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抬步走出了院子,王叔赶紧开了车,把她送回了学校。陶晚连晚饭都没吃,折腾这一番饿急了,在食堂边吃边抹眼泪。“那不是你对象吗?哭啥呢。”
秦成跟尹青柏刚从宿舍出来,打算吃完饭去图书馆学习,结果就看到本应该回家的陶晚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食堂,眼泪都滴到菜里面了。“我过去看看她。”
“你去你去,这是咋了,天可怜见的。”
秦成摆摆手,自己去一边打饭去了。陶晚边吃边哭,吞咽都有点困难,突然一只大手拿掉了她的筷子:“哭的时候别吃饭。”
尹青柏坐在了陶晚身边,陶晚嘴一瘪,哭得更凶了。“怎么了,小知青?”
尹青柏看着陶晚的哭相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动作会让眼前这个人破碎掉。陶晚眼睛和鼻头都会红红的,平时白皙的小脸也因为情绪激动染上了不均匀的红色。“柏哥……”尹青柏给陶晚擦着眼泪,陶晚不知道她从哪里开始说。食堂里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在哭,大家都不由看过来,尹青柏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问道:“你回家了?”
“嗯。”
“跟你爸爸吵架了?”
“嗯。”
陶晚连连点头,尹青柏摸了摸陶晚的脑袋。陶晚现在能跟她爸爸吵起来的,也只有他的事情了。“你爸不愿意我跟你在一块?又说你了?”
陶晚却摇头,才道:“他说我们院里的老师告诉他,我现在在外面租房住,是跟你住一块。”
尹青柏眸光黯了黯:“你知道是哪个老师吗?”
陶晚又摇头:“我太生气了,也没追着问。”
“我来想办法,没事。”
“你想什么办法?”
陶晚盯着尹青柏,忘了哭。这事要怎么想办法,无中生有的事情又能改变什么呢。“造谣要付出代价,”尹青柏摸了摸陶晚红肿的下眼睑,“让你哭更要。”
“柏哥,你别冲动啊。”
陶晚想起来在尹家庄的时候,尹青柏揍人一拳一个的样子,学校里的哪个老师都不像是能挨他一拳的模样。“你放心吧。”
尹青柏冲陶晚笑了笑,见她不哭了,重新把筷子还给了她:“我去打饭,你等我一会。”
“嗯。”
陶晚乖乖点头。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的秦成人都傻了,尹青柏原来这么会哄小姑娘,平时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才说几句话,他对象就不哭了?秦成往嘴里扒饭,打算以后多请教请教。尹青柏买饭回来,坐在陶晚旁边:“你爸具体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我……不要脸。”
陶晚撅了嘴。尹青柏单手掐了掐陶晚的脸,把她的表情揉开,哭笑不得:“我问的不是这个。”
陶晚伤心过头了,一肚子委屈想跟尹青柏发,然后就忘了说重点。她冷静下来,边复述边跟尹青柏分析道:“我爸爸只说是个老师,他应该不是之前认识的,很可能是我入学之后送礼送到的。”
“如果送礼的话,那应该吧不是普通老师。”
“应该是我们辅导员,或者学院里的领导。”
“你们学院的领导还会天天盯着你看吗,这毕竟是私事。但你不住宿舍的话,辅导员很容易就会发现的。”
陶晚摇头:“我们班生活委员是我我室友,她没说辅导员查寝的事情。”
“可能,是从别的同学那里听到的。”
尹青柏道。“我回宿舍问问,这事能传到领导耳朵里,肯定也得经由学生这一手。”
陶晚冷静下来智商回笼了,她发现跟她爸爸吵架太容易上头了。“王爱娣太可怕了,”陶晚想起上辈子自己就被王爱娣拱火,重来一回明明对她有了防备,但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在我爸那里挑拨离间,又变着法的激怒我。这件事你说会跟她有关吗?”
“如果她只是一个平时什么都不做的富家太太的话,应该不会。”
尹青柏从陶晚平时跟她说的一些只言片语里分析道。陶晚想着也是。这件事可能对王爱娣来说是意外之喜吧。她飞快地吃了饭:“柏哥,我回宿舍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我送你。”
尹青柏把陶晚送回了宿舍,才背着包去图书馆找秦成。陶晚回到宿舍里,看到两个室友都在。今天周六,她们在宿舍里休息,没有外出。“晚晚你回来啦!”
两人都挺惊喜,陶晚低头看着桌子上两人正在玩扑克,见到她回来,都纷纷把手里的牌给扔了。“你怎么哭过了?”
陶晚脸嫩,一哭实在是太明显了,半天也消不下去肿。董小媛小心翼翼地问着,心道别是跟对象分手了吧。“我回来有点事想问问你们。”
陶晚走到桌子边,她坐了下来,三个人就坐在桌子的三面,宿舍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突然气氛就严肃了起来。“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们俩说。”
龚美凤见她精神头不好,心里也咯噔一下。大家天南海北的聚在一块,在同个宿舍就是缘分,应该互相照应。“我在外面租房的事情,咱们班同学都知道吗?”
董小媛摇头:“我没跟别人说。”
她本来就内向,全靠龚美凤带着她玩,开学一个月,她连班上的人都没认全。龚美凤想了想:“我也没有……吧。”
她不太确定有没有跟别人说这件事,她是生活委员,很多同学平时都跟她有交集。她努力回想:“应该是没跟别人说的,你的铺盖都在这,旁边的寝室来串门,也不会问你是不是没在这里睡。倒是会八卦一些许翩翩的事情……对了,许翩翩!”
其实这很好排除,大家暂时没有很别的班有往来,而她们班只有八个女生,正好住了两间宿舍,龚美凤确定自己不会跟男同学私底下谈论陶晚的事,那就很好锁定了。“她那天晚上说要来巡查宿舍,看到你不在就问了我,我说你去外面租房子了。”
董小媛此时也点头:“是是是,有这么码事。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