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蒙恬对她的感情。秦始皇是什么人?千古一帝,祖龙,能容忍自己属下给自己戴一顶韭菜色的帽子吗?”
我斜过去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记得学历史的时候好像说过,唐代以前民风好像还挺开放的,男女之间的界限也没那么苛刻吧?曹操还专爱人妻呢!”
陈刚挠着脑壳说道。“事分两面,你不能一言以盖之!”
我翻楞他一眼,“曹操是爱人妻,但是你让他把媳妇给人爱试试,他能接受不?所谓的民风开放也只是上位者不拘礼数的遮羞布罢了。”
陈刚转了转眼珠子,突然猥琐的笑了,“就是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呗?擦,玩的挺花花啊!那你又怎么确定秦始皇把夏阿房赏给蒙恬了?不会是你瞎蒙的吧?”
我翻了个白眼,“是有蒙的成分,但绝对不全是蒙的。如果没有秦始皇的授意,你觉得以古人的忠孝节义,有几个忠臣义士会对君王的女人生出别样感情?要知道蒙恬是将军,能和夏阿房这样的女眷打过多少交道?”
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那些狼子野心的除外!一见钟情或许有,但我觉得以他们俩的身份,可能连一见的机会都没有!除非是始皇帝有意安排。”
陈刚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补充:“所以秦始皇这是一石二鸟,一来拉拢蒙恬的忠君之心,二来挂着夏阿房替他卖命?”
“是一石三鸟,还有就是同时牵制这两个人。始皇帝多疑,对谁都有三分防备,蒙恬手握重兵,夏阿房掌控长生不老丹的丹方。”
“……还有哪些破绽?”
“夏阿房说她不知道大秦气运,更不知道始皇帝已死,可是长生丹未成,但凡长点脑子的能不知道始皇帝的下场?”
“还有吗?”
“没有身经百战的蒙恬提点,一个采药女又怎么会脱口而出轩辕剑?可见蒙恬对她也算以诚,只不过她不甘心由皇妃变成臣妇,所以不愿意与蒙恬在一起,千方百计想要摆脱他的阻挠罢了。”
“这就不对了,始皇帝是谁啊?一道赐婚的旨意下去,不就全解决了?还省得夏阿房总是惦记他,整天朝秦暮楚的。”
“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用一个女人套住一员大将,百利而无一害!同样的,他也不希望他俩真的拧成一股绳,真若如此,他还怎么牵制两人?”
“我去,这么多弯弯绕?”
陈刚直挠头,头发都快被他给揪掉了。我抬起眼皮目视着前方,“还远不止如此呢!你怎么不想想,始皇帝都死了几千年了,为什么还未停止炼长生不老丹?”
“这……”陈刚思忖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不知道!”
莫孤北笑呵呵的解答道:“这还不明白?他想用一个女人永远吊着蒙恬替他卖命。他太知道夏阿房对他的心思了,所以身死之后从不去看夏阿房,让他对自己又爱又恨,蒙恬得不到她的心,又撇不下,就只能任他摆布。”
“一员有勇有谋的大将,会因为这点儿女情长就放不下?还能任一个女人摆布?这不合理!”
这回换忘川不信了。莫孤北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侃侃而谈:“别小瞧了这个得不到!你不妨问问世人,最让他们放不下的东西是什么!这可是你们常说的佛家八苦之一,你怎么反倒忘了?”
忘川拧了拧眉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哎,和尚我这辈子也没谈过情说过爱,实在搞不懂你们这些饮食男女的红尘心。”
我笑着说道:“换成任何一种感情也是一样,求的不过是个认可和安心。就像你小时候可能特别想吃一种东西,可是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得到过,久而久之就成了你的心魔,总想尝到了才肯罢休。”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他和他师父之间,不过那无异于往他伤口上撒盐,想想还是算了。忘川似懂非懂,不过也没再多说。最后我总结了一句:“蒙恬临死之前说他解脱了,其实解脱的不只是身,更是心。他不是不知道始皇帝的用意,只是心被束缚住了。”
说着话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条白如银链的长河,河水滔滔,拍打着河岸,溅起水花无数。所有人全都停下了脚步,子恒惊讶出声:“我怎么仿佛嗅到了忘川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