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能和那些酒楼一起合作呢?这原本就同处在一条竞争中,难不成要通过燃烧自己,来点亮别人?虞锦扇心里这般想着,也确实将疑惑问出了口:“老先生不妨说得再明白一些,如若靖水楼将平日的那些个菜谱交上去,生意哪里还能继续做得下去。”
待会儿忙活了半天,同行是高兴了,可伤心的就该变成他们了,“东家想到哪里去了,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孙大师怎么也没想到,她心里居然还脑补出了别的什么东西,不经有些发笑:“据老夫所知,靖水楼似乎是按季度出的菜系?”
话都说到了这样一个程度上,她要是依旧不知晓,也没必要做什么东家了,干脆待在厨房跟着一块炒菜得了。原先虞锦扇因为嫌麻烦,而弄出的季度出菜,反倒是在这里,派上了极大的用场。靖水楼在新一个季度开始之时,便会舍弃前一个月的所有菜肴,开始准备新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把上一个月的制作方法,卖给其他那些普通的酒楼,或是从中收取一些利益之类的东西呢?除去制作方式外,既不用多出人力物力,也不用辛辛苦苦想着如何去经营,只要将菜谱一送上,坐等收益便是了。而虞锦扇确实对于新开几家没什么太大的想法,自己原本除去酒楼之外,还需要整理收集过来的情报。如今这样,只需要稍稍派几个人过去便是了,不知道省下了多少麻烦。“既然如此。”
孙大师试探般地问道:“东家不妨看看,老夫能否从中取到几个名额呢?”
说来说去,其实这个主意还是自家那个弟子提出来的。他虽说平日里都是忙着学业上的功夫,压根对于其他东西提不起半分的兴趣。可自己的那位弟子,除去跟他一同学习之外,还在各个地方开展了无数的酒楼。商人和商人之间,却不缺少的就是各种想法的碰撞。倘若这个机会真的能成,无论是对于对方,还是对于自己而言,都绝绝对对是共赢的局面。也正是因为如此,加上一丁点儿自己的私心,毕竟能有这般符合自己口味的酒楼实在少见,这才愿意站出来,替学生说道几句。这一点倒是虞锦扇完全没有想到的,原本还在思考着,就算是自己采用了这个办法,可要找到合适的合作人选,也着实不易。若是寻到一个品行不端的,指不定自己前脚才将菜谱交出去,后脚人家就卖了个精光。虽说对于那些颇有经商头脑的人而言,这样的做法明显是愚蠢的。可那些目光短暂的人却压根不会这么认为,将菜谱一卖,先赚到眼前的生意再说。如若菜谱泛滥,都不需要再有任何人过来打击,在其他食客眼中,就会顺理成章地给靖水楼贴上标签。既然随处都可以尝到差不多的味道,那那些个世家又怎会为了新意而买单,自然流入了其他酒楼。这样算下来,不出十日,靖水楼便会彻底倒闭。如此结果,自然不是虞锦扇所希望会看到的。虽说现在有这么一个直接送上门来的,可由于她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自然不好就这么直接答应下来。要不然,往后让人狠狠坑了一把,还指不定在替对方数钱呢。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做了答复:“您有所不知,这家酒楼是我同夫君一起办起来的。老先生若是不急的话,待我与夫君商量过后,再来告知与您。”
这样相比方才,确实也更为妥当了些。孙大师虽说心里着急,也不好出来勉强什么,点了点头,便先告退了。与归南钰商量一事自然只是个幌子,她需要的,是知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话语之中,又有几分可行性。正是知晓她今日来到了靖水楼,苏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就想问一问,最近还会不会出什么新菜式。自从之前在宴席上,虞锦扇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开始。隔三岔五的,她便要来酒楼里,蹭蹭伙食。这段时间一路吃下来,几乎肉眼就能看出,原本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下巴、腰上,都多出了几分肉,整个人都看着越发圆滚了起来。苏父苏母瞧见她这个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一方面,谁不希望自家女儿每天吃好喝好,长成一个圆滚滚的模样才算日子过得舒坦。另一方面,倘若真给变成了那样,往后嫁人,还指不定要被婆家如何说道。现在这一天天乐不思蜀的模样,要不是知晓对方是虞锦扇,早就该把她给拧回来了。“虞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要不是看到她手里还拿着一大卷书,苏烟指不定就要这么直接扑了上去。想到最近这几天,苏母明里暗里地朝她暗示,多喊苏烟回去,虞锦扇这脑袋里,还真是说不出的头疼:“你怎么过来了?”
别说是今日了,还有昨日、前日、大前日,她都有过来,目的便是为了能在这里堵住虞姐姐啊。当然了,这话,她可不敢直接就这么说出了口,否则,指不定就被直接这么赶了出去了呢。苏烟脸上笑嘻嘻的,也从柜子上取下了一本书:“方才我可瞧见,孙大师从门口出去了。虞姐姐你也太过厉害了,连孙大师的胃都能征服。”
都说想要讨好一个人,就应该先从对方感兴趣的地方出发。那自己夸得这般明显,就不信虞姐姐不搭理自己。确实,若是放在往常,虞锦扇指不定只会抬抬眼皮,嗯上一声也就是了。可今日情况实在特殊,连着她看书时,满脑子都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那档子事,对于她的话,自然格外敏感。“你可是认识他?”
看看,自己的方法多么有效啊。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句,可这样的反应也足够让苏烟欣喜万分了。嗯,不错!回去之后就给子衿加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