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儒明?我不信王儒明敢供出父王来了。”
白兰皱眉说道。她清楚王儒明是个怎样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供出她父王他后果,为了他的家人,他绝对不可能把她父王给供出来。“王儒明确实不敢供出郡王,但他却给我留下了线索。”
李墨淡淡地说道。当初,王儒明虽然没有直接说出郡王的身份,但却在临时前给李墨留了提示。王儒明曾说,他背后的人,跟他一样大。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李墨还猜不出其中信息。但后来,李墨联想到王儒明的姓氏时,便得到了答案。王儒明姓王,跟他一样大的,指的不就是蕃王吗?而王儒明身为东山郡的官员,自然不可能为其他蕃王服务,所以他背后的人,不就是东山郡的郡王吗?起初猜到这一点时,李墨并不能确定,因为他手上并没有证据指向郡王,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不过,当白兰到来,这一猜测李墨便有了八成的把握。白兰现身的时间点太巧了,刚好就是在王儒明死后,在李墨看来,这便是郡王心虚的体现。若不是心里有鬼,他又怎会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他的女儿过来呢?事实证明,李墨的猜测是对的,王儒明背后的人,就是郡王,而白兰也在先前的对话中承认了这一点。“王儒明这么做,就不怕父王杀了他全家?”
白兰咬牙说道。敢向李墨提供线索,王儒明这是背叛了她的父王,以她父王的性子,一怒之下,必然是要杀王儒明全家的。“怕,他当然怕,所以他以死谢罪,求我饶了他的家人。”
李墨面无表情,当时王儒明想必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向李墨求饶,希望李墨放过他的家人。王儒明很清楚,只要是李墨开了口,郡王就不可能杀他全家,不得不说,王儒明想得的确够周全。白兰皱眉看向李墨,想要知道李墨到底是怎样一个心思。然而,李墨始终面无表情,不露声色,让她根本琢磨不透。“这么说,万岁爷是打算保全王家的人了?”
白兰脸色凝重地问道。“郡王本就不打算杀光王家的人,我又何需去保他们。”
李墨笑着说道。白兰讶异,似乎是想不到李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她都不知道她父王的心思,李墨竟然能猜得到?“你不用惊讶,你父王若是想杀王儒明跟他全家,昨晚王儒明全家就应该被灭门了。”
李墨解释道。郡王昨晚派杀手去陈家杀陈小年还有耶律尘,却不对王儒明动手,就是为了往王儒明身上泼脏水。不然,以那些杀手的本事,要是想杀王儒明全家,实在是易如反掌。昨晚就不杀,现在李墨揭穿郡王,郡王就更不可能杀了,因为根本没这个必要了,王儒明都已经死了,杀他全家完全没有意义。听着李墨的一番话,白兰不禁深深地看了李墨一眼,心中颇为震惊。眼前这个男人跟她父王素未谋面,却仅凭父王的行事便能猜中她父王的心思,实在是可怕。“其实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陈小年不过是一个纨绔而已,与你郡王府又无关联,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李墨皱着眉头向白兰问道。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按理说,郡王怎么也跟陈小年扯不上关系才对,可偏偏陈家出事之后,郡王却忍不住对陈小年下了杀手,这确实古怪。在李墨的注视下,白兰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说道:“陈家,是我郡王府的棋子。”
棋子?李墨皱眉,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一直以来,他都在猜测陈小年,又或者是陈家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没有想到,陈家的存在,本身就是招来杀身之祸的根源。因为他们是棋子,郡王府需要时,他们得为郡王府敛财,而当郡王府不需要时,则可以随时舍弃。“王儒明知不知道此事?又或者说,王儒明与陈家,本质上是一样的?”
李墨追问道。“自然是后者!”
白兰大方承认道。听到这话,李墨终于是明白了。说到底,王儒明与陈家不过都是郡王府的棋子而已。他们做的事,不仅郡王一清二楚,甚至于,那可能都是郡王允许的。“为了敛财,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李墨冷声说道。“万岁爷其实说错了,郡王府的确是利用他们敛财,但并没有让他们杀人放火,那些都是他们自己的想法,与郡王府无关。”
白兰纠正道。与郡王府无关?可笑!李墨哑然失笑,若不是郡王府允许,他们又怎会如此目中无人,肆无忌惮的行事?况且,他们敛财,可都是为了献给郡王府,就冲这一点,郡王府也撇不清干系。“郡主无非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保住郡王府的颜面,又何必说出来?”
李墨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些事情他与白兰都心知肚明,说出来,反倒是让人觉得更加的反感。“不管万岁爷信无不信,这些都是实话。”
白兰坚持说道。她在强调,这并非狡辩,而是事实。“你觉得我会信吗?”
李墨淡淡地问道。“我觉得万岁爷会信。”
白兰点头说道。“你就这么确定?”
李墨有些意外。“小女对自己的直觉一向很自信。”
白兰自信地说道。“直觉?你的直觉告诉你什么了?”
李墨饶有兴致地问道。“直觉告诉小女,万岁爷信小女,不然,万岁爷不会与小女说这么多。”
白兰沉声说道。“是吗?那恭喜你,你猜错了。”
李墨冷冷地说道。猜错了?不可能!白兰脸色大变,忍不住看向李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会猜错。“你很意外?也对!或许从一开始我给你的感觉,就让你误会了。”
李墨淡淡地说道。他一直与白兰心平气和地交谈,不发怒,也没有翻脸,的确容易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