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家主白书书,今年四十九岁,修为准仙境后期,随时可引来天劫,无论是实力还是威望,都是非常高的。但白书书唯一的遗憾就是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而且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在生女儿白凌寒的时候难产死了。令人疑惑的是,以白书书的江湖地位和身家,完全可以再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可他并没有,自白凌寒母亲去世之后,他一直未娶,但同时也想要儿子,因此就一直在收那些无父无母,且人品和修炼天赋都不错的少年做义字,而这聂远,正是他的第十三位义子。起初,聂远还以为在自己之前还有十二个哥哥,但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十二位义子中,有八位已经历经劫雷,其中六位成功飞升,两位惨死天道之下,剩下的四人有三人死于江湖纷争,最后就只剩下了已经到达准仙境后期,随时都有可能渡劫的林幻了。不得不说,白书书虽然自己没有飞升,但他培养下一代的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十二人足有八人引来劫雷,更是有六人成功飞升,加上林幻,也就是说,在白书书的培养下,能达到渡劫期的概率是十成。当然,这引来劫雷和到达渡劫期完全是两个概念,因为只有成功渡过劫雷,接受过天道洗礼的人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飞升者,由武道开始踏入仙途。轩辕城外三百里处。白书书与聂远一行人走在上山的道上,山路绵蛮,过往的行人也不在少数,他们大多都是前去万佛寺拜佛的人们。相传这万佛寺可治百病,包含的其他也非常多,小到孩子起名,大到天道命理,不论是什么,只要上山一拜佛,那就会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看着那几乎望不到尽头的石阶,聂远不禁疑惑了起来,于是问到:“义父,此山不过千米之高,以咱们的实力,完全可以乘坐一头飞行妖兽直接上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步行呢?”
走在最前方的白书书笑着摇了摇头,说:“正所谓心诚则安,明明有事求人,直接飞上去算什么事?佛家讲究苦行,不吃苦,如何能甘来?”
听白书书这么一说,聂远觉得也是,虽然佛家与佛教完全是两码事,但毕竟都顺从佛教之道,苦行,还是没什么错的。这时,只见旁边的法战和尚冷哼一声,不屑的说到:“佛爱世人,为何还要人苦行祈福?搞这么多,无非是哄骗世人罢了。”
“看到没有?人家弟子都这么说了,某些人还信以为真,真以为吃点苦一切就顺理了呢。”
白凌寒是彻底对佛家没什么兴趣了,听法战这么一说,当即就冷言冷语了起来。其实对于这些事,聂远也是不太相信的。当初九界大战,佛界虽然一直处于中立状态,但说到底,他们还是站在了仙、神界那边,暗中不知帮他们筹备了多少灵丹妙药。佛界给聂远的感觉就是一个虚伪,而法战是彻底颠覆了他对佛界修者的认知,法战是自己认识以来第一个性格直爽的和尚,没有任何心机,同时也讽刺佛界的这种假高尚的理念。听法战这么一说,白书书也无言反驳,他坚守个人理念,同时也认同法战的观点。忽然,白书书沉吟了片刻后,问到:“法战师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十年前广真大师是在山下苍山镇中找到的你吧?那么如果他像你说的那样,那为何还要救你呢?”
“白施主,我想你误会了。我说的意思并非是针对人,我针对的是整个佛界,针对的是这种观念,与人并无瓜葛。不论是如我,还是顺意,人不会有错,错的是这种理念。”
“唉”白书书长叹一声,轻声说到:“或许吧,人本无错,错的可能真的是这种传统。”
闲聊中,几人已经来到了万佛寺门前。寺庙香火旺盛,梵音缭绕,尽显一片祥和之意。寺庙的墙壁上,都雕刻着大佛雕像,每隔两步便有一佛,细数之下,光是这前堂周围的墙壁上,就足有七百个佛。如果再加上八大堂院,后山寺以及周围分寺,没有一万至少也得八千了。或许这就是“万佛寺”名字的由来吧,也不知这么多佛像需要雕刻多久才能够完成?这时,聂远的目光被一颗盘踞在墙角的古树所吸引了去,那是一颗皂角树,树干至少有四人合抱之粗,高有一仗,上面开枝散叶,犹如一把大伞庇佑着这处净土。只是令他好奇的是,这万佛寺是建造在山巅,墙外已是万丈悬崖,皂角树依靠着墙垣生长,但它却丝毫没破坏墙壁。“木立山巅不伤物,物存木下两不干。这圣树已经有八百年历史了,据师父所说已经产生了木灵,用来求签祈福在合适不过。”
正当聂远看着这颗树入迷的时候,法战从一旁走了过来说出了这番话来。聂远点了点头,说:“在这种环境下能生存八百年的确不易,产生木灵也是必然之势。”
法战咧嘴一笑,看了旁边排队准备求签的人们,说:“你若有兴趣,也可以对木灵祈福以保平安。”
“不用了,我想我没那个兴趣。”
“二师兄!”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一看,只见一位约七八岁的小和尚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念因师弟,师父在哪?”
名叫念因的小和尚兴致勃勃的跑了过来,说:“主持跟广周师叔在后院禅修,落日才会出关。”
一听到这,法战不禁皱了下眉头,转身对聂远说到:“师父正在禅修,要不你再等等吧。”
聂远虽然担心聂佳儿的身体情况,但他也知道禅修的重要性,尤其是对这种即将渡劫的修者来说,如果现在去打扰到人家的禅悟,影响到渡劫都是有可能的。“可以的,反正都来了,也就不急这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