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的鬼婴跑了之后，8层安全了。 接下来冯医生带着林默找到了那个马总的病房。 这是医院最好最贵的特护病房，里面和套间差不多。 房间门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破坏掉了，十有八九是那个鬼婴，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林默他们进去探查。 房间里，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人死的很有艺术感，整个人脸朝下，贴在天花板上，半部分尸体都已经被天花板上的霉菌包裹，彻底和霉菌融为一体。 “这个人，好像是马总的秘书。”
冯医生盯着那尸体看了看，说了一句，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看到某个熟悉的人变成这个样子，肯定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林默心有所想，他看了一眼李峰，后者眉头紧锁，估摸也是和林默想到一块去了。 天花板上的尸体，腹部已经完全被刨开，内脏已经不见踪迹，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尸体的肚子并不是从外面破坏的。 而是从里面，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从里面破腹而出。 “那种霉菌好像就是从这里诞生的。”
林默说了一句。 这不是乱猜的，而是这个房间里的霉菌最为浓密，甚至能看到根系盘绕，极有可能是霉菌的源头。 而屋子里的源头，又在天花板上这尸体上。 仔细看，霉菌从尸体身体里长出来，就连眼睛鼻子和耳朵里也不例外。 “把这尸体烧了，是不是就可以中断那些霉菌的生长？”
李峰这个时候说了一句。 林默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冯医生道：“麻烦再找点酒精，越多越好。”
李峰的这个想法和林默想到一块去了。 外面的霉菌在不断生长，污染区就会不断扩大，林默执意要进来查探，本来就有探寻污染源头的意思。 之前林默在外面观察过，所以可以确定，霉菌的源头，就在这个住院楼里。 那么无论这个房间和这个尸体是不是霉菌的源头都不要紧。 是，固然固然是好事，就算不是也没关系，林默打算接下来把整个住院楼烧掉。 实在不行，那就想法子把整个医院投影区都烧掉。 只要能毁掉不断生长的霉菌。 当然，找到一些幸存者，并且拯救他们，是林默此行另外一个目的。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住宅楼里还有其他幸存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酒精找来了不少，三个人又找来床单纸张得易燃物，撒上酒精，堆了一地。 林默取出砖头，晃了晃。 火焰冒出，林默举起，将天花板上的尸体先引燃了。 尸体上已经被泼了酒精，一点就着了。 下面堆起来的易燃物，也一并引燃，整个屋子很快就是一片火海。 火焰当中，屋顶上大批的霉菌被烧的成片脱落，隐约之间，还能听到一些诡异的嘶吼声，像是惨叫。 林默三人立刻往后退，不大一会儿，烈焰已经往楼到外面蔓延，而且越烧越旺。 看样子，烧掉这一层问题不大。 接下来，即便是烧不了整栋楼，但烧掉大半个住院楼应该不成问题。 三个人结伴下楼。 到了楼下，往上看，也能看到八层位置，火光涌动，浓烟翻滚。 时不时有燃烧的碎片和墙壁砸下来。 没法子，只能继续后退到安全区域。 火烧的情况和林默预想的一样。 昏暗的噩梦世界里，燃烧的火焰仿佛成了灯塔，将一部分黑暗驱散。 半个小时后。 “霉菌停止蔓延了。”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污染区不会再扩大。 “咱们这一次算是立功了吧？”
李峰说了一句。 “肯定算。”
林默看了看周围投影区的边际。 比之前要扩大了一些，又卷入了一些住宅区和其他建筑，不过安全局早就做足了预案，污染区中心向外五公里范围内已经实现了所有人员的撤离。 所以投影区就算是扩大，也没有人卷入，所以不会有新的梦魇诞生。 过去的半个小时里，林默三人在探查霉菌的同时，也在寻找那个马总的踪迹。 可对方就像是消失一样，找不到。 “我怀疑这一次污染，就是那家伙搞出来的。”
李峰说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自信一点，把怀疑去掉。”
林默完全是可以确定。 不然哪来这么巧的事情。 污染源就是马总的秘书，对方完全被霉菌寄生，死状极惨，本身更是成为了一个污染源。从他身体里长出的霉菌，同样拥有污染效果，无序的生长蔓延。 而烧掉这个尸体后，霉菌就停止了生长，甚至大片大片的死亡。 一个秘书，好端端的不可能变成污染源。 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巧的是，那位马总是一个富豪，他有足够的钱来做到这一切。 动机也很简单。 他马上要死了。 现实世界里，他的肉体已经达到极限，只能舍弃，之后，他可以选择在噩梦世界里继续存活。 如此一来，一个简单的推测就成立了。 一个拥有十几亿资产的富豪，在得了绝症，马上要命不久矣时，选择用金钱换取噩梦世界里的‘重生’。 这个推断，对于一个求生的人来说，合情合理；但对于一个人来说，简直是自私到极点，丧尽天良。 不过依旧有很多未解之谜。 就例如，马总本人做不到这一点，污染源从哪搞的，怎么保证进入噩梦世界后，继续存活。 这肯定有高人相助。 所以和马总做这一笔生意的人是谁？ 还有，秘书应该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人，但其腹部明显有东西破腹而出。 是什么东西？ 林默初步推断，是某个梦魇，甚至有可能，就是之前遇到的，从霉斑里走出来的那个黑手梦魇。 这个梦魇极为危险，不知道攻击手段是什么，林默一个照面就吃了亏，如果不是有红气球，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所以林默才选择暂避锋芒。 医院外围，某个民居内，林默正在安顿冯医生。 关于冯医生在现实世界里已经死亡这件事，这一次林默没有隐瞒，而是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冯医生显然有些难以接受他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我死了？”
“只是在现实世界里。”
林默尽量往好的一面讲：“冯医生，你想想，那个马总散尽亿万家财，所求的也不过是在这个世界苟活，你一下子就得到了，而且不用那花十几亿，多划算的买卖，是不是？”
“可是……” “你再想，就连咱们的高层都说了，噩梦世界彻底爆发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每一个人都得进入噩梦世界，无一例外，你只不过比他们先来个一年半载。寂寞是寂寞了一点，但时机好啊，可以先积累能力和人脉，等到其他人进来，说不定你已经是一方大佬了。”
林默说完，冯医生无言以对，感觉，对方说的还挺有道理。 “可我一个人，遇到危险根本无法自保啊。”
冯医生意识到他最大的问题，也是摆在他面前的大问题。 生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