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被我盯的有点不自在了,白净的脸颊上泛起两团红晕,悄悄把脸转过去了,然后很小声的说:“阵法是我的短板,我只会看阵,不会破阵。”
哎妈呀,听完这话我咋突然间就感觉神清气爽了呢?原来他也有短板啊,我还以为他十项全能,无所不能了呢!瞬间我就拔直了腰杆,胸脯子拍的“嘭嘭”响,“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了,妥妥的,没毛病!”
扬眉吐气的感觉不要太爽,本来让他给我鄙视的都快自卑了,这回我可算是扳回了一局。说完我就准备过去破阵,可还没等我迈开步呢,陈刚突然毫无预兆的“咣”一声倒下了,脑瓜子正杵地上,人事不省。我大叫了一声“刚子”,弯腰就想把他给扶起来看看啥情况,却被横空出来的一条手臂给挡住了。就听玉笙寒在我脑袋上方嗡声嗡气的说:“你别碰他了,他这是中毒了,你身上的毒。”
“?”
我顶着懵逼问号脸抬起了头,可等我看到他袖子上的那个埋了巴汰的血手印子时,就什么都明白了,是藤骨血蛇的毒血。刚才情况太危急,我脑子里就想着我们仨不能分开,把身上沾满毒血的事给忘脑后去了。“那你怎么没事儿?”
这回我是说啥都不敢去扶陈刚了,只能仰着头问出我心中疑惑。他俩身上都染了毒血,为啥他还好好的站在这儿,也没有脸色发黑发青的中毒征兆,陈刚却倒下了呢?玉笙寒眼底一阵迷茫,很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听完这个答案我这个泄气,我还以为他有解药呢,结果空欢喜了一场。瞅了瞅脸朝下趴在地上的陈刚,我这个犯愁。你说现在出又出不去,我家老仙儿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来,或者说能不能来,要是耽误时间长了,刚子能挺住吗?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毒不会立马要人命,于是问玉笙寒,“这个毒发作起来人能坚持多久?”
他伸出三根手指,“不超过三个时辰。”
操,这也太快了吧?六个小时我们能从这儿出去吗?就算出去了,搁哪儿我都不知道,万一要是深山老林里,我上哪儿找救护车去?况且这是邪秽东西,医院能不能治都是两说着,要是治不了,我上哪儿找解药去呀?除非我家堂上白仙儿能及时赶到,可这种时候我也不敢全指望堂上老仙儿啊。这么一想,刚子不是要废这儿吗?就在我急的火上房的时候,玉笙寒开口了,“或许你可以试试用你的血,你是半妖之体,身上又有九尾狐的念力,说不定能压制住藤骨血蛇的剧毒。”
我没等他说完呢,拿起七星剑就割手掌,由于用力过猛,加上七星剑又锋利无比,差点把我半个手掌给削下去,可我愣是没感觉到疼,只顾着担心刚子了。鲜血“哗”的一下淌出来了,我让玉笙寒帮我把陈刚扶起来掰开他的嘴,就把手掌伸过去了。神奇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随着我凉丝丝的血液灌进陈刚嘴里,他全身开始凝出一层薄薄的红雾,脸色也由黑转红,就跟煮熟了的大虾一样。玉笙寒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着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愣是瞪的滚圆,嘴里还不时发出一阵赞叹声。我可管不了他有多震惊了,我就想知道陈刚喝了我的血能不能挺过这关,不错眼珠的紧盯着他的变化。怎么说呢,我感觉他应该是发烧了,因为他全身的皮肤都变的红通通的,那模样看着好像都要烧着了。想着他咋着都中毒了,多点少点也没啥差别,我直接就上手了,一摸他的额头,当时就把手又给缩回来了。我操,都烫手,这么烧下去那一会儿不得自燃了吗?想到此,我急忙抬头看向啥反应都没有的玉笙寒,“这咋回事?人都快烧着了!你感觉不出来烫吗?”
玉笙寒微微皱了下眉,还专门拿手也摸了摸陈刚的脑门儿,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我,“不烫啊,冰冰凉凉的。”
我一听傻眼了,“你是不是感觉有问题啊?这都烫成啥了,你竟然感觉不到?”
还冰冰凉凉的,他咋不说陈刚刚从冰窟窿里面捞出来的呢?其实我最关心的是我兄弟会不会被烧死。人的正常体温只有36.7度,高烧要是超过42度人基本就烧废了,可我刚刚明明感觉他的体温得达到五六十度,因为明显烫手啊。听我这么一说玉笙寒也二乎乎了,然后他的手就直接挨到了我脑门上,结果他却像触电了一样迅速抽了回去,而我也迅速躲开了。我为啥也躲呢?因为我发现他比陈刚还烫,真是烫的我脑门火烧火燎的,老难受了。他满脸震惊的看着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凉?”
一看他那出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结果一摸脖子,我心道坏了,吊坠不知道啥时候丢了!那可是我家掌堂大教主给我整来的,据说也算是件上方的宝贝了。有了那个吊坠我才能跟个正常人一样有体温,要不就是块冰疙瘩。这以后出去了往谁跟前一站,那就是天然的冷气制造机啊,想不被人发现异常都难。正在我考虑着要不要先给玉笙寒简单解释两句的时候,陈刚开始有反应了,我的注意力立马被拉了过去。“呃…呃…疼…好疼…”陈刚迷迷糊糊的一直喊着疼,不过脸色却慢慢变好了,青黑的颜色也逐渐开始消退,就是还犯红。其实前后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我真没想到我的血会有这么强的功效,能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了反应。听到陈刚喊疼,玉笙寒及时提醒我可以止血了,可我怕分量不够,没听他的,还往陈刚嘴里挤血。为啥是挤呢?按说手上拉那么大一个口子,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根本不用挤,那血都得哗哗往下淌。可我不是正常人,特别上次被雷劈完又被天火烧了以后,我的愈合能力简直超乎想象。就比如说现在吧,原本皮肉都外翻了的大长口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此刻都已经快封口了,我就这么使劲往出挤,血都不愿意往出滴答。咱也不知道是天火改造了我的体质啊,还是九尾狐血脉融合的缘故,又或者是胡天宗那次给我的药起了啥作用,总之结果就是我现在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正在我努力想多给陈刚挤点血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古老而又幽长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