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过来看我了。了解了一下情况,他简单安慰了我几句,说什么身残志坚的狗屁话,听的我都想骂人了。他那意思就是向我宣告,你已经残了,没救了,以后就坚强起来过残疾人的生活吧。要不是我现在急于出ICU,还得得到他的首肯,我非得骂他不可。听我说要出重症室他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这可不行,你刚动完大手术,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并发症还不知道呢,至少要观察七十二小时。”
我操,就一个外科手术,我又没有感染啥的,依照我伤口的恢复速度,这会儿应该都已经结痂了,还观察个屁啊?都知道重症监护室的费用特高,他不会是就想赚我这笔钱吧?听说大夫的提成都跟这些挂勾的。我当时就不干了,“还观察啥啊?在这住你就能给我治好咋地?来来来,你现在要是能让我站起来走两步,我就继续给这儿住着,要是不能让我站起来,那你就撒愣的让我出院。”
大夫看我轴,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指着我的鼻子半天没说出来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吭哧瘪肚的说了一句:“你要强行出院,后果可是自负,别到时候术后并发症感染了什么的回来闹医院。小胡,小胡,去给他拿风险责任书让他签,十七床的病人要出院。”
我笑了,斜楞着眼睛翻了翻他,都没稀得嘞他,就等着拿那什么狗屁破风险责任书来一签,我就可以出去这个憋屈的屋了。只是我没等来什么风险责任书,倒是把科室主任给等来了。科室主任也是个男的,能有个五十来岁啊,过来苦口婆心的一顿劝我,可见我死活不开窍,也没辙了,说想出院也行,但必须得等家属来签字。我眼珠一转,这事儿别人办肯定不把握,于是让他给陈刚打电话。也不知道陈刚是跟他咋交涉的,反正最后那个科室主任答应让我出重症室了,但是院还不能出,说至少也得住上一周,好歹得把消炎针给打完了的。可能他也看出我觉得医院是在黑我钱了,马上就说道:“这几天的费用你家属已经交过钱了,而且我也问过了,你是有医保的,能报销百分之八十多,花不了几个钱儿。”
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我知道现在医患关系很紧张,也的确有不少医院风评差,腥了整个医疗体系这锅汤,但请你相信我的职业操守,我真不是那种坑患者的大夫,是真的为你好。”
医保?我一个出马看事儿的,哪儿来的医保?谁给我上的?以前也没听我爷我奶跟我说过啊!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我是啥医保?我咋没听说过?”
至于他唱的那些高调,我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的,就是看他说的挺诚恳的,也没和他犟。科室主任也有点懵逼,“职工医保啊,你们公司给你上的,咋了,你还不知道?”
我…我…我啥时候有公司了?我自己开店的,那上没上医保我还不知道吗?猛然间,我的脑海中划过了一道身影——沈忠!难不成是他在他公司给我挂了名,还把这些都给我办齐了?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别人了,于是我也没再多说,应他的要求,虽然出了重症室,但还在医院住上七天。其实我急着出院也是不甘心自己就成了残废,不管咋说还是想找找我家老仙儿,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再重新站起来。不过只要出了重症室就好办了,普通病房又不是全封闭的,大不了到时候偷跑呗,所以我也就没那么抗拒了。跑了一六十三糟的手续,我这才从重症室挪出来,出门的时候我意味深长的对那个科室主任说道:“建议你们晚上在这里值班的人加点小心,刚死的那个患者好像对你们医院怨气挺大的,可能会害人。”
科室主任皱了皱眉,“这小伙子,该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了吧?这怎么还胡说八道上了呢?”
一旁我那个主刀大夫却是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满脸不屑的哼了哼。接着他很小声的对科室主任说道:“主任,他那不是脑子烧坏了,是压根就没长脑子。你看谁做完大手术第二天就要求出院的?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更何况他还有医保,能花几个钱?老觉得咱们医院要坑他钱似的。”
他以为他说的很小声,但我耳朵多尖啊,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都收进了耳朵,但我也没搭理他,只是郑重的又交待了科室主任几句,让他千万注意,最好晚上能让多几个男大夫来值班。男性主阳,女性主阴,阳气重了,就是怨鬼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将人给咋地了,更何况对方是个新魂,道行没那么高深,我那几滴阳血差点把他打散了,应该也受了不轻的伤,暂时不能咋兴风作浪。但说是这么说,要是真让他害两个人可就另当别论了。鬼是可以通过杀人害命来增长道行的。言尽于此,我也算尽力了,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儿了。科室主任有点二乎乎,主刀大夫依然是那副不屑的表情,我也没理会他们,因为我已经看到陈刚他们几个奔着我跑了过来。如果他们不听我的,今天晚上医院肯定消停不了,特别是那个时运低的小护士,晚上要是她值班,出事儿的机率几乎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