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可以骄傲的说自己的族人帮整个灵界抗下了这个灾祸,而且一抗就是亿万年。现在这里被龙种封锁,成为埋葬在战争中死去的龙种坟地,四十九座火山,山脚下的每一片土地都立了碑,有名的无名的,只要能找到尸体都埋在这里。从高空看下去密密麻麻,短时间都算不出这里死了多少龙种,还仅仅是决战过程中死的。“咦……”瓦妮莎忽然看到火山群正中心的位置有个人,她飞得近些观瞧,那是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大半夜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还穿一身白衣服……额,反正没人来这,倒也吓不到谁。白衣女子是梨杖,自从白书生为了掩护他们突围而被天雷劈死之后,她就有了心魔,修为境界再难寸进。后来她就到这里,在原来的异种传送门位置上给白书生立了一个衣冠冢,并在坟前长跪不起。瓦妮莎注意到她两腿下的土地已经凹进去很深,天晓得她在这跪了多少年!“白书生之墓……白书生,难道是就是李天逸提到的那个自愿重入轮回的白书生?”
瓦妮莎心念一动,猜想这可能就是玉简中没有提到的隐藏任务了,她无奈的耸耸肩,心中暗道,‘真是的,还有其他任务直说就好了,干嘛还要留个空当让我自己想,万一我没想到这里,不就白忙活了。’瓦妮莎猜测李天逸是想让她再来点化梨杖仙子,帮她驱除心魔,早日飞升上仙界。看看梨杖的修为,离渡劫飞升也就一步之遥,就算不主动引来天劫,时间一长,天劫会主动找到她,不过天劫主动来就不会管她有没有心魔或者准备好没有,直接就劈丫的。瓦妮莎故意将自己的气息泄露出去,梨杖几乎立刻发现了她的踪迹,猛地抬头看天空月华,天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云层。‘怪事……’梨杖万分疑惑,她隐隐不安于是化虹遁光离开了此地。在她走后不久,瓦妮莎再次现身,空间移转直接出现在白书生的衣冠冢前。紧接着梨杖去而复返,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近前,祭出法宝击打瓦妮莎的后心。结果她眼前一个恍惚,仿佛一头扎进了阵法结界里一样,四周场景乍一变换,她又回到了两里地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影响,梨杖一个愣怔没有刹住车,又保持原速度冲到了瓦妮莎背后,然后又是同样的过程,眼前一晃就到了两里开外的原处。这下梨杖终于明白了,站在白书生面前的那人是神仙!凡人修士就算借助上古阵法都不可能凭空将人移转开,更何况她在这里跪了不知多少年,不可能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布什么奇诡法阵。她收了法宝,缓缓飞到近前,这次没有被移转开,看来对方没有敌意,否则想杀她的话,她早就死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是什么人?跟我的亡夫是什么关系?”
“亡夫?白书生是你的亡夫?”
瓦妮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当着人家衣冠冢的面发笑很不讲究,但她就是故意笑给梨杖看的。果然,梨杖仙子愤怒的喝道,“我说的话哪里好笑!”
“当然好笑,白书生生前的时候你不好好待他,明知他对你有爱意,你却不回应也不拒绝,保持着善良的矜持态度,好像你根本不懂如何拒绝别人似的,实际上呢,你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是什么?呵呵!”
瓦妮莎当然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俩在异种战争当中发挥的作用很大,虽然只是被李天逸当做勾引天雷的棋子,不过李天逸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并没有避讳自己卑鄙的行径。当然了,在仙人眼里这根本就算不上卑鄙,凡人而已,用作棋子都算是恩赐。梨杖的脸瞬间就红了,对方虽然没有点明,不过她自己那点心思明显被对方看得透彻。她现在称呼白书生为亡夫,也只是因为心魔太强了,她急于摆脱心魔的纠缠,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内心对白书生的亏欠。可惜根本没有用,欺人不可自欺,她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就算她在白书生的衣冠冢之前跪到死也没用。瓦妮莎不喜欢梨杖这样的人,这女人太自私自我了,就算是同为女人也瞧不上她,不过既然这是李天逸的安排,瓦妮莎也只能想办法点化她。“你觉得白书生死了,他确实是死了,但他福缘深厚,被天雷劈死后兵解修了散仙,现在已经……哦,不能说的太细,这怎么也算是天机。”
梨杖闻言面上一喜,“你这话当真?白书生飞升仙界了?”
“当真,否则我为什么要来点化你,他不想看到你日夜为他而痛苦。可惜他是痴傻的,现在还心心念念的惦记你,殊不知你为他痛苦不是真的为他,而是为了你自己心安。”
梨杖脸色忽红忽白,她的面具伪装被瓦妮莎无情撕开,把她最真实的一面赤裸裸展现在阳光,哦不,是月光下,可以说是非常的丢人了。不过瓦妮莎的话着实解开了梨杖的心结,当她得知白书生一世修行总算没有彻底白费之后,心魔瞬间消散。最后那一步终于跨出去了,天际风起云涌,白云变乌云,将月华完全遮蔽,此处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梨杖的飞升天劫到来,像她这么自我的人,渡天劫反而容易,不需要担心天劫对心神的冲击,只要把外在伤害都扛住就行了。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飘上天去准备接受天雷的洗礼,回身看时,瓦妮莎已经不见了。其实瓦妮莎说了谎,她知道白书生因为凡心未脱,六根不净而重堕轮回,准备再找到梨杖重续前缘,所以瓦妮莎才说他痴傻。可现在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梨杖放下一切负担飞升而去,等白书生以另一个名字身份重新踏上修真路,她也不会成为白书生的羁绊而影响他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