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密室彼此不相通,差不多是地上一栋楼,地下就是一栋楼,类似于水面倒影。瓦妮莎当着侍卫的面进入教皇的住处,随口一句教皇传唤就把侍卫给打发了。敢在教廷冒充神官的人,估计也只有瓦妮莎一个,可是严格的来说,她真的是神官。因为她是神官,拥有光明神术,所以教廷内的观察之咒对她不起作用。教皇住处的女仆正在打扫卫生,她们用布小心的擦拭每一个木架上的灰尘,哪怕这些木架每天清晨都会被打扫,根本就没有尘灰。这就是她们的工作,确保教皇的住处一尘不染。“神官大人。”
女仆看见瓦妮莎之后很恭敬的发出问候。后者淡淡点头,就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等候,看起来像是等候楼上的教皇和几个神官结束谈话似的。瓦妮莎不急不躁,手捧神经低声诵读,声音低沉有磁性,仿佛天使在耳边呢喃。女仆们干活都轻快了许多,她们结束卫生打扫后向瓦妮莎微微弯腰示意,然后退出了房间。与此同时,瓦妮莎合上神经,起身在客厅正中的地板上轻踏了两下,她脚下一米见方范围的踏声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瓦妮莎掀开地毯,下意识就要用光明神术中的辨识眼,忽的想到李天逸说她的习惯不好,于是她弃用光明神术,转而使用神识窥测。相比之下还是神识更方便,她一下就感知到正放下有斜着向下的楼梯,很深很深,更深处有隔绝神识,隔绝一切窥探的光明结界。通过结界的轮廓就能看出那是个密室。瓦妮莎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厚重木板,轻手轻脚潜入教皇住处的地下。就在木板重新合上的同时,刚才离开的女仆之一端着用银壶装盛的咖啡又回来了。她推门而入的一瞬间,被掀开的地毯自动舒展复原,这就是修真者的力量,御物之术,光明神术不可能做得到。女仆轻咦一声,奇怪刚才还在这的女牧师怎么不见了。她耸耸肩端着咖啡上楼,轻轻敲响教皇书房的门,“教皇陛下,咖啡煮好了。”
“进来吧。”
女仆推门而入,只见教廷的几个重要任务都在这,包括双手沾满血腥的审判执刑官威廉。她给每个人都倒一杯咖啡并且送到他们手中,看一圈没找到女牧师,心中有疑惑但是轮不到她多嘴。威廉捕捉到女仆脸上的疑惑之色,接过咖啡的时候笑着问道,“怎么了莉娜,有什么事想说吗?”
女仆莉娜一惊,慌忙躲开威廉的视线摇头道,“没有事,尊敬的神官大人。”
她倒完咖啡后匆匆离开,看起来很是慌乱。不过其他人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有人还出言笑话威廉。教皇眉头微皱道,“威廉,你是该收敛一下了,你是代表神意的执刑官,不是屠夫刽子手,你要把握好尺寸,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威廉耸耸肩,“莉娜胆子小怪我喽,但她的确有心事,我看出来了……”“好了,不要管女仆的事情了,旧王国那边传来消息,瓦妮莎和安德失踪,国王派了人手正在寻找他们俩,我觉得这件事有问题,你们的想法呢?”
教皇挥挥手打断了威廉的话。其中一名主教开口道,“他们俩都不是一般人,思维很难揣摩,这次同时失踪很有可能是放出来的烟雾弹,故意让我们起疑心吓唬我们,实际上他们哪也没去,还在暗地里搞他们的民众洗脑工作。”
“没错,安德怎么样我不知道,瓦妮莎是我带出来的圣牧,她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说白了就是胆子小,不会做太疯狂的事。”
威廉听了他们的话一个劲冷笑,“是吗,那你恐怕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的样子,她可不是你印象中的圣牧者……”话说一半,他突然拉开衣领露出自己的肩膀。左肩处包扎了纱布,威廉扯开纱布露出了到现在都没有愈合的剑伤。教皇一愣,“你的伤,不是早就治好了吗,为什么……”他顺手给威廉刷了一层祝福术和圣疗术。白光包裹之下,伤口迅速愈合,就在快要完全生长好的时候,从伤口内部爆出一团风劲,威力不大刚刚好够将伤口撕开。这一层圣疗术相当于白刷,而且因为加持了加速愈合的祝福术,所以风劲持续不断的爆发,让威廉的伤口裂开一次又一次。相当于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痛苦。“这就是你口中的圣牧瓦妮莎干的好事,我肩上的伤口只能止血,永远都不可能愈合。”
而且在伤口重新裂开的时候,止血效果也消失了,威廉整条左臂的衣服都被鲜血染透。主教祭司们目瞪口呆,“这是诅咒?”
“不像是诅咒,我感觉像是一种很偏门的魔法,有魔力侵入了我的身体,但我清除不掉。”
威廉发出无奈的叹息。教皇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们先出去,时刻提防旧王国那边的动向,有任何异常都要告诉我。另外,威廉你跟我来,我或许可以帮你治好你的伤势。”
主教祭司们鱼贯而出,脚踩客厅的厚实地毯,几乎无声无息,在地下的人完全听不见来自上方的动静。因为瓦妮莎已经通过斜着向下的楼梯到了地下密室的门口,然而她进不去。这该死的石门上有三个上下成列的钥匙孔,不仅如此,门上就是圣光结界的覆盖范围。她要是加持圣光之力可以不触动结界而潜入,可她想开门的话就必须利用神识御物的能力解开锁芯,并且是同时解开三道锁。“该死!这根本就做不到!如果用神识触碰到门锁,肯定就触发圣光结界了!”
瓦妮莎在心中暗骂教皇的谨慎程度竟然到了滴水不入的程度,让她完全没有下手的余地。“我说了你做不到,幸亏我跟进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人的声音,瓦妮莎吓得一蹦三尺高,瞬间回身祭出清风剑,激射至那人咽喉处紧急停下,差一点点就穿透了安德大法师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