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哈哈大笑,他现在太胸有成竹了。“造饭,吃得饱饱的,随时准备开始进攻。”
武波的队伍到了南岸,原来有些担心黄河结冰,对方有可能直接踏着厚厚的冰面过来,但到了地方一看,这一段的黄河已经成了凌汛,也就是说有冰开始融化。因此,敌人踏冰跨河是不可能的。既然明知道对方不能渡河作战,这些王莽的官军便更是有恃无恐,在这里轻松混日子,等待其他战场的胜负消息。刘秀找林秋,表达了他坚决的态度,他准备渡河击败敌人。“林公子,请帮我。”
林秋看着一脸诚恳的刘秀,“这个我能帮你,不过这次战斗,你需要靠自己。”
这点刘秀没有问题,他现在手下全部加在一起有二十多万人,他收编了王郎的部下,又充实到自己队伍里。这些时间,他将那些作风涣散的士卒都清理了出去,重新制定队伍的规矩并加强了针对性训练,可以说,现在的刘秀已经准备充分了,他就好似一头蛰伏的猛虎,已经有了尖利的牙齿和爪子,就等着扑向猎物。林秋开着车,花了一天时间,将营地上下,方圆五十里地,都仔细看了一遍。他决定在上游二十里处,搭建一个浮桥。那个位置河床要比这里狭窄,虽然河水已经开始解冻,但那里大部分还是结得很厚的冰,容易施工。给刘秀的任务就是去附近沿河找些木船来,然后林秋的人带着电锯进了树林。沿河船民因为河水冻住,船一时间没了用处,刘秀又出手大方,几块银饼子一给,当天就收集了十几条木船回来。林秋这里连夜施工,将船用链条互相锁住,然后放到河上,上面再铺上切割好的宽木板,然后两头在河岸上固定好。林秋让田峰开一辆卡车在上面来回行驶,下面的浮桥纹丝不动,大功告成。几天来,天天吃得饱饱的刘秀部队,开始一队队向上移动,然后星夜过桥集结。等到天亮时分,近二十万人马,已经过了一半。刘秀手下大将邓舆、王霸作为先锋,各带三万人马,从上游直接向武波的营地进攻。早晨,黄河两岸还有些雾气。武波的营地里,除了少数巡逻放哨的,大多还在梦乡里。巡逻的一支小队,大概十几个人,在营地周围溜达,其中几个还张大嘴打着哈欠。“喂喂,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其中一人问。几个人被他一问,都打起精神聆听着。唰唰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间杂着一些马蹄的声音。“刘秀部队来了?”
一人疑问。“拉倒吧,刘秀在河对面,过来不要坐船的啊,现在的河面上,走也不行,船也不能行,他怎么过来?”
旁边人驳斥。雾气中,一些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前面。“喂,什么人?报上名来。”
回应的是“嗖嗖”的声音,几十枝弓箭突然从迷雾中窜出来,巡逻队的人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当天下午,当刘秀的中军全部渡河,到了南岸时候,武波所有的人马已经投降,被禁锢在自己营地里。武波被五花大绑押解到了刘秀面前,他到挺强硬的,就是不跪,死活不肯投降。刘秀笑眯眯走到他跟前:“武将军,大势已去,何不识时务为俊杰呢?”
“反贼,我岂能降你。”
“错矣,错矣,武将军忠心可嘉,不过却是愚忠。”
武波依然怒目圆睁,刘秀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自汉高祖成事以来,大汉历经百年,这天下莫非王土,子民莫非王民,武将军现在听命于王莽,不是汉室的反贼么?”
“那王莽代汉以来,倒行逆施,现今天下苦其久矣,因此不论白山黑水之间,这黄河上下之滨,人人喊出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武将军,这反贼与忠臣,你能说清楚吗?”
刘秀伶牙俐齿,又的确是汉室刘氏后裔,这番话说得武波一时间噎住,不知道如何反驳。要知道,武氏一族在汉平帝时候,在邯郸附近也被封为六百石,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算是朝廷的公务员,也是受到汉室恩泽的。现在武波被王莽任命为将军,其实也算是恩将仇报,如果从这个角度思考,武波还真是无话可说。刘秀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武波身后,亲手将捆绑他的绳索解开。武波大为不解:“你不杀我?”
刘秀表情显得很吃惊,“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我各为其主,本身并没错,现在你已经失败,你走吧。”
武波站立当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刘秀肚子里到底想些什么。还是刘秀开口:“来人,牵一头马来,再拿点吃喝的。”
手下将马牵来,刘秀将缰绳递给武波,“你往南,朱由将军的营地在百里之外,你可以去找他。”
武波木然接过,翻身上马,懵懵懂懂地走出大营,孤身一人向南而去。邓禹等人眼看刘秀放了武波,也有不解,见武波已走,便问:“萧王何故放他走?”
刘秀看着营外武波去的方向:“他十万兵马没了,对王莽来说,已经无用了,他能投降我们最好,他不投降,我就放他走,你们以为王莽会留他吗?”
刘秀通过林秋在黄河上架设浮桥,突袭了黄河南岸,经过一些小小的接触战,几乎可以用兵不血刃,就解决了武波的大军。近十万人马,几乎都在睡梦中,来不及逃跑,成为刘秀的俘虏。刘秀打仗用了一天一夜时间,接下来,他要修整一下,甑别俘虏,将其中大部分人,再扩充到自己队伍里。武波的失败在于轻敌,过于相信黄河天堑。而百里之外朱由也率着十万人,他面对的却是从东面源源不断过来的赤眉军,战斗持续地爆发着。战斗已经进行了三天,朱由的队伍打退了赤眉军的数次进攻,但是他也皱起眉头,眼前这些看上去脏兮兮的流民,毫无章法,但人数怎么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