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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郎君,今后白天…不许再这么无礼!(1 / 1)

他眼珠一转,忽然问袁宁道:“兄弟最近可曾知道那芸儿小娘子的近况?”

袁宁摇了摇头道:“自我卧床以来,不曾得见,何兄可知些什么?”

何安康作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痛心道:“唉,不说也罢,兄弟还是不知道的好。”

袁宁心里暗笑,这分明是在吊自己的胃口,他故意问道:“发生何事了?”

何安康为难地道:“那贱人如今和尤足斤混到一起了!”

“我昨晚就亲眼所见,她与那肥头大耳的尤大郎耳鬓厮磨,衔酒渡喂,着实污眼!”

何安康又义愤填膺地补充了一句。“此事当真?”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接下来,何安康绘声绘色地描绘起了今的芸儿,是如何如何讨好尤家大郎的,将本就八分的献媚承欢添油加醋说成了十二分。袁宁对他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一直在想他说这番话的目的。当何安康再次以愤愤不平的语气,说起袁宁当初对芸儿如何如何掏心掏肺,而芸儿如今如何如何给袁宁丢脸云云,袁宁忽然想明白了。他憋一口气,只涨的自己头昏脸热,然后闷哼一声扑在了桌子上,直如昏死一般。然后他就感觉有东西慢慢靠近自己的鼻子,像是何安康的手指,袁宁故意压着呼吸,给人气若游丝的感觉。当那根手指退去的时候,袁宁听见何安康的一声冷笑。随后何安康装作慌张的样子大喊“袁二郎昏倒了,袁二郎昏倒了!”

听到父母和柳六娘紧张的声音,袁宁暗骂自己思虑不周,一个不慎,到底还是让这何安康见着柳六娘了。何安康一见柳六娘,愣了一下,心里暗想:“怪不得那尤足斤肯花这么大功夫,真真是个尤物。”

他趁着众人乱成一团的时候,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袁家。何安康一离开,被搬到床上的袁宁就睁开了眼睛,床边的袁孙氏见儿子醒来,又是一番抱头痛哭。袁宁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将哭成泪人的母亲安抚好。另一边,何安康自袁家出来之后,连家也不敢回,只躲在外面偷偷打听袁宁的病况。躲了几日,也不见袁家寻他,渐渐放下心来,心想袁宁多半被他气死了。这日何安康特意穿上他最体面的一身衣服,准备来一场猫哭耗子的戏码。他走到距离袁家不远处,见一群人从袁家出来,只当袁宁已经病死了,心中狂喜,也顾不得问上一句,掩面哭着冲进袁家,嘴里喊着:“袁二郎,兄弟来晚了……”他早就盘算好了,他可以打着代替袁宁照顾袁父袁母的幌子来袁家,只待混熟了,定能说服二老将那无用的儿媳卖出去,说不得,自己还能与那小娘子有些肌肤之亲呢。可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内室传来袁宁的声音:“何兄,何事晚了?”

袁宁的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清晰的从内室传到了何安康的耳朵里。这一声对于何安康不亚于晴空霹雳,他张口结舌地看着袁宁房间的窗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袁宁扶着自家小娘子,笑吟吟地走出房间,对呆立院中的何安康道:“弟身体不适,烦请何兄入内一叙。”

何安康望着袁宁,在脸上强扯出一个笑来,道:“袁兄弟,你病好了?苍天保佑,苍天保佑。我前些天还和孙麻子说,袁兄弟福大命大,此番必能无恙。”

袁宁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经过那日的事,袁宁是彻底明白了,这何安康是奔着让他死的目的来的。何安康先向袁文栋行礼问安,这才小步走进中堂。两方坐定之后,袁宁见柳六娘要去奉茶,笑道:“娘子,不用奉茶了,你去母亲那里歇会,我与何兄谈些事。”

“郎君体弱,不能久坐……”柳六娘提醒道。“只一会。”

柳六娘走后,早已调整过来的何安康堆起笑脸,亲自为袁宁斟茶,笑道:“那日兄弟忽然吐血晕倒,着实把为兄吓了一跳,如今眼见兄弟病真的好了,咱们兄弟几个找时间再聚一聚。”

袁宁讥笑道:“听娘子说,那日何兄在我昏倒后,走得甚急啊。”

何安康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嬉皮笑脸道:“当时兄弟心中惶恐,着急去请大夫……这才走得急了些。不过待我将大夫带来,程大夫已经在为兄弟诊治了,兄弟知道那程大夫医术高明,果不其然,兄弟如今病愈了。”

对于这种含糊其辞的话,袁宁也懒得拆穿,只笑道:“既然如此,倒是我错怪何兄弟了。”

何安康连称不敢,又与袁宁说了会话,才神情尴尬的从袁家离开。柳六娘回来,见袁宁沉着脸,似乎不太高兴,她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道:“郎君,奴扶你到床上歇着。”

“六娘,你觉得何安康这人怎么样?”

柳六娘不明白袁宁忽然问这个,她支吾道:“自郎君生病以来,只有他这个朋友来探望郎君,又送了奴贵重的贺礼,应该是个好人吧……”袁宁闻言,笑道:“一支玉簪就将你收买了?”

柳六娘一愣,随即面色赤红,眼眶很快蓄满了泪水,定定的看着袁宁,道:“奴本就不想收那玉簪,是郎君代奴收下的,这话要是传到旁人耳朵里,让奴如何自处?”

袁宁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忙道:“是我失言了,娘子不要生气。”

柳六娘自然不敢真的和袁宁置气,她心里明白,自己虽然名义上是袁宁的妻子,可实际上谁都知道,她只是袁家买来的下人,将来袁家若是真的没落了,她也许还能和袁宁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若是将来袁家再起势,她能当个摆设正妻都算是好结果。思及此处,柳六娘抹了抹还未落下的眼泪,低声道:“奴知道郎君心中另有她人……”成亲时,袁母就告诉柳六娘,买她是花了大钱的,要她务必将自己儿子的心从青楼女子那里夺回来,所以六娘是隐约知道,自家的这位郎君心里有她人的,而且是一位青楼女子。“谁说我心里另有她人了?”

袁宁打断了柳六娘的话。柳六娘只当是袁宁不愿提及此事,垂眼回道:“是奴乱嚼舌根,请郎君恕罪。”

袁宁望着如流浪小猫一般小心翼翼又楚楚可怜的小娘子,不由拉住她的手,将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道:“不要听外面的人乱嚼舌根,为夫心中只有娘子。”

柳六娘哪里和男子这般亲近过,只吓得浑身僵直,又听见袁宁的温言耳语,登时面皮发烫,人也软了下来。袁宁看见柳六娘玉白的耳尖变得殷红,犹如一朵桃花瓣。过了半晌,见袁宁再无其它动作,柳六娘才回过神来,期期艾艾地低声道:“郎君放开奴,会被爹娘看见的。”

她说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力气。袁宁虽不舍得松开,却也知道不能太过火,他将柳六娘放开时,才觉得两臂发酸,刚才一激动,脱力了。“这身体也太虚弱了……”袁宁在心里吐槽。柳六娘从袁宁怀里离开之后,低头小步急走到了门旁,才回头看了一眼袁宁,嗔道:“今后白日再不许这般失礼。”

然后就一溜烟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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