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愤怒地拍着桌子:“这事你一定要负责,这么好的机会,被你那蠢货手下给……现在奚敏学打草惊蛇,你告诉我,怎么杀,怎么杀?”
昆鸿却自顾自地清者手指里的污垢,将脚惬意地搭在昂贵的实木办公桌上:“的确,我的手下办事不利。”
他很随意地把清下的黑泥,放在桌上。在看到元瑾愤怒的眼神后,昆鸿又轻易地吹拂两下,用手把污垢掸开。他微微抬起眼皮:“不如我把钱退给你……”元瑾被他这么一说,还真在思考,要不要就此收手。奚敏学的产业比自己强多了,而且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家族。既然事情已经闹出来,自己或许可以壮士断腕,给他一些甜头作为补偿,这事情先偃旗息鼓,待时机成熟再……元瑾脑子飞速思考,忽然他面色一变,瞳孔巨震。他看到昆鸿刚刚轻拂的桌面,此刻竟然深深地凹陷下去!红木的办公桌硬度极大,哪怕拿铁锤,都难以砸裂。可就在昆鸿,铁山惊雷刚刚轻轻拂过的位置,竟然出现了几个被石碾子轧过的痕迹!元瑾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他不觉得,自己的头盖骨比这红木桌子更硬!也是此时,昆鸿这才说出那最后半句话:“钱退给你,你敢要吗?”
元瑾立刻嬉皮笑脸:“哈哈哈,铁山惊雷大师,您说什么话呢?咱们怎么会做那种过河拆桥的事!”
他想上前揽住昆鸿的肩膀,却被对方轻轻一瞥,手顿在空中,不知道该伸还是该放。元瑾笑容只收敛了刹那,又立刻爆发得更加灿烂:“哈哈哈,昆师父,抽烟,抽烟!”
他赶忙掏出一只黄鹤楼,给昆鸿点上。昆鸿吐了口烟圈,语气不屑道:“行了,收了钱,我会办事,不然毁我这么些年积攒的声誉。”
元瑾心中暗骂:你那全是骂名,哪来的声誉。但他表面不动声色,依旧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双方都心知肚明,对方有很多歪心思。但邪道里的交易就是如此,只要代价足够,就还是合作伙伴。昆鸿道:“我折了两个手下,都是好手。大家伙很难弄到,这次我也损失很大,云老板……”元瑾嘿嘿一笑:“放心,昆师父,事情办完,您的损失和尾款,一并送到!”
他心中咒骂:臭练武的,要不是还用的上,早就把你给撇了!昆鸿这才满意地点头:“行,这次我亲自出手。唉,可惜我那两个徒弟,竟然折在这里,真是怪哉。”
“他们以往行事谨慎,这次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元瑾假情假意地安慰:“昆师父,也许中间有我们未知的隐情,节哀。”
他没安慰两句,就急不可耐地转到了自己事情上:“对了,我听说这几天奚敏学的行动比较怪异,他有一笔大金额流出,我问了半天,也没查出来。”
“您办事还是小心为妙,我就跑他这几天布置了什么后手,万一也请了个武学大师……”昆鸿却嗤之以鼻:“哼?就凭他?我倒想看看,我昆鸿想杀的人,有谁能拦得住!”
他不屑地看着元瑾:“你别以为有点臭钱,就能请到武师。这些人个个眼高于顶,你想花钱,他还未必想要!”
“也就是我这个俗人,哼哼,才肯来接你们的烂摊子。”
元瑾拳头都捏紧了,却还是面带笑容:“是,昆师父说的对。咱们没什么本事,就是赚了点小钱。您看这不,到头来还是需要您帮忙解决问题。”
昆鸿这才满意,傲慢地把烟头捻在红木桌上:“行了,这事我帮你办,不就一个小老板,能有几个保镖?哼!”
元瑾气的肝疼,却又不得不继续舔着:“是,都靠昆师父了。”
他心中默念:你最好和奚敏学两败俱伤,一起死了才好!昆鸿背着手,转身离开。云瑾摸着自己最爱的红木桌,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哟,这把我的东西弄的这么大个口子,这我还怎么用……”哐当!只听一声脆响,这结实的木桌竟然一碰就倒!结实的木头寸寸裂开,变成一摊碎屑倒了一地!云瑾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心爱的家具化成一堆废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中愤恨,但同时又带着一丝期待。这红木桌,2、3个壮汉,一时半会还未必能拆的下。昆鸿只是用香烟轻轻一捻,竟然把它整体压成了废墟!云瑾能想象得到,哪怕奚敏学躲在家中,躲在车内。一旦被昆鸿找到,那就是一场屠杀!即使有防盗门,即使有安保设施,也不可能挡得住武学宗师的力量!这就是宗师之威!云瑾在自己被破坏的宝贝面前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算了,真能把奚敏学干掉,也算是立功。”
“他怎么能这么蠢,把这事情败露。虽然奚敏学叛出奚家,奚家不会出手干预,但总会惹人注目,淦!”
也在此时,手下忽然敲门进入:“云总,我们收到线报,奚敏学今晚会来围赛阁大厦。”
云瑾一皱眉:“消息哪来的?”
手下如实汇报:“奚敏学在公开场合讲的,其中有我们的人,立刻把消息传回。”
云瑾陷入思考:“奚敏学上次来碰了铁山惊雷的钉子,怎么还敢来?他不怕被当场卸手卸脚?”
“人多场合不太好直接干掉,但能把他打个半残,住院了也好下手。”
“但他这样公开说,会不会有诈?”
他想着想着,忽然笑出声:“有诈有如何?有昆鸿这狗东西镇场子,他来多少人都给他扬了!”
思索完毕,云瑾命令道:“你,去通知所有人,今晚清除附近无关人等,对了,留暗桩,等奚敏学进来就把路给锁了,不能让基金会进入!”
“所有打手布置好,给昆鸿打电话,让他今晚出手。”
“哼,奚敏学啊奚敏学,我不去找你,你竟然还敢亲自来。”
“就让你们俩狗咬狗,最好连那昆鸿也死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