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长透视眼,不知道来的是谁,但听那敲门声就来者不善,赶紧给陈刚使眼色,让他把李国盛带上楼,一来处理监控,二来也交待交待他,我则是不紧不慢的去开门。李国盛从打凌飞星吞了那老道后就已经吓麻爪了,站在那儿跟个木头人似的,任由陈刚把他给拉走了。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我才把卷帘门给拉开。这会儿都不能说是敲门了,那整个就是又砸又踹的,要多暴力有多暴力,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半生半熟的喊话声。就听陈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开门,开门,把道长给交出来,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听他的动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报警,他不报警我都想报警呢!我猛地往上一抽卷帘门,门外的动静戛然而止,紧接着露出几张人脸来,除了陈健那张欠揍的脸外,还有几张生人面孔,有男有女,倒没像上次似的直接整几个不良青年出来。看到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把陈健给挡到了身后,面色不善的看着我问:“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上次打我儿子的人?”
不用问,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肯定是陈健的老子。人家都已经自报家门了,我也呵呵一笑说道:“是啊,咋了,你这是给你儿子报仇来了?”
其实通过杨子愚我已经对陈健的家庭有了个大致的了解。陈健的老爹叫陈爱军,老妈叫周敏玲,俩人都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属于典型的暴发子弟。他叔叔大爷舅舅的很多,算不上啥名流吧,但应了一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整个大家族,不太好惹就是了。特别陈健的小叔,有点黑社会背景,那苞米不叫苞米,茬子。这不,我话音刚落下,就见到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看岁数能有个四十左右吧。他跟陈健的打扮差不多,大金链子小金表,还没到夏天呢穿着个半截袖,嘚瑟的露个大花臂,头上戴着个礼帽,嘴里叼个牙签,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文强从电视里出来了呢。他摇头尾巴晃的走到我面前,抖着个腿,挺社会的拿他那只肥手就要往我脸上拍,“小子,挺狂啊,混哪儿的?听没听过道里一哥?”
我可没管他什么道里一哥不一哥的,啪的一下子把他那只爪子给攥住,反手又往后一掰,冷笑着说道:“一哥?这社会我就听过一个一哥,叫法律!你咋着,想挑战挑战?”
男人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给他面子,被我反拧着手疼的妈呀妈呀直叫唤,再也没那种黑社会老大的气质了,嘴里不停的说着你放开你放开的话。那我多听劝啊,他让我放开我就放开,用力往前一搡,当时就给他干个前趴子。跟着陈健一起来的人呼啦超就给我围上了,有人把那男的给扶起来了,然后那群人指着我的鼻子让我跪下给那男的道歉,说要是男的不满意,就摇人过来把我店给砸了。我心话你们本来过来不就是要砸我的店吗?我能怵他那个?我把指着我鼻尖那人的手指头给掰住了,笑么滋的看着他,“店你随便砸,不过你手指头折不折现在我说了算!识相的都他妈赶紧给我滚,别等我动手啊!”
那男的,也就是那个社会哥听我这么说,一边冲我比比划划,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还威胁我说:“小逼崽子你给我等着,今天我要不废了你我都不是道里一哥!等着啊,你给我等着!”
我没拦着他,说实话我就得意他这种看不出个眉眼高低的人。陈刚那边我都交待好了,处理完监控马上就报警,一会儿警察叔叔就来了,他们来的人越多才越好呢。现在正打黑除恶呢,他们送上来就是往枪口上撞。被我攥住手指头的人疼的直哎呦,好几个人都过来掰我手来了,我也没打算真把他手指头撅折了,那一会儿警察叔叔来了我不不占理了吗?所以我顺势就把手松开了,抱着肩膀看他们给那耍狗坨子。看我把手松开了,他们还以为我怕他们了呢,这家把他们厉害的,七嘴八舌的就开始骂我,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不过他们大概也看出我有点身手了,所以谁都没敢再动手,估计就等着社会哥摇人过来呢。也就不到十分钟吧,社会哥就摇来人了,整了两辆五菱宏光。车门一打开,拿钢管的,拿片刀的,拿棍子的…呼啦一下子下来差不多快二十人,二话不说过来就砍我。那俗话说的好,好汉还架不住一群狼呢,我这一看来这么多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哪儿能给这等着挨打啊。看他们人下来了,我没头就跑,拦着我的几个人都让我给撞飞出去了。就在我撒丫子蹽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这下我乐了,心话这时间咋拿捏的这么好呢。我朝着警笛传来的方向狂奔,拐个弯就和警车碰头了。警察叔叔看我跟只没头苍蝇似的冲出来,赶紧一脚刹车把车给踩停了,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员,还没等问话呢,就看到我身后拿着凶器的一群“黑社会”,当时脸色就变了。我则是直接躲到了一个警察叔叔的身后,装着吓破胆的模样,不是好声的喊:“警察叔叔快救我,他们要砍死我!”
警车的后门突然被打开了,我就感觉脑袋被人给摁低了,接着就被人强行给塞进了车后座。车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中年大叔,穿着一身便衣,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着,“小伙子,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
我扭过头一看,那中年大叔长着一张十分正派的脸,正慈爱的看着我,那模样就好像在看着自家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别提多怜爱了。我冲他点了点头,还是装作受到了一万点惊吓的怂包模样,吸溜吸溜鼻子说:“谢谢!”
他听我动静都快哭了,当即脸一沉,从另一侧推门下车了,回头还叮嘱了我一句:“孩子,你就在车里呆着别下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顶风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