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战场上，就那么狠！”
“嗨，谁不害怕啊！可是那闯贼杀了我大表哥，我能不跟他拼命吗？”
“是啊，我那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让闯贼杀死了，我必须给他们报仇啊！”
说起牺牲的兄弟们，众人忍不住流下泪来。徐梁想尽办法，让这些熟悉的人编在一个小队伍中，一是大家都最为熟悉，配合比较默契，另外一个就是谁家的亲戚朋友死了，就会激起其他人的奋勇之气，一心给家人朋友报仇。这样好是好，但是也有个缺点，那就是死了人之后，大家心里一清二楚，战后满面会格外的难过。在城楼的最高处，也摆了些桌子，桌子上方以智，毕懋康，大眼儿，徐灿科，冯先奇，冰豆腐等人坐在小凳子上，消灭着碗里的饭菜。方以智和毕懋康起初还算是比较儒雅，可是看到饭菜被几个粗汉抢的一干二净的时候，再也顾不得风雅二字，放开腮帮子大口抢夺起来。冯先奇狼吞虎咽，将一块块肉拼命的往嘴里塞，徐灿科最看不起他这幅穷德行，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拼命没你啥事，吃饭你最猛！你能不能斯文一点儿？”
话刚说完，他碗里的肉已经被冯先奇抢走。“你个王八蛋，当老子白说！”
徐灿科郁闷道。冯先奇也不在意，又猛吃了两口。徐灿科撇着嘴说道：“丢老兄弟们的人。”
徐梁对旁边的大眼儿说道：“大眼儿，你这家伙虽然本事不错，但是在战场上，以后可千万不要逞一人之勇。”
听了徐梁的话，大眼儿满不在乎的说道：“大人，我这哪里是逞一人之勇，我是怕兄弟们泄了气！您看到的是我一个人的勇敢，但是我却鼓舞了三军的士气！要不是徐灿科这王八蛋搞破坏，我跟枪兵兄弟们就能将闯贼杀的落花流水，这下倒好，到手的军功，让他抢走了一半。”
冯先奇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将一碗猪肉悄悄的藏在桌子下，心里想着带回家去，让媳妇和孩子尝尝鲜，见到没有人看自己，笑着说道：“大眼儿兄弟，你就别生气了，我们骑兵还毛战功没捞着呢！”
大眼儿没好气的说道：“你最没脸，没战功也就算了，刚才偷拿猪肉算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哈哈大笑，却并不跟大眼儿那么直接。冯先奇羞红了脸，徐梁却又盛了一碗，递了过去说道：“行了，别听他们胡说八道，给家里媳妇孩子带回去吧。报个平安，也让他们吃顿好的。”
冯先奇接过肉碗，端在手里，颇为感激的说道：“谢谢大人。”
大眼儿在一旁嬉皮笑脸说道：“谢个屁，吃了大人的肉，下次打仗的时候，你要是不拼命，你就不是个男人！”
冯先奇瞅了大眼儿一眼，鄙视的说道：“还用你说？老子打仗，从来就没怂过，今日若是我在城头，定然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百面的威风！连几个老兵都降服不了的废物！”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对于不可一世的大眼儿吃瘪，是他们最喜闻乐见的事情。大眼儿也不生气，只是哼了一声，“你懂个蛋，今日城头之上的紧张气氛，你一个骑马的能了解多少。”
徐梁微微一笑，“你们也别争，这仗一时半会儿打不完，早晚有你们见真章的时候。”
听了徐梁的话，众人都沉默下来。城外的顺军虽然今日攻城失败，不过他们的主力并没有受到损失，恐怕真定府接下来还会有不少恶战。这时候方书琦走了过来，看着吃的一点读书人风范都没有的方以智和毕懋康都很诧异，正矜持着想要弄点儿饭吃，却被大眼儿一下子拉倒人群中。端过饭碗往桌上一扔，洒在他身上不少油水。方书琦刚想发怒，却被大眼儿露着肩膀说道：“行了，这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你们读书人那一套，该收就收！”
“你别那么粗鲁！”
方书琦刚想说点什么，一大块猪肉就被塞到嘴里。“使劲嚼，铁定特别香！”
大眼儿笑着说道。起初方书琦还有些抵触，使劲嚼了两口才发现，这大口吃肉比起细嚼慢咽，确实多了几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