。  一盏茶……一炷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有人开始坚持不住,稍一松懈,整个人便被冲力带飞,在舱房内东倒西歪,好在方才开启的法阵起效,凭空生出一抹银白色月光将人罩摄住,让他们稳住身形,起力回了座位上。  整整三个时辰后,李澈才感觉到船身开始逐渐放平,朝窗外一望,果不其然发现云雾稀薄了很多,船首已经开始下压。  再没多久,飞舟斜斜向上冲出云雾,泊浮在了云海之上。  此时已是深夜,但在皎洁的月光下,长空万里,视线极佳,云海里的云雾翻滚飞流,奔腾不息,变化多端。  “都收心!”

棕袍道人的声音复又传来。  众人还沉醉在这壮阔美景中,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随着云雾波荡的方向,一阵罡风呼啸吹来。  飞舟外繁复到细看足以让人眩晕不适的禁纹适时亮起,一抹银月色自舷首开始蔓延,如作画染墨一般,瞬息印染了整艘飞舟。  即在罡风与飞舟交触的那一刻,咚!  强劲的冲力传来,各个舱房内的阵法亮起,紧固住了内中种种,连带李澈本人都觉得有一股力道按在了他肩膀上,不致被冲散。  剧烈的震荡持续了数十息,逐渐平缓下来,一切恢复如常。  “好了,已经上到九天外,法舟也已放缓遁速,距离仙宫大约还有小半日路程,明早就能到,都不要胡乱出门走动了,调理调理状态吧!”

棕袍道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话是这么说,但大多数人都按捺不住兴奋之情,哪还有心思静定,一个个看着窗外夜月云海,精神抖擞。  只那部分已被安排要进入霞英仙宫的寂月楼弟子,知道接下来有一场恶战,全都盘膝打坐,定心静静调养状态,平复心绪。  禹台运模棱两可,前回说话自相矛盾,李澈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入仙宫内,但不知为何,他心情开始变得惴惴不安。  就好像心脏离开了它本该在的位置,跳动间要从嗓子眼冒出来一样。  这时如果有人在边上,就能看到他眉心的皮肤像是皲裂了一般,浮显出了一角缺月痕迹。而就在他隔壁,禹台运面露得色,正坐在蒲团上双手掐诀,念咒吐字。  李澈并不知情,他只道是因为临近霞英仙宫,想到马上要见到宸虚派与伏罗派的人,自己前路未卜,一时间才心绪惴惴。  他坐到了卧榻上,给自己倒了一盏凉茶水,一饮而尽后仍觉不过瘾,干脆提壶直饮。  “哈……”倒空了整壶茶水,李澈舒出口气,揉着脑门两侧与眉心,只觉头疼欲裂,心跳噗通噗通,冷汗也冒了许多。  他晃了晃脑袋,强自压下不适,靠坐到了蒲团上,开始打坐运气,希望能够藉此稍稍舒缓。  这疼痛来得突然又怪异,以至于他都没有觉察到不正常,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怀疑是月灵无离反魂术的缘故。  法力在体内周天流转,李澈头疼稍稍舒缓,许久没有这等经历了的他居然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是禹台运的发小,是禹台运的伴当,两人称兄道弟,情同手足,可以说形影不离。  他们一齐在寂月楼内修炼,互相追逐,攀爬这座名为大道的高山,在先后进入金丹境界后,被外人称作禹氏双子——哪怕李澈并非是禹氏血脉,只是一个仆从身份。  他们是魔门弟子里的佼佼者,与玄门、灵门两家的青年才俊比争高低也丝毫不落下风,最后禹氏族长更是把禹氏族内一位俏丽女子许配给他。  ……  咚咚咚!  “李澈?”

房门被敲响,李澈一下子窜醒,整个人下意识就从卧榻上蹦了下来。  他满头冷汗,对于方才梦境的真实感到匪夷所思,甚至乍醒的那一刻,他都有些分辨不清真假,不禁后怕。  是月灵无离反魂术的影响?  头疼不再,他恢复了思考。  咚咚咚!  “李澈?”

房门再次被敲响。  李澈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推门而出,发现是禹台运在门外叫的他。  然而见到这个禹氏弟子,他居然第一次生出了亲切之感,张了张嘴,道:“台运?怎么了?”

面部表情没有小动作,也没有抽搐,月灵无离反魂术进入到最后阶段了……见李澈这个状态,禹台运面具背后嘴角勾起,轻声道:“没事,你在打盹?我们快到了,林真人让我们都去甲板上。”

“好!”

没什么东西要整理的,李澈关上门就随他走到通道内,身边全是穿行的寂月楼弟子。  这会儿已是清晨,走出舱房,视线登时一阔,头顶碧空万里视线没有丝毫阻碍,底下则是绵绵云海,一览无余。  “罡风呢?”

有人奇怪飞舟外的风平浪静,迥乎此前如千刀错割般暴烈。  边上一个背着竹篓的青年男子解释道:“霞英仙宫会随罡风泊浮,但一旦停下来,便会陷入某种静止中,周外数百里的罡风都会消散,形如死海。”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们的法禁才能够将其定位,赶来此处,否则光凭我们金丹修为,连甲板都上不得来。”

“原是如此……”身边一众恍然。  禹台运冷哼一声,对李澈道:“那是华覃孔氏的孔安哲,与我们一般,门内四大姓氏之一。”

两人离得不远,本就都有注意对方,听见禹台运解释,孔安哲笑笑,走了近来,拱手道:“禹兄,久来不见,可好?”

有外人在,禹台运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傲慢,没有理会他的问好,直截道:“你也金丹后期了?”

孔安哲颔首,“侥幸而已。”

他扭头望向李澈,问道:“我好像从未见过这位,禹兄,这位是?”

禹台运还打算在玄灵众派面前对李澈发难,以求一鸣惊人,自不会选择在这时候透底李澈的身份,冷冷道:“此是我发小,一直在族内修行,你不认识也很正常。”

发小?李澈听见这个称呼,瞳孔登时一缩,方才的梦境复又出现在他眼前,甚至出现了一丝幻影,要与现实相重合。  “唔……”李澈喉咙里闷哼了一声,却是那剧烈头疼再次来袭,仿佛有一个人要掰开他脑门从中爬出来。  孔安哲只道这一声闷哼是李澈应声,见两人都神情冷漠,李澈甚至眉头也已皱起,嘿然一笑,顾自走开了去,再不追问。  禹台运哼了一声,扶着李澈肩膀,问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话是这么问,但他目光却看着李澈额头的那道皲裂痕迹。  只见原先的那角缺月已经不知在何时变成了一轮弦月,中心也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缝隙,好像真的要裂开来般。  心中暗自振奋,若非有面具遮挡,他脸上的喜意早已遮藏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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