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扶苏这边大家好好休息了一晚,几个人打马来至城前,有手下号令官再次将扶苏招降政策高声喊了上去。城墙上一片死寂,虽然士兵大多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但胡亥和赵高等死硬分子,登上城楼亲自巡视,严防死守再有人逃跑。林秋道:“不给点颜色看看,这些家伙还不知死活呢。”
他一声令下,田峰带着十几辆挖机和铲车,直接冲向城墙东北角,另有两辆推土机,直接撞向了城门。咸阳城门是用厚重松木所制,开关要在城墙上用绞盘,里面上下两根横栓,都是百年古木,粗壮得必须三四个壮汉合抱,能抵挡冲城车的撞击。然而这次这些都不起作用,眼看两个怪物向城门冲来,城墙上高喊放箭,箭射到车上却是一点用处没有,只听嘎吱嘎吱连续几声爆响,城门和横栓全部断裂,门户洞开。推土机干完这一切,并不恋战,急速向后退去,回到扶苏阵营。而另一边,十几辆工程车,噼里啪啦几下功夫,东北角半边城墙向外倒塌,又留出一个大口子。扶苏在马上哈哈大笑:“胡亥小弟,看清楚了吗,咸阳城防,在我面前如同纸糊,不要再做无畏抵抗,速速来降。”
城墙上众人看清楚了这一切,都知道大势已去,兵丁们丢下刀剑,无望地哭泣,这种实力上的差距,不是他们凭勇猛就能弥补的。在一片哭声中,城墙上终于竖起一面大大的白旗。“咸阳降了。”
“胡亥降了。”
扶苏这边营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大约两炷香后,咸阳几个城门同时打开,从东边被撞坏的城门处,出来一支人马。这支人马全部头上腰间裹着白布,中间一口棺材被推了出来,胡亥低着头扶着棺材,李斯赵高等一干大臣,也是上下白布,慢慢跟着出来。这就是君主投降的仪式,一国之君自认死罪,其余人披麻戴孝为君主活送终。来到扶苏这边阵营前,除了胡亥,其余人全部下跪,行罪臣之礼。扶苏将眼光投向林秋,低声问道:“林公子,你看如何处置为好。”
这话让人有些为难,毕竟是兄弟阋墙,外人怎么说都不太好,因此林秋斟酌了下,“长公子,这还是你自己定夺吧,不过有些事,我想讲一下。”
“林公子请便。”
林秋将目光投向那些跟随出来投降的大臣,一眼就看见李斯赵高还有赵成等人都在里面,心中恶趣味上升。“赵高是不是已经让大家指鹿为马过了?”
他问。众人稍微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知道这是检举揭发大好时机,纷纷指正:“是,是,是他硬逼我们指鹿为马。”
“这位神人,都是赵高的诡计啊,我们是被逼无奈。”
赵高此时早已没有嚣张气焰,浑身不停发抖。林秋暗暗道,赵高啊赵高,你是大秦的千古罪人,你也有今天,他哈哈笑着:“我没看见有什么赵高,我只看见一条疯狗。”
“对,对,哪里是赵高,就是条狗。”
更有几个作义愤填膺状,卷起袖子上来抓住赵高就是劈头盖脸一顿狠揍。连胡亥也觉得突然有了救命稻草,回身指着赵高:“好一条恶犬,假冒父皇遗诏,挑拨我们兄弟感情,实乃可恨,千刀万剐。”
林秋又转眼看了下一旁脸色煞白的李斯,叹息道:“你本来可以是千古留名的大才子,却甘愿为小人所用,也是被猪油蒙瞎了心。”
李斯头越发低了,不知是羞愧还是害怕。林秋又对扶苏说:“长公子,这个天下是你的了,这些人你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吧,我只希望长公子今后想天下之想,忧天下之忧,了解万民之疾苦,扬我大秦之荣光。”
“林公子所言极是,扶苏深得教诲。”
扶苏一抱拳长躬身。扶苏随后脸色一肃:“来人,将胡亥等先行押往北郊忘夷宫,稍后再行发落。”
十天后,林秋和扶苏蒙恬又回到长城营地。这一段长城已经合拢,林秋的系统任务也已完成,他也要回到自己的现实世界里。大草原的冬天难以描画,到处都是起伏的白色,那些被白雪覆盖的树木和山野,冰冻住的河流,一望无际的天宇,那些依旧驻扎在雪地里的营帐。转眼间林秋和他的车队们,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二个多月,现在该是告别的时刻。长城这一段最难的大胜关合龙了,整个营地都沸腾了,这个关卡的完成,足足比预期提早了几年。山脊上插满了各式旌旗,悠扬的牛角号连天而去,秦军黑色军队方阵在雪地中阔步前行,接受着大胜关上扶苏等人的检阅。在大胜关城门处,分别垂下两大块红布,上面用秦篆写着“大秦千秋,北驱胡虏”、“长城万里,南屏华夏”。“蒙将军,合龙矣。”
“吾皇万岁,万万岁。”
此时扶苏,已经登基,蒙恬当然改换了称谓。城墙上,扶苏拉住蒙恬的手,伫立在垛口处,两人心绪激动,都有着难以言传的万般感慨。造长城,驱胡虏,建立千秋伟业,要不是林公子相助,又怎么能成功呢?两人心思相同,转过身去,在大胜关内,林秋坐上他常开的推土机,从驾驶室探出头,向城墙上两人招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