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湖!游船之上,苏妙音换了一身打扮。她身穿黑色锦衣,黑纱遮面,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她气息冰冷,此刻再无妖娆,只有杀意。苏醒离开珍宝阁的消息,显然也传到了苏妙音耳里。上次,她请动董风雪支援,而这次,她准备亲自出手。“唰!”
曼妙的身姿,在湖面上化为一道黑影,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视野里。……街道上,身穿统一制服的惊魂门精英们,率先自两边的暗巷里冒了出来。他们手握兵器,气息冰冷肃杀。在两边的屋脊上,各自站着一人,他们气息雄浑无匹,远非普通御灵九重可比。这两人,分别是童兆和匡希,乃是惊魂门的两位堂主,踏足了三禁领域,是顶尖高手。不过,无论是童兆还是匡希,皆没有选择动手。反而神色肃穆,精神高度集中,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他们清楚苏醒的战力,自知不是对手。他们率先赶来此地,任务是盯着苏醒,不让后者顺利离开。至于杀苏醒的事情,自然要交给正在路上的霍斩马和关沧海。“哗啦啦!”
前方街道上,无数人影冒了出来,碎骨门的一众精英也赶到了。为首的一人,是一位中年男子。他名叫孟厚山,是碎骨门的堂主,实力和童兆、匡希差不多。四周全部都是敌人,自身被重重围困起来,但苏醒没有紧张。以他如今的实力,这些所谓的精英,哪怕人数再多,也不过土鸡瓦狗。但他没有继续杀人,他打算先去收殓狄丘的尸身。随着他的脚步前进,阻拦在他前方的碎骨门精英们,不由自主的后退起来。孟厚山毕竟是堂主,就这样不战而退,本来还觉得面子挂不住。可看到童兆和匡希都站在屋脊上,他也没有继续坚持,立马也飞身而上。连自家堂主都溜走了,剩下的碎骨门精英们,又哪里敢拦截苏醒。双方,一个迈步前进,一方不停后撤。场面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没有人真的可以笑出来,谁都知道,一场激战即将爆发。届时,多半是腥风血雨的场面。不久后,苏醒来到西城门处。在那城头上面,悬挂着一具尸体,身上遍体鳞伤,衣衫破烂不堪。那张平凡的灰白色脸上,依旧挂着一缕不屈和坚毅。苏醒一眼就认出,那具尸体正是狄丘。亲眼见到,比道听途说来的感觉,要强烈无数倍。“我苏醒今日在此立誓,不灭掉惊魂、碎骨两门,我誓不为人!”
伴随着那阵阵怒吼声,苏醒身上的杀意冲天而起。这一刻,惊魂门和碎骨门的人马,齐齐不由自主的朝后倒退,生怕被暴怒中的苏醒,直接当场格杀。“唰!”
苏醒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城头上。这里有着十几位看守尸身的碎骨门精英,但在一道冷冽的剑光之下,齐齐倒下成为尸体。苏醒将绑住狄丘的绳索斩断,随后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为狄丘重新穿上。“下辈子,不要再跟在我身边了。”
苏醒喃喃自语,他心里有着悔意。如果狄丘不是他的随从,也不会因他而死。只是,苏醒不是神,他预料不到未来。他将狄丘的尸身收进太虚灵环里,随后转身,朝着下方黑压压的人马望去。“你们,统统都得死!”
冰冷的声音,自苏醒口中传出。“唰!”
下一刻,他身影自城头上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碎骨门的人马之中。轰隆!火龙剑气自他体内呼啸而出,人们仿若看到了一头火焰巨龙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人影,被无穷无尽的剑气扫中,就像庄稼被收割了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住手!”
孟厚山大喝,这些都是碎骨门的精英,此刻就这样白白牺牲了,他哪里能做到无动于衷。“很心痛吗?那你们在杀狄丘时,有没有想过,他只是无辜的局外人?”
苏醒冷冷看了一眼孟厚山,“你最好老实待在上面,否则我会先取了你的狗命!”
“你……”孟厚山的嗓子像被人掐住了一样,楞是不敢说一句狠话。而苏醒,继续展开杀戮。此次双方前来的人马,有四五百人之众,这些人的修为,大多达到了御灵八重。可在苏醒面前,依旧不够看。这是一面倒的屠杀,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没人可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剑气激荡纵横,无差别的席卷而开,让苏醒杀人的速度极快。血雀古剑发出欢愉的轻鸣声,这口杀戮之剑,不停吞噬着杀气,逐步壮大成长着。仅仅盏茶功夫,死伤人数就达到数百之众。街道上,横陈着无数焦黑的尸体,惨烈的景象令人心胆发寒。惊魂门和碎骨门的暴行,让苏醒彻底愤怒了,这次的反击,也变得更加彻底。“快,系上白色绸缎!”
人们被杀到胆寒,有人忽然想起苏醒之前说过的话,立即将白色的衣衫撕裂一段,系在了脑袋上。果然,一道火龙剑气擦着他的脑袋而过,并没有击杀他。那人亡魂皆冒,一脸的劫后余生。“哈哈!真的有用!”
“苏是守信之人。”
那人开心的大笑起来。在生命的威胁下,系上白色绸缎所代表的投降和耻辱,以及会被碎骨门驱逐的风险,几乎都算不上什么事。有人开始,不少人立即效仿起来。不多时,街道上便出现无数头系白色绸缎者。白色的绸缎在风中飘扬,别有一番风味,却让屋脊上的三位堂主,脸色一阵火辣辣。“一群没骨气的家伙,你们不配继续做我碎骨门之人。”
孟厚山脸色阴沉的大喊。“我们和苏本就无冤无仇,加入碎骨门,也是寻求庇护。如今连自身性命都难保,还让我们谈什么骨气?”
“就是!狄丘的死,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要我们牺牲自己?”
很多人不服气,纷纷开口质问起来。“找死的家伙!”
孟厚山神色冷了下来。“还是你先死吧!”
苏醒没有去滥杀无辜,他履行自己的诺言,没有去杀系上白色绸缎的人。他和关沧海那种人,始终不同。他的眼神盯上了孟厚山,单手一抚长剑,一道惊人的剑芒,骤然间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