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陵王阴着脸道:“萧兄,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萧浪冷哼道:“废话就不必说了,有什么本事,你就都亮出来好了,我允许你让你的这些手下帮你,甚至我还可以先让你三招。”
徐有功不禁苦笑,这萧浪行事倒是真的挺有意思的,他也知道自己一阵乱杀,很可能会杀错人,所以,先让对方三招,算是给对方一点小小的机会来弥补。但是,这也证明,他对自己的实力是有多么的自信,高手过招,往往胜负只在一招之间,若非有绝对的把握,他又怎敢如此大方。到了这种地步,事情可以说是已经避无可避了,涪陵王便咬着牙道:“那萧兄可否再答应在下一个请求。”
萧浪大方道:“你说。”
涪陵王道:“我与萧兄过招是我们之间的事,我若输了,我父子的性命自然全由萧兄处置,但若是萧兄不幸落了下风,还望萧兄不要有失风度,以犬子的性命来要挟我,逼我就范。”
萧浪放声狂笑:“你当我萧浪是什么,我萧浪杀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我会跟你一样,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么?”
涪陵王沉声道:“性命之事,非同儿戏,还请萧兄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话说明白些。”
萧浪怒道:“好!老子就跟你说明白,待会我哪怕是输了,也绝不会拿你儿子的性命来做文章,老子要是食言,就不配生这一副男儿身,够了吧!”
涪陵王道:“可以,我信萧兄的为人,那么,萧兄请吧。”
涪陵王邀请萧浪出院子,到外面一战,他这算盘打的也是够精明的,院子太小,他带的百十号人不可能全挤进来,只有到外面,才对他最有利。萧浪心里自然也看得明白,但是,他不在乎,他看了一眼绑的跟粽子似的李昌君,冷声道:“这个小杂碎,你就先送给我好了。”
涪陵王一想,好像也确实没有再要李昌君的必要了,于是大方道:“可以。”
萧浪提起李昌君冲着祠堂门口一扔:“帮我看一下这小杂碎。”
沈洛接过了飞来的李昌君,将他扔在地上与李昌昊并排放在了一起。萧浪跟涪陵王一起出了院子,一到了外面的空地上,萧浪就立马被百余人团团围住,看那架势,今天涪陵王是准备用人堆压死他了,但萧浪目不斜视,压根连看都懒得看那些人。萧浪轻视的态度激怒了他们中间的一些人,当萧浪拔出他的那把简朴至极的铁剑时,几个人故意发出了挑衅的冷哼。就在他们的冷哼声中,萧浪出手了。他的身形几乎不见任何晃动,便以一种令人咂舌的速度,忽然出现在了那几个挑衅者的眼前!那几个人不禁身形一颤,连同着就连心底的斗志都瞬间崩塌了。但萧浪却故意停了一瞬,没有立刻出手,这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下意识的,几个人连忙拔剑,一齐朝着萧浪刺去。萧浪陡然一旋,身形如蛟龙出海,冲雷直起!几人的剑锋全都瞬间落空,而萧浪傲剑狂舞,耀眼的剑芒带出惊涛骇浪般的剑气,从空地上一划而过。于是,一串瘆人心魄的惨嚎顿时响起,在空地上传开。猩红刺眼的血花汇织成了一片血雨,不知天高地厚的几个无名之辈,瞬间全部成了无头鬼,栽倒在地。在场中人,脸上全部一片死灰,再看萧浪时,眼中除了恐惧,再无其他。涪陵王咬着牙道:“上!”
没有人动。涪陵王又道:“临阵怯敌者,杀!”
终于,有人动了,然后,所有人都一拥而上,他们一齐发出绝望的喊杀声,为自己打气,借以暂时压制内心的惶恐……祠堂外,惨嚎声不断,堪比地狱厉鬼哭丧,于是祠堂内,就成了地狱里唯一的一块净土。李昌君看着李昌昊,李昌昊面上遮着一层忐忑不安的忧色,李昌君冷笑道:“你怕了?哈哈哈,怕也没用,等你爹一死,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李昌昊咬牙切齿道:“你个杂种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现在胜负尚未可知,今日只要我父王一胜治敌,他日我父子就能一飞冲天,而你这个杂种,今日不管谁输谁赢,你都绝不会有活命的机会!”
李昌君当然也明白这道理,但是,明知是死的他,就是要在临死前恶心李昌昊一番,哪怕不能救他性命,过过嘴瘾他也是愿意的。“嘿嘿嘿,你信我,你爹没那本事赢的,刚才你爹在那萧浪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怂样,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他没底气了,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嘿嘿嘿。”
“闭嘴!”
李昌昊恼羞成怒,虽然双手被反绑,但是脚却是能动的,他一脚飞踢,踹在了李昌君脸上,李昌君被踢的飞起,撞在撑柱上,又跌到了地面。李昌君这一脚被踢的着实不轻,一张脸都肿了起来,同时衣襟内一条金链也飞了出来。门口的沈洛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地上的那一条金链,顿时大惊!那不是孟诗诗的金月钩坠吗!沈洛几步上前,一把将金月钩坠抓在手中,然后厉声叱问:“这金月钩坠怎么在你手里,你把诗诗怎么了!”
徐有功也几步赶来,从沈洛手上接过吊坠,陷入了沉思。李昌君的眼珠转了几下,面露狡黠:“你想知道?嘿嘿,可以,你帮我杀了他,我就告诉你。”
李昌君对着李昌昊狞笑道:“我叫了李愔二十年的父王,到了今天,他居然把我当一条狗一样一脚踹开,好啊,他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我死不要紧,我就要看着他绝后,哪怕他今天赢了萧浪,我也要他输一辈子!”
李昌昊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他恨声道:“想杀我可以,有种你就自己来,别死到临头还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李昌君当然知道自己不是李昌昊的对手了,他怎么可能接战。沈洛的脸阴冷可怖,李昌昊心里忍不住一寒。徐有功忽然道:“别上当,诗诗不在他手上。”
沈洛随即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徐有功道:“要是诗诗真在他手上,他早就该威胁咱们放了他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李昌君冷笑道:“不不不,诗诗现在就在我手上,她现在被关在一间地窖里,没有饭吃,没有水喝,要是没有人救她,她会死的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