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红人。”
“你跟我开玩笑？”
知天命极力否认。但沈洛却道：“上次我跟你有过一次交手，那一次我伤到了你的左肩，我现在很肯定，你的左肩是有伤的，而徐大人验伤的本事我想你应该是不会怀疑的，对吗？”
难怪沈洛的手会一直搭在知天命肩膀上，原来他是在试探知天命的伤口。现在只要把知天命的衣服扒掉，一切就都能有定论，再怎么狡辩也没用。知天命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可以的，可以的，你这次真是又让我叹为观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猜到我的？”
徐有功道：“武皇后这次是打算将涪陵王府一举铲除的，照理说，她口中的那个夜狼卫统领应该早早的就跟我联系的，但是，奇怪的是，我回来好几天了，却没有任何人来找我，这是极不对劲的，所以，我就开始怀疑，这个夜狼卫统领，并不简单。”
“当你给吴涛纸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知天命就是武皇后口中的那个夜狼卫，你终于开始联系我了，但如果说你就是那个夜狼卫统领的话，那就有太多事都说不通了。”
“比如？”
“比如你以前为什么要帮我？那个时候我可还没有帮武皇后做事，你就不断的给我暗示线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是因为知道你聪明，所以，假借你的能力帮我完成任务，不行么？”
这是知天命原本想好的，用来应付徐有功的说辞。但徐有功摇了摇头：“不可能，你这话虽然听着好像很有道理，但既然你的主人是武皇后，那就绝不可能。”
“为什么？”
“武皇后是一个比皇帝还可怕的女人，在她手下做事，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稍不注意就会把自己的脑袋给玩丢，你能在她手下坐到这么高的位置，你应该很清楚这点。所以，你绝不可能天真的去想利用一个外人来帮你完成任务，尤其还是一个我这么聪明的人，我随时都有可能猜到真相，到时候朝廷机密被泄露，等着你的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你绝不可能做这种冒险行为，除非你还有别的身份，别的目的。”
“想不到你跟武皇后才接触短短几天，就已经把她这个人摸的这么透了。”
“我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人，张离，从张离跟我父亲的通信中，我知道他对朝廷追查会盟余党的行动了如指掌，而他杀庄靖辉，也证实了这一点。等我去审问苦竹的时候，我就故意试探了一下，果然，他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当年的张离，现在的确是在替朝廷做事，然后聂云自杀了，我知道他是受人怂恿，但是他又实在没什么能够被人威胁的，于是我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感情。”
“感情？”
“是的，就像苦竹那样，有人说动了他，让他为了保存当年一起会盟的生死兄弟们，甘愿赴死。”
知天命已经彻底放开了，他开始毫无顾忌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菜。“于是我就大胆猜测，张离就是知天命，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我也就都想通了。”
“当年会盟失败，你跟其他生还者一起逃了出来，我想你以前跟龙七一样，本就是朝廷的人，因为武皇后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得以继续替朝廷效力，并一步步做到了武皇后心腹的位置。然后，你就利用自己的身份，一直都在暗中照顾那些当年死里逃生的兄弟，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真心替武皇后效力，要不然，那些生还者早就都被一网打尽了，不但如此，你明知道武仕勇其实是李愔的儿子，你也故意不上奏，任由他们父子，将蒲州所有的夜狼卫都给铲除了。如今武皇后让你联系我，你知道自己的身份藏不住了，所以，必须阻止我从聂云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于是，你就先递纸条，让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苦竹身上，而你则悄悄潜入聂云的牢房，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为了顾全大局，自我了结。”
知天命忍不住拍起了手掌：“厉害厉害，要是我当初有你这么聪明，那我根本就不会去参加剑湖会盟。”
徐有功跟沈洛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天命一反常态，眼中竟然流露出悲愤之色：“我也是经过了这么多年，才跟苦竹一起，慢慢想明白当初的真相的。”
徐有功二人惊声道：“真相是什么！”
知天命冷冷一笑：“我现在还不能说，虽然我已经有九成相信我们猜到的就是真相，但是，我还不能肯定，而且，这个真相如果由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会信。”
最后一句，知天命是对着沈洛说的，这让沈洛心里不禁有些犯疑，知天命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知天命已经酒足饭饱，他抹了抹嘴，将嘴上的酒渍油污抹干净，然后起身道：“其实今天就算你们不约我，我也会约你们的。”
徐有功道：“你约我们？做什么？”
知天命冷笑道：“带你们一起去看真相，了结我多年的心结。”
徐有功跟沈洛两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让你们自己看到真相，比我空口无凭说出来要好的多，但愿是我想错了，要不然我们当初所有的兄弟就都是一群瞎眼的蠢货！”
说罢，知天命朝着吴蔚山而去，徐有功跟沈洛互视一眼，随即跟上。吴蔚山山脚，十几个樵夫正在山道边砍柴，看到知天命三人前来，他们手上挥动柴刀的速度不由放缓了一些。徐有功一眼就看出这些樵夫都是假的，十几个人一天才砍了十几捆柴，这怎么可能，而且，那些砍下来的柴，断口都已经发枯了，这显然不是今天砍的新柴，而只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道具而已。徐有功道：“这些都是你的手下？”
知天命道：“是涪陵王的手下。”
“涪陵王的手下？”
“是的，吴蔚山是李愔暗自练兵的地方，这里有他豢养的数万死士，现在武皇后要杀他，他自然就要起兵造反，拼死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