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扇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有些香艳的一幕,归南钰那张淡然冷漠的脸此时染上一层红晕(其实是被压的喘不过气憋红的),而他怀里的女人也正娇羞的躲在他的怀里,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啊。自己的丈夫搂着别家的姑娘,虞锦扇作为妻子,理应上前将两人拉开,再狠狠地给归南钰一巴掌,骂他一句渣男。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她好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径直的走到了床边,拿出驱虫的草药包又快步离开了,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在门口等待的孙秀秀看到虞锦扇匆忙跑出来,一脸的疑惑,“锦扇姐姐,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虞锦扇胡乱的点了点头,沉默的拉着孙秀秀的手往山上走去,就连来找她们的孙致远也被她给无视了。孙秀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拽着走了好远,才拉住有些魔怔的虞锦扇,“锦扇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听见孙秀秀的声音,虞锦扇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刚做的反应,顿时有些茫然。她刚刚干了啥?她为什么要跑?做坏事的又不是她,可心里那股说不上来的烦闷感又是怎么回事?虞锦扇想不通,一会儿的抓了抓头发一抬眼望见,秀秀好奇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锦扇姐姐,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赶紧走吧,再不走真的什么东西都没了!”
“可是你刚刚……”“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再问了,快点走吧!”
生怕孙秀秀还要继续提刚刚的事情,虞锦扇拉着人往前走,这让刚赶上两人的孙致远又跑了起来。另一边,归南钰被突然出现的虞锦扇吓了一跳,偏偏那个时候他因为崔珍珠的重量压得使不上劲来,没能立刻推开身上的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其他女人所表现出的嫉妒,他却没有在她脸上看见丝毫?难道她一点不在意自己?想到这个可能性,归南钰觉得胸口的位置更闷了,无神的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偏偏此刻的崔珍珠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归南钰对自己意思。娇羞的小手直接攀扶在他的胸膛上,想要环住他的脖子。然而崔珍珠的手刚一动弹,就被人抓住了手腕,随即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疼的她大叫出声,“归大哥,你弄疼我了!”
即便是很疼,崔珍珠也尽量保持着自己娇羞的模样,不想面露狰狞,吓着心仪的男人。归南钰恢复了些力气,推开了压在身上的重量,不带一丝感情的嘲讽道:“我不知崔姑娘如此不检点,竟然随意扑在一个男子的怀里。”
崔珍珠哪里听过这么露骨的话?再加上是心仪的男人说的话,对她造成的伤害扩大了两倍都不止。再加上她刚刚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身体加心理上的疼痛一起涌了上来,委屈的眼泛泪光。可怜兮兮的眨着一双眼睛,却不见男人有丝毫的动容,崔珍珠这才想起来他根本看不到,顿时有些泄气,可还是委屈巴巴的开口辩解:“归大哥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还没怪你碰了我的身子,竟然还要被你指责,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这话,崔珍珠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知道归南钰看不到,所以故意哭的很大声,却不见几滴眼泪。归南钰冷漠的看着她做戏,眉头死死的皱着,有种想要把这个女人给掐死的冲动,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崔珍珠呜呜哭了几声不见归南钰说话,自以为戏做得很好,觉得归南钰拿她没辙,歇下的心思又浮了上来。蹒跚着往他的方向爬去,嘴上还喊着自己的委屈,“人家是一个清白姑娘,被归大哥碰了之后还怎么嫁人啊?”
见人依附过来,归南钰不着痕迹的转动轮椅后退,脸上丝毫没有以往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不不加掩饰的厌恶,冰冷的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被流放此处?”
归南钰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毕竟他从小就见证了皇家的残酷,后又被满门抄斩,整个定远王府徒留他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他哪里还有什么慈悲之心可言?只是孱弱的日子过得久了,久到不仅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还差点把自己瞒住,都忘记了他也曾经杀人不眨眼。眼下不过一农家女,竟也让他忌惮许久,他似乎是过于谨慎了呢!做戏做到一半的崔珍珠听到这话有些发愣,停下抹眼泪的动作,不解的抬头看了过去,结结巴巴的问道,“是,是为何?”
“你觉得的呢?”
归南钰没回答她的问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反问,无端的让人升起一股寒意,明明他是在笑着。目光触及到他的笑容,崔珍珠有一种被恶魔盯上的感觉,好像下一秒她就会被恶魔拽进地狱。“我,我……”崔珍珠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却只能说个“我”字。他抬头看着她,漆黑的双眸没有任何神采,“怎么?崔姑娘猜不到吗?”
她摇头,不是她不说话,而是她不敢开口。警告的意义已经达到,归南钰也不再吓她,淡淡的下了逐客令,“我是有些乏了,崔姑娘请自便。”
说完,归南钰便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冷静的模样好像刚刚只是别人的错觉一般。瞧见他闭上了眼睛,崔珍珠如负释重,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匆忙爬起来走掉了。碍眼的人一走,归南钰又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山的方向,悄悄的握紧了拳头,那边还有个麻烦没处理!家里发生的一切虞锦扇全然不知,她一门心思投入到了采摘的过程,好像这么做就能麻痹她自己的心神一样。孙秀秀只觉得今日的虞锦扇有些奇怪,却碍着哥哥的面子不好问什么,只好帮着她一起找菌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