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坐!叫什么名字?”
孟晓雯的爸爸孟大河站起身来,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谢谢叔!我叫秦烈,你喊我小秦就行!”
秦烈微笑着坐了下来继续道:“不知道你们二老来,也没个准备,真是不好意思。”
他这倒是说的实话,知道孟晓雯父母来的话,他起码买点礼品啥的,总不至于两手空空的赶来。“没事,别说是你,连我都不知道。”
孟晓雯在一旁嘟着小嘴道。“是啊,今天她四婶正好到市里来,便顺带着来看看雯雯。”
孟大河的脸上露出尴尬,明显是言不由衷。“小伙子,你在哪里上班呢?”
旁边的四婶一直盯着他看,此时开口询问道。她看上去五十多岁,手里夹着一根女式香烟,脸颊消瘦,一副精明的样子,戴着大金戒指。“在宏盛集团。”
秦烈如实回答。“是不是在我们西郊买了几块地皮的那个公司?”
旁边的男子开口道。他叫吕真州,二十多岁,一米七的身高足足有二百斤重,眼睛鼻子挤在一起,笑起来活脱脱一个弥勒佛。“嗯,不错。”
“这家破公司不是倒闭了吗?我们那里早就传开了。”
“没有,资金遇到点困难……”秦烈哭笑不得。“那还能发出工资来吗?在这样的公司上班,能有什么前途?”
不等他说完,四婶接过话茬,虽然是询问,明显带着鄙夷的语气继续道:“你看人家真州,家里开了个工厂,一年就赚几百万,他自己工作还好,在交警大队上班,这工作有多吃香,一到过年过节,送礼的都排队。”
“哦,你老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呢?”
秦烈故意一脸茫然问道。“我……”四婶一愣,傲娇的说了半天,他居然没听懂,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人家真州家世跟工作都很好。”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四婶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般扭曲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回答。本来想打击一下秦烈的自尊心,但人家听了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尼玛还有比这更尴尬的吗?孟晓雯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他装傻卖呆,俏脸上充满了甜蜜。“小秦,俺就跟你直说吧!”
孟晓雯的妈妈苗香莲忍不住开口继续道:“四婶给雯雯介绍个对象,我们顺便也想来看看她,就一起来到了这里,结果雯雯说已经有对象了,这孩子也从来没提起过。”
“哦,我明白了,这位就是四婶给晓雯介绍的对象?”
秦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是啊,他就是四婶所说的真州!”
苗香莲回答。“这……”秦烈看了一眼吕真州,只见他胖脸上充满了得意,不由得继续道:“这也太吓人了,跟雯雯一点都不般配,四婶给她介绍这样的对象,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就能配得上雯雯吗?”
四婶一听怒了,甚至站起来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收了人家不少好处,自然要替人家卖命,这年头,各行各业都要遵守规则,连媒婆也不例外。秦烈貌不惊人的样子,一看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让她增加了不少底气,更不能选择退出。“好了,她四婶,你别生气。”
苗香莲匆忙劝说。“香莲,不是我说你们,好不容易供雯雯上完大学,又是吃公家饭,就该让她嫁给好人家,起码能回头帮帮家里。”
四婶苦心婆说的继续劝道:“你别忘了,小娅的哥哥都二十四岁了,还没娶对象,现在找个老婆花多少钱?凭你们那点收入,就算媳妇过门,你们还不背上一屁股债,到老都翻不了身?”
她说的倒是事实,现在农村娶媳妇,无论彩礼还是婚礼,折腾完之后,哪家都要背上一屁股的债务。“她四婶,雯雯有她自己的幸福,总不能为了瑞瑞,而让她受委屈。”
男人都相对理性一些,孟大河满脸慈爱的看了女儿一眼回答。“你一个大男人知道什么?雯雯年龄还小,根本不懂事,爱情这东西又不能拿着当饭吃,等到她明白过来就晚了。”
当媒婆的都能说会拉,四婶自然也不例外,稍喘口气后对苗香莲道:“真州家里说了,只要雯雯同意,她哥哥的婚事人家包了,还有见面礼给这个数……”说到这里时,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明显是五万块。“五十万?这么多吗?”
秦烈故作一脸的惊讶。听到他这话,四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种冲上来掐死他的冲动!五万块在农村来说,已经算是不少,毕竟后边还有彩礼,结婚等一些列的费用。但秦烈这张口五十万,让自己的这五根手指头,完全没有了任何高调炫耀的价值。“小秦,在农村,五万就不少了,哪有五十万这么多!”
苗香莲尴尬的回答。“阿姨我觉得,雯雯的幸福,不该用多少钱来衡量,换句话说,谁出的价格高,你们做父母的,就把雯雯卖给谁吗?”
秦烈侧头看了四婶与吕真州一眼继续道:“同样,喜欢雯雯也该尊重她,我虽然是她男朋友,但不怕别人来跟我争,喜欢她的人越多,说明她越优秀,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但并不是说别人拿着钱来竞争,我觉得那是对她的侮辱。”
他这番话说的十分诚恳,孟晓雯在一旁听得眼中含泪,却又无疑抽了四婶两人一纪响亮的耳光。听完后,孟大河与苗香莲都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女儿,他们也想让她一辈子幸福快乐。“我看是你没钱,才这么说吧?”
吕真州鄙夷的喊道。“算了,她四婶,这件事还是让雯雯自己决定。”
孟大河说出这句话,就相当于拒绝了她这次的上门提亲。“我当然选秦大哥,他才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
孟晓雯走了上来,亲昵的搀着秦烈的胳膊,一脸的甜蜜。看到这一幕,四婶与吕真州脸色更加的难堪,却又不好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