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这辆大巴车准乘是45人,上车的时候人没坐满,估计也就三十多人,不大一会儿就全让我扔出去了,最后剩下我和陈刚了。这时车身又往下猛地一沉,陈刚也不受控制的脚底一个打滑,幸亏双手还紧紧攥着两侧的座椅靠背,这才没直接出溜下去。我也顾不上车后挡风玻璃碎片会不会扎手了,一手牢牢握住大巴车的一边,探出另一只手拽住了陈刚的一条胳膊,“上来!”
陈刚和我配合相当默契,脚下用力一蹬就蹿了上来,再被我用力往外那么一甩,人直接就从后窗户翻了出去,而紧接着我也被带出了车厢。还没等我落地呢,就听身后“轰”的一声,大巴车直接翻下了悬崖,不时与山体发生碰撞,传来一阵又一阵震耳的响声。“操,太他妈悬了!”
陈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骂了一声。我也是大汗淋漓,不只是吓的,也是因为刚刚救人的时候累的。等我俩喘匀了气,才顾上看摔了一地的乘客,有些人好像是摔伤昏迷了,有些人则是还保持着刚刚闭眼行走的姿势,只不过走路的姿势此时更奇怪了,一扭一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伤了腿。我从旅行包里翻出两根针,一根递给了陈刚,“扎中指,先全放血,看能不能给他们给唤醒。”
眼下这些人好像就是进入了梦游状态,之前我们怎么喊都没喊醒,刚才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上多想。等这会儿安定下来了,才发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儿。这绝不是梦游!单从他们身上笼罩的那层黑气就能看出来,肯定是中邪了,不过那黑气邪门的很,看不出是什么玩楞,虽然阴寒之气很重,但却没有丝毫的妖鬼气息。不过破邪最快的方法就是放中指血,中指聚阳,能冲破邪气,放血还能使大脑迅速恢复清明。我俩分头行动,逮住人就狠狠扎一针,好在这些人都没有反抗的意识,就是魔魔怔怔,要么乱走,要么呆坐。等一个不漏的全部扎完,这些人还是没有要清醒的迹象,我就有点儿纳闷儿了。到底是什么邪祟啊,这么整人都醒不过来?就在此时,陈刚眼尖的一指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浩子,快看,他手指流出的血是绿的!”
我赶紧冲过去掰住那人的手指细看,还真是绿色的血,而且泛着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是种什么味道,但是偏偏又感觉很熟悉。想到陈刚对气味格外敏感,我就把那人手指凑到了他鼻尖下面,“你闻闻这绿色的汁液是什么味道,感觉都在嘴边上了,可就是想不起来。”
陈刚撅着鼻子闻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是瘴气的味道,还混合了草木味!”
他这一说我才醒梦了,难怪我想不起来呢,因为接触的实在太少了,就第一年跟着同宿舍的舍友跑去西双版纳旅游,见过一次,现在为止都五年过去了,上哪儿还能记那么清楚?不过我奇怪的是陈刚咋还见过瘴气呢?他不是一直在东北老家嘛,瘴气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空气潮湿又高温的地方才会产生,东北还真没听说出现过瘴气。陈刚听我问笑么呵的开口:“你还真当你刚哥是土包子啊?哥也是走过名山大川的人。那段时间不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吗?就想着这辈子我连祖国的山山水水都没看个够,咋地临死前我也得好好玩玩啊,所以走了不少地方。”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就说原本他老守田园的,咋还能见过瘴气呢。我盯着那流出的点点绿血想了半天,“那这应该是中毒了呀!难不成刚刚车窗外的就是瘴气,而不是雾?可咱俩咋没事儿呢?”
我没事儿吧倒还能理解,虽说我的玄灵丹田内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五行链,但还是凌飞星的本命之火为主导,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依然可以抗毒。但陈刚也没事儿就说不过去了,他可没有抗药性。陈刚瞅了瞅我,也陷入了思考,好半天,我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想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瘴气的毒也分好几种,有些甚至是致命的,要是不尽快把乘客身体里的毒瘴给逼出去或者解了,我怕他们照样性命不保,毕竟这毒我俩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种啊。想到此我俩开始一顿忙活。既然流出的血是绿色的,那肯定说明血液里有毒素,我们先是试着用匕首划开他们的手腕,看看能不能把毒血给挤干净。可放了差不多得有两小碗的血,出来的血依然是绿色的,我们就不敢再放了。失血到一定程度照样会死人,要是真有人因为我俩放血给人放死了,出去以后我们就说不清了,即便警方承认我们是为了救人,那也是误杀,还不得把牢底坐穿啊?思来想去的也没想出个正经办法,愁的我俩坐在那儿狂抽烟。关键是这里荒山野岭的,手机连个信号都没有,就是想打120电话都打不通。正愁眉不展的时候,陈刚忽然“咦”了一声,“浩子,也不对劲儿啊!你看看,他们身上一直缭绕着很冷的黑气,就算是中毒,也不该出现这种症状吧?能不能是中邪啊?”
他要不说我还真把这茬给忽略了,想想也对,那层如同冰一般的黑气明显是邪呀,那就不能单纯的从瘴毒下手,还是得想办法破了这股邪气。想到此我立马掐灭了烟,从旅行包里摸出了一大把的符咒,从中挑选了几张能驱邪破瘟的,口中念诵咒语就开始催动符咒。这些符都是我这段时间练习的作品,虽然没有玉笙寒画的符高级,但也长进了不少,现在勉强进入了黄光符阶段,如果是普普通通的邪气,足以破解了。然而我咒语还没等念完呢,就见符纸迅速变黑,连个火苗都没起来,直接就在我手里化成了一堆灰烬。“我操,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啊?咋这么邪的?符连着都着不起来!”
陈刚呼的一下子站起来,满眼震惊的盯着我手上的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