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神兵天演图之战结束,皇族败退,中央神陆归于平静。然而在那一份平静之下,也有着暗潮涌动,各大势力的虽没爆发大的矛盾,小的摩擦,却是层出不穷。相比那些,北帝城最为安宁。只是这一份安宁下,总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悲伤之意。世代生活在北帝城的人们,只要想起他们的少城主,便不由心生悲戚。云海内。琼楼玉宇,宫阙成群。某一座悬空的岛屿山,碧湖如玉,建筑连绵,胜似瑶台。此地,名为“天池宫”。不规则形状的白玉石台上,终年雾气袅袅,散溢着丝丝缕缕的生命之力,显得十分神圣。在玉台正中央,洛青雪平静的躺在那里,双手放置于胸前,面色安谧,五官精致无暇,宛若世间最惊艳的睡美人。玉台两边,分别站着苏醒和洛祖。再外围一点,则是李潇洒、关雎鸠、董风雪、萧北夜雨、曾图、石破军等人,以及老一辈的天玑圣君、旭阳圣王、圣太师、萧北寒都等等。这些人,代表着北帝城老辈和年轻辈的最强战力。只是,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是透着一股黯然之意。三个月来,洛祖想尽一切办法,也只能维持洛青雪生机不灭,而无法,将她唤醒。洛青雪的生命之火过于脆弱,无法维持自我循环,灵魂亦是出于混沌状态,失去了自我意识。而洛青雪的生机不灭,也并非能够永远的维持下去。终究,还是会彻底烟消云散。人们寂然无声。这一份悲痛,如同阴云般笼罩于心头,难以散去。“洛祖,让我去吧!”
某一刻,苏醒抬起头,看向了玉台对面的洛祖。“混沌凰心,只是传说之物,便是天演老人都说,是否真的存在,也是未可知的。”
洛祖黯然神伤。“但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
苏醒坚定且执着的说道。“寻找混沌凰心之路,不比你的天行王道简单啊!”
洛祖叹道:“青雪已经如此,我不想你也有事。”
“我不会的!”
苏醒摇摇头,“青雪还等着我救他,前路再难,我也能走出来。”
“好!”
洛祖不再劝说,只是道:“我只能维持青雪生机不灭百年光影,若是百年之内,你不能返回……”“那便以百年为期!”
“一百年内,我定返回,带着混沌凰心,返回!”
苏醒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是一场远行。天演老人给的那张地图,标识的混沌凰心,在于星空深处的某个地方。星空无垠,长路漫漫无期,更是充斥着无尽凶险。纵然是圣君强者,都不敢前往星空深处,苏醒此行,存在着多少的凶险,根本无法预料。除洛祖外,无人再劝说苏醒,连天玑圣君,也是不曾开口。苏醒走到了这一步,他心中自有主见,也知晓利害关系,大家需要做的,便是支持他,而非劝阻。离开前,苏醒向天玑圣君等老辈人物请辞,和董风雪等至交好友小聚了几日。然后他回到了天醒之城的苏府。苏醒陪着父亲吃了一餐晚宴,和苏家族人们,一一打过招呼。最后,苏醒回到了天池宫。“青雪,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无论混沌凰心多么难寻,我也会找寻到。”
“等我回来!”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这世间无论有多少条路,我只愿意和你携手行走,舍你之外,再无他人。”
苏醒凝望着洛青雪,露出暖心柔和的微笑。只是笑着笑着,他不由眼圈泛红。曾几何时,他们还在携手欢笑,不曾想,如今几近天人两隔。十日后。苏醒离开了天池宫。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静悄悄的离开。某座宫殿内。洛祖站在殿前玉阶上,目光所至,正是苏醒离开的方向。在洛祖手心,捧着一盏金灿灿的烛火。正是利用苏醒的一滴本命精血,凝练而成的本命圣火。凭此圣火,可观测出苏醒是否安然无恙。此外,苏醒也可以凭借对本命圣火的感应,最终回到中央神陆,不至于在茫茫星空中,彻底迷失了方向。“安全归来!”
洛祖轻叹一声,低声呢喃。……无垠星空,深邃幽然。任何生灵置身其中,都宛若沧海一粟。曾经,有先贤将星空,比喻成一座巨大无比的母胎。大陆、星辰、能量场、奇异生命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这座巨大的母胎孕育而出,光怪陆离,神奇无比。而若是能够脱离母胎,才算是真正的降世。而想要做到那一点,则需要达到神境。只有神灵,才拥有破碎虚空,抵达另外一个世界的能力。星空到底有多大,无人能够说清楚。便是偌大的中央神陆,也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在星空中,孕育有许许多多的生灵,千奇百怪,数不胜数。有的生灵,因为得天独厚的条件,生而为圣,强大无边。无疑,那样的存在,几乎都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如星空古兽、星辰母源、深渊恶魔等等。苏醒悄然无声的离开,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是皇族,以及各大势力安插的眼线,也是毫无所察。即便是察觉到了,估计也不会出手了。因为深入星空深处,本身就是自寻死路。星空中的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真空地带。所谓真空地带,也称作三无地带,无生命迹象、无灵气存在、无规则之力。在那种真空地带,就算抵达了圣境,也不可久留,因为你所有的消耗,都来自于自身,且得不到外来的任何补充。长久滞留,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活生生消耗死。修为会消耗一空,力量会消耗一空,乃至生命力,都会耗尽。除掉真空地带,一些个险地,也是万万不可踏入,如黑洞地带、白洞地带、星空深渊等等。最最可怕的,则是长久孤独后的迷失。这种迷失,不仅仅是方向感,还有是心境。当一个人处在一片无垠浩瀚的星空中,四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对于信心是一份极大的考验。纵然是圣者,经历久了这种生活,也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