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光柱扫来,黄博连忙将头埋在沙中,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这是他多年盗摸索出来的经验。 如果猎物在落入陷阱之前,发现了危险,黄博都会这么做,屡试不爽。 而一旁的李大根就忍不住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又从小舞刀弄枪,会那么几手把式,直接从地上窜起,冲着段玉刚就冲了过去。 在李大根想来,只要将这个保镖打倒,旁边那个小白脸,用刀子吓唬两下,绝对得尿裤子。 突然窜出的大汉,一头短发,胡子拉碴,眼神凶狠,拳头舞的是虎虎生风。 但是段玉刚是一点也不怵,作为神秘部队退役的他来说,这就是小意思。 毫不犹豫,段玉刚主动迎上去,硬刚。 别肘顶裆,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要害受创,李大根疼得是连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裤裆就栽倒在地。 那样子就像是只烤熟的大虾。 “老大,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将埋在沙中的黄博听到老大窜出的声音,心中不由暗暗吐槽。 心中虽然如此吐槽,但黄博对于老大的格斗能力还是很佩服的。 以前被人黑吃黑的时候,老大可是凭着一把砍刀,就带着自己杀出了重围。 也就是十来秒的样子,外面就没有了动静。 一脸得意的黄博心想,老大就是老大,这么快就已经将保镖制服了。 抬头,睁眼。 我草,老大被制住了? 黄博连忙又将头埋下,小心的看向前方。 幸好没被发现。 心中庆幸的黄博,看着前方,一脸惊恐。 以老大的身手,都被这么简单的制住了,自己上去绝对也是送菜。 但黄博并没有逃跑,能够干盗猎这行的都是狠人。 只见黄博小心翼翼的,从腰间取出一把自制手铳,指向段玉刚。 至于一旁已经吓呆的小白脸,并不再他的关注范围之内。 但是张漠真的是吓呆了吗? 当然不是。 张漠正透过意念观察着黄博一举一动。 见黄博拿出了枪,张漠脚尖一踢,一粒石子飞速射出。 “当~” “嘭~” 石子准确击飞了自制手铳。 但尴了个尬的是,手铳脱手后竟然tmd的走火了。 幸好段玉刚机警,在手铳对准自己的时候,他感到了不对。 有着多年特殊经历的段玉刚,下意识的提起李大根,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将整个身子藏在后面。 “嗷~” 子弹擦着李大根的耳朵飞过,带走了大半块肉。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下午他们才把海东青的翅膀打了个血肉模糊,现在报应来了,李大根的耳朵也被打了个血肉模糊。 另一边,在手铳脱手的瞬间,黄博就知道遇到了硬碴子。 这个小白脸,在扮猪吃老虎。 但蝼蚁尚且偷生,又惊又恐的黄博,手往裤裆一淘,竟然掏出一柄无鞘利刃,朝着张漠就刺了过去。 裆中藏剑? 张漠十分好奇,这人就不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太监吗? 不理会张漠胡思乱想,段玉刚的反应十分迅速。 一拳砸在李大根后颈的迷走神经上,一个闪身就向着黄博挡去,至于软倒在地上的李大根,段玉刚是理都不理。 他对自己那一拳很有信心,这名盗猎者没有半小时,绝对醒不过来。 张漠见段玉刚冲上前去,也乐得清闲,索性站在一旁,安抚着因盗猎者出现,而激情澎湃的海东青。 空手夺白刃,段玉刚的日常操作。 搂颈顶膝砸肘,一套擒拿动作下来,黄博被缴械,按在了地上。 将黄渤的胳膊向后一背,膝盖一压,紧接着,段玉刚从兜里掏出一根塑料扎带。 塑料扎带,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五块钱大街上随便就能买一大把,关键还结实,拴个小偷、坏蛋,不要太方便。 段玉刚将黄博的两根大拇指一并,熟练的绑在一起。 “蹲下!”
这个黄博看来也是个惯犯,立马乖巧的蹲到老大身旁。 看着蜷缩着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的老大,黄博操着一口浓重的青岛口音说道: “那个同志啊,能给他包扎下吗?”
同时在心中盘算着怎么脱身。 张漠走上前去,踢了踢李大根,丝毫没有反应。 掏出给海东青治伤用剩下的云南白药,张漠随意的喷了两下,就用纱布胡乱的包了一圈,就算完事。 这待遇和海东青比起来,绝对是天差地别。 盗猎分子配不上! 包扎的功夫,两辆警车开了过来。 “蹭蹭蹭。”
李村长还有六七个派出所的民警,从上面窜了下来。 涉枪可是大案,村派出所可谓是集体出动。 民警第一时间就将变形的手铳收进证物袋,然后就对两人一顿搜身。 “所长,有把车钥匙。”
给黄博搜身的民警将车钥匙递给付所长。 “说,车停哪了?”
付所长接过钥匙,在黄博的眼前晃了晃。 想到车里的东西,黄博就是一阵头大。 他悔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回来的路上,再贪图这只海东青。 唉~ 他又有些感慨。 为嘛这回盗猎的收获那么丰富呢? 丰富到车里的东西,都足以让他们牢底坐穿了。 “快说,车停哪了!”
见黄博犹犹豫豫,付所长厉声喝道。 “俺们搭别人车过来的。”
“那这车钥匙怎么回事?”
“俺捡的。”
黄博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这车的事情绝不能承认。 付所长又问了几句,见黄博怎么也不说,于是叫来几个警察:“您们四个在周围转转,看看有什么可疑车辆。”
“好的,所长。”
不一会儿,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就在通道外被发现了。 押着胡子拉碴的黄博,一行人来到了皮卡车前。 皮卡车很破,上面布满了沙尘。 如果不是因为车斗上罩着一层绳网,里面用毡布还盖着些东西,张漠还以为这是辆报废车呢。 付所长隔着证物袋,按了下车钥匙。 “滴滴~” 皮卡四角的黄灯闪了闪。 “还说不是你的?”
“我也不知道呢?也许这车别人不要了,就把钥匙撇了,唉,我干嘛捡这把车钥匙呢。”
黄博边说边哀声叹气,心里则有些得意。 车是从报废车场偷出来的,反正车主不是他。 再说车斗里的东西了,绝对不能承认。 “小张,采集下指纹。”
黄博傻眼了。 “鹅~” 一声鹅叫声从车斗上传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在张漠听来,这声音和疣鼻天鹅的声音很像。 一个民警,将车斗上的绳网解开,掀开毡布。 张漠看到里面的场景,肺都差点没气炸。 里边层层叠叠的堆着一层皮毛,看样子像是黄羊。 但张漠知道这是鹅喉羚。 鹅喉羚,少数能够在沙漠中生存下来的野生动物,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鹅喉羚,多结成几只至几十只的小群活动,陨星林曾经还出现过一群。 可惜那时候陨星林面积还小,那群鹅喉羚并没有留下来。 唉~ 张漠叹了口气。 希望这不是当初那群。 在这堆皮子的上层押着两杆自制猎枪,还有一个铁笼子。 铁笼中关着一只成年疣鼻天鹅,当然这只并不是陨星泉那只。 二三十只鹅喉羚,一只奄奄一息的疣鼻天鹅,全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再加上私藏枪械,持枪抢劫,这tm最少得判十年以上。 怪不得这个黄博死不承认。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证据确凿,人脏并货,这并不是抵赖就能应付过去的。 收拾完证据,派出所民警,将人、车和脏物一齐带回了所里。 陨星林又恢复了平静。