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老人的骨灰挖出来,择日让孝子扶灵,合棺厚葬。第二,让冯小瓶,以及她儿子代父诚心诚意的跪在老人的灵柩跟前忏悔并守孝七七四十九天,当然了,还得让老人的另外两个儿子也得回来守灵。第三,合棺下葬的事情必须要她以及还活着的两个兄弟拿钱,并把以前他们多吃多占的给吐出来,还给楚凤霞。鬼太婆鬼气森森的笑了两声:“冲红黄两煞,你以为老人在地底下就好过了?那老头儿和老太太在阴间也受苦呢!而且老头儿老太太走的时候儿子没到全,子女关系不和睦,遗愿未了,是投不了胎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与其说是给她设门槛,不如说是让她自救。她要是按照我的话做了,重新给两个老人合棺风光大葬,红黄两煞也就自破了,根本不需要咱们再出手。只不过她那个儿子——”“她儿子怎么了?”
我急忙问。“她儿子要想病好,就不是我们能办到的了,得的是实病!”
鬼太婆感慨了一声:“父母作的孽,毁了孩子一生,也是个可怜的,这也是我愿意出手相助的原因。”
陈刚忍不住八卦之心,问他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鬼太婆也不瞒着我们,结果听完了之后给我俩气的,肺子都要炸了,就没见过这么作损的儿子。楚家一共五个儿女,一女四儿,父母给儿子都娶上媳妇之后就都各自分家单过了。得这么说,娶的这四个媳妇虽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几个儿子自身的问题也都不小,自私自利,不仁不孝。老二那时候是最奸猾的一个,承诺给父母养老,不用其它几个兄弟和姐姐管,于是把老人的房子给霸占了,家里的地啥的也都归他所有。可事实怎么样呢?老人前些年轻手利脚的时候给他们当牛做马,伺候着四五顷地,家务全包,这两口子只管秋收打了粮食收钱,然后就跑出去赌,孩子也不管,都是老人给伺候。可一旦老人有个天灾病业的,马上就把人给送到大姐家,或者扔医院就没影了。他大哥和两个弟弟都去外地发展了,就大姐嫁到了临近的小镇上,所以他能找到的人也就这个大姐。最后出钱出力的都是大姐,一来二去的人家当姐夫的能没有意见吗?而且这个大姐家庭也不富裕,大姐夫身体还不好,常年到辈子药不离口,供着孩子大学的费用已经很吃力了,再让他这么一刮扯,都已经是举债过日子了。但即便如此,大姐两口子还是得管,总不能看着老人吃不上六,出不了院啊。后来老头儿彻底失去劳动能力了,彻底没有了利用价值,老二就反悔了,说什么爹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啥就我一个人养活?可另外仨儿子在外地,人家压根就不理会,他能赖上的就这个姐姐,所以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把俩老人给送到大姐家去了。大姐不能往外推,但大姐夫不干了,为此两口子差点儿没离婚。得这么说,俩老人还是挺有刚的,看到女儿被自己影响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就回农村老家了。可房子被老二两口子霸占了,根本不给俩老人进屋。没办法,俩老人只能在野地里搭了个窝棚,在女儿的接济下总算是置办了点儿锅碗瓢盆的,就这么相依为命的过着。这我就有点儿想不通了,都这样了,为啥不走法律程序,或者到村委会求助,好歹房子是老人的,凭啥不让人进屋啊?鬼太婆听到我问又是深深的一声叹息:“哪儿那么容易啊?前三十年是看父敬子,后三十年是看子敬父。去村委上找,也是假模假势的调解一番,根本什么作用都不起。”
“那就起诉啊,他们这不只是遗弃了,还霸占着人家房产和地呢,走法律程序一告一个准!”
真是气的我肝疼。鬼太婆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有几个狠心的父母能舍得真把儿子告上公堂啊?儿子再不孝,老人还是心软,怕毁了儿子名声。儿子不仁,老人却不能不义!”
“这就是想不开!他们都那样了,老人还顾念亲情,也够可悲的!”
我忍不住吐槽。反正我是做不到,以后要是我儿子这么对我,我把他腿打折了。鬼太婆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又继续讲起了楚家的事儿。老人在野外的窝棚里一住就又是三年,后来老头儿病死了,二儿子又来展示孝心了,出殡那天当着人客百众的面哭的昏天黑地。五个儿女,结果老人走的时候就大女儿和女婿在身边,给老人穿的衣服,送的老人最后一程,三儿子和四儿子根本连面儿都没露。大儿子人倒是来了,可是丧葬费用一个子都没出,说是媳妇把着钱,兜比脸都干净,但事实怎样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二儿子是展示了孝心,但钱都是姐姐出的。老人都没了,大姐夫也没再计较。老头儿一走,即便二儿子表现的再怎么孝顺也无济于事,村里人看老二的眼神儿都不对了,也有人劝老二把老妈给接回家,让剩下的老太太能颐养天年。迫于舆论压力,老二不情不愿的把老妈给接回了家,但他不甘心,还是想方设法的要把老太太给撵出去,但又不能明着做。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歪主意,在老爹走不到三个月之后,给老太太找了个老头儿,把人给聘出去了,还得了一万块钱。说是找老伴,其实就是过去伺候人的,听说接手的老头儿都七十多了,缺个伺候吃喝的人,保姆又请不起,就只能打着找老伴的名头找个伺候自己的人回来。老太太在老头儿走后早就已经心灰意冷了,心话聘出去就聘出去吧,最起码有个窝儿,还能吃上饭,也不至于看儿子儿媳妇的脸色了,也就答应了。那时候老太太做个饭收拾个家还不成问题,就这么地又和老头儿过了两年多。后来老太太得病了,人老头就不干了,第二天就把人给送回去了,当然又是大姐家。给老太太看完病,大姐家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就找四个弟弟商量老妈的养老问题,寻思着一家拔点钱出来,哪怕她自己伺候都行。可两个小弟弟人在外地,打电话压根就不接,大弟呢当不起家来,就闷头不吭声,反正要钱是没有。二弟更奇葩,明明是他自己把老妈给卖了,结果却反咬一口。说什么从打老妈出了这个家门就不是他妈了,三个月不到就找老头,对不起他爸什么的一系列歪理邪说,调屁股就走了。老太太虽然病了,但意识还清醒,听到儿女的谈话彻底没了活下去的希望,流着眼泪吞了一瓶的氨茶碱,去找自己老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