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错了，知错了。”
林振东撇着嘴，怂怂的，那小样儿把韩父看得直窝火。他在车座后面，直接狠狠打了韩菲一下，“小丫头片子！别太过分了！”
“爸，你别听他瞎说！他就装可怜！”
“得了吧！你啥样儿我还不知道？”
“叔叔，我真没事儿，菲菲也是为我好。”
“……”韩菲大眼睛一翻，都要气死了，“林振东，你给我等着的！回家我跟你说！”
“好嘞。”
林振东还点点头，贼配合。老两口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可心里头有事儿啊，笑起来，也跟哭似的。“我觉得你们这养老金真的应该由我来替你们保管！你说你们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韩菲还忍不住开始教训他们了，说这话的时候，还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不，准确地说，这话语里的意思应该形容为……恨铁不成钢。对，恨铁不成钢。老两口臊眉耷眼地，也不敢做声。他们也知道这事儿丢人。都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老了老了，还让人给骗了！这要是让大哥大嫂听说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啊！当然，钱没了才是最心疼的。那可是老两口的养老钱啊。“菲菲，你差不多行了，叔叔阿姨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这个时候，你就别雪上加霜了。”
“我还没说你呢！你别在这里装好人！”
韩菲还叫嚷起来了，声音很大，看起来贼凶，“既然你知道他们上当受骗了，你怎么不早说！”
“东子不是跟你说了么？”
“他当时也不确定，他要是确定点儿的，早点儿的，还哪有这事儿？”
韩菲说完，气得直喘粗气，林振东斜着眼睛看她，也不说话。这女人啊，一单生气起来，讲理的不是没有，但也绝对是少数。“你说话呀！”
看林振东不反驳自己，韩菲还来劲了，“你说呀！”
“我无话可说。”
林振东打了个哈欠，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让韩菲一股子邪火儿无处发泄，像是攥紧了拳头一下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当时气得抱着肩膀一下靠在了车后座声。“菲菲，你也别着急，兴许是咱们误会了呢。”
岳母终于说话了，显然还有一丝丝的侥幸。“要是这样就好了。”
韩菲哼唧着，也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了。几分钟以后。小区楼下。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噔噔噔上楼。不算高端的小区里，连保安的人影都看不见。“砰砰砰！”
“杨！”
“砰砰砰！”
“杨！”
“砰砰砰！”
“咯吱。”
门没敲开。但是隔壁的门开了。一个穿着个大悲心儿身材臃肿的大爷走了出来，“诶，你们嘎哈的？找谁啊？”
“大爷，我们找杨冬梅！”
“找谁？”
“杨冬梅！”
“什么梅？”
“杨！冬！梅！”
“啊，杨冬梅啊！杨冬梅搬走了啊！”
“嗯？”
一句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傻眼了。除了林振东。林振东站在楼梯口儿，扶着栏杆，“大爷，她什么时候搬走的？”
“今天，刚搬走。”
“您是？”
“这房子我的，我是房东。”
“这房子不是她自己的么？”
岳母咧着嘴指着那边，“她说是她的啊，她住在这儿啊！”
“什么呀，这房子我的，原来家里小的住这儿，现在到外地工作了，没人住了！我就给租出去了！还欠了我两个月房租没给呢！二话不说就跑了，给我发个短信，说有事儿，走了，你看！”
大爷把手机拿了出来，“杨冬梅嘛，你看，这不是么！”
“……”众人面面相觑。全没话了。韩菲刚想说什么，忽然岳母眼睛一翻，噗通一下就倒了……“诶！”
“诶！”
“妈！你怎么了……”“叮咚叮咚叮咚……”救护车。医院。平素里龙精虎猛满嘴闲话的岳母终于病倒了。来的很快，但更多是心理原因。韩菲在一边看着，好在，输液两个多小时以后，总算缓过来了。医生说没事儿，急火攻心，缓缓就好了。甚至脸住院都没有。但，平素里怎么也算得上风韵犹存的这丈母娘一下仿佛老了很多，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韩菲从对面屋里出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显得很着急，见林振东坐在一边啃着苹果气得狠狠捶了他一把。“你还有心思吃呢！你是猪啊！”
“啧！”
林振东一砸吧嘴儿，“我跟你说，谁得罪你了，你跟谁发火儿去！别设么邪火儿都往我身上发行么？”
“我就往你身上撒！”
韩菲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其实她知道，这件事就算再怎么甩，也帅不到林振东身上，但是她心里头难受，就是想找一个发泄的地方，想来想去，也只能跑到林振东这里胡搅蛮缠了。没办法，这个世界上，除了林振东就没人能这么惯着她了。“咋的，我是你的出气筒啊？啥心里不痛快都得找我？”
“那咋的，本来就是！”
韩菲撅着小嘴儿，气得够呛，“我妈都病倒了，你也不上前看看去！”
“有你爸呢，还有你呢，我去了算干啥的！”
“那你也得意思意思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咋弄！”
“没事儿啊，都是心病。”
林振东撇着嘴，歪嘴一笑，“诶，你信不信，我一下就能把你妈治好？”
“嗯？”
韩菲一愣，“啥意思？”
“咱打个赌，我过去，分分钟你妈就生龙活虎，说站起来就站起来。”
“真的假的？”
“就打个赌。”
“那你说吧，赌什么？”
“如果我说的事儿成了，今天晚上，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
“你想得美！”
韩菲白了他一眼，“不行！”
“那，今天晚上你再伺候我一回。”
“咋伺候？”
“就昨天晚上咋样，今天晚上还咋样。”
“我才不要呢，我现在手还酸呢！”
韩菲撅着小嘴儿，哼哼唧唧地，那样子像是在撒娇一样。“那我伺候你呀？”
林振东笑嘻嘻地，“我就蹭蹭，不进去。”
“你给我滚犊砸！”
韩菲被林振东撩拨得一阵脸热，直接掐了他一把，“你要是能把我妈救过来，今天晚上，我肯定会让你开开心心的，不就行了么？”
“我觉得你没那个本事。”
“咋没那个本事呢，我新学了一招。”
韩菲笑嘻嘻地，往前凑了凑，“璐璐教我的，你想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